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疟疾致死率不算高,但传播性极强,最重要的是防。

他写下药方,特意叮嘱不要用水煎,以水绞汁,用叶不用根。高温会破坏青蒿素的成分,而且青蒿素在叶不在根茎。

药方一定,太医们长舒一口气。有不怕死的顶着就行。

疟疾瘟疫,圣上万金之躯,自不能接触病患。喻安卿又是外男,两人在外殿等候,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

他眼神时不时瞥上喻安卿的脸。那明晃晃的牙印,让圣上抓耳挠腮的好奇。

卿儿何时有了对象,还如此凶猛。这个这个不太符合卿儿一向冷漠挑剔的个性啊。

咳咳卿儿最近过得可如意?牙印唐皇手指翘起,又不敢直直戳破,欲言又止。

他便看到冷漠如霜的喻安卿摸了摸脸颊,露出近乎羞涩的笑意。

唐皇惊骇得坐不住龙椅,再想问时,太医们鱼贯而出,向他汇报治疗情况。

禀圣上,贵妃娘娘的呕吐已止住,高伤在慢慢消退。石鹤禀告道,龙胎暂时安稳,还需要后续观察。

唐皇微微颔首,面上未见多大的喜悦,忧心问道:听闻京中亦有疟疾病患出现,石太医怎么看?

昨日有二十余例,排查一夜后,增至百例。瘴病来势汹汹,微臣担心会大范围爆。石鹤道。

太监庆植叩头进言:启禀圣上,皇宫内发现了三例疟疾患者,恐怕也遭了瘴气。皇上龙体关系天下安危,请皇上离开京城,移驾别宫,保重龙体。

唐皇脸色一沉,怒声道:休要胡言。皇宫自有龙气,岂可能被瘴气笼罩!朕不可能移驾!

请皇上以龙体为重,暂离京城。

一时人人跪地,齐齐恳请。

程深墨噗通跟着跪下,待众人声落,抖着身体,颤音道:圣上,小民有话要讲。小民曾深入南蛮,那里的人防疟、治疟有奇效。经查证,疟疾的来源并非瘴气所为,而是源于蚊子。小民恳请陛下派兵清理污秽的水塘,颁布防蚊的诏令,才能阻断疟疾的传播,拯救更多的人免于患病。

直到十九世纪,人们才发现疟疾的传播载体是蚊子。在此之前,瘴气说一直盛行,人们认为疟疾来源于不干净的空气,是上苍降下的神罚,所以疟疾也被称为瘴病。

单凭他一人之力,救不到几个人。只有面见皇上,发诏令、派军队,动用强制性措施,才能有效遏制瘟疫的传播。这是他非要进宫的原因。

古往今来,老夫还从没听哪本医书说起过蚊子能传播疟病?有太医反驳道。

唐皇面带不悦地问道:你是何人?

程深墨内心有几分害怕,毕竟是传说中的帝王,一言不合就可以砍人脑袋的。他咽了咽口水,小声回道:小民程深墨,是名大夫。

还未等石鹤出声,喻安卿抢先补充道:是石太医的徒弟,也是微臣的挚友。

前半句正常,后半句却令在场之人甚为不解。

程深墨胡说乱言,协律郎还主动插嘴、攀关系,这不嫌命长嘛。

话说,在座十几号人皆是太医,讨论的也是病疫。协律郎,一个吹箫的,为何也在?

太医们甚是不解,心想,圣上肯定会把协律郎拖出去,甚至革职。

谁承想皇上毫无责备之意,反而瞬间变脸,面带笑容,轻声细语:程深墨是吧?好孩子,不用害怕,快起来说话。你怎么知晓蚊子传播疟疾呢?

程深墨眨眨眼,皇上好和蔼可亲,像邻居家叔叔,顿时没那么怕了。

他继续道:疟疾多发于湿热地区,多发于夏季,便是最好的证明。夏秋之际,正是蚊子繁衍的高峰,今年又格外热,这些都助长了疟疾的发生。

殿中,细碎的争论声响起。

千年来,疟疾产生于瘴气,从未有人怀疑过。一位少年说不是,他们怎会相信。

有人嗤之以鼻:若真是蚊子,年年都有蚊子,也没年年有疟疾。

程深墨气得脸色通红,鼓着腮帮,硬声说道:那今年入夏,从未有过大雾,又哪里来得瘴气?天子脚下龙气萦绕,哪里会生瘴气?

你强词夺理。那人一下子噎住,皇帝还在这呢,谁敢反驳。

皇上眉头紧锁,耐心说道:你可知道,御诏一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若不是蚊子传播,岂不是让天下耻笑,令皇室威严尽失,你死不足惜。

程深墨看看石鹤。

石鹤对他轻轻摇头,孩子突然发言,出乎他的意料。此事非同一般,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圣上,臣认为可以先小区域的试行。石鹤建议道,目前疫病集中于西城,先对那里实施防蚊措施。

程深墨心陡然一沉,晚一步,不知多少人命在旦夕。不行,不行。

圣上,小民所言非虚,请务必相信臣。

他噗通又跪下,头用力磕金砖,发出一声极脆的声响。额头霎时青肿,可见真心。

他欲再磕,额头被温暖的大手抵住,耳边响起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傻子。

喻安卿心疼死了,真是只笨兔子。

圣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能发现疟疾病原,拯救千万万生命,是功在千秋的大功德。臣认为可以一试,臣恳请圣上召集六部,商讨对策,驱蚊治疟。

皇上似有动容,沉思半响,缓声道:便依程深墨所言。

六部合议,是顶天的大事。皇上把会议定在次日午后,亦想等等看贵妃的治疗情况,不敢妄下诏令。

程深墨在宫中留宿,喻安卿被皇上单独召见,迟迟不归。

他惴惴不安,在寝殿前徘徊,唯恐拖累喻安卿受罚。

翘首期盼的人终于来了。喻安卿手持暖黄的宫灯,青绿的官服衬得越发高挑挺拔,美目如水,道不尽的涟漪。

程深墨小跑地过去迎接,焦心不已,仰脸问道:皇上没为难你吧?

想什么呢。我与皇上对弈了一个时辰。喻安卿拍拍他的脑袋。

心中大石落定,程深墨瞧见对方脸上牙印明显,悄然往后退了两步: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拔腿就溜,被大手扼住命运的后脖颈。

喻安卿弯腰,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近乎擦着皮肤,如恶魔般低语:有缘再见嗯?

温热的气息带着潮意,润湿了他的耳垂。程深墨小动物似的,害怕地动了动耳尖。

他能不跑吗?一觉醒来,想到自己醉酒放下的罪行,堪比猴子大闹天宫,唯一的受害人正顶着一脸证据,站在他面前。程深墨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转过头,旋起小小的可爱酒窝,谄媚地笑道:哎呀,这不就有缘千里来相见嘛,真是缘分呢。

喻安卿脸一垮,泫然欲泣:良姜哥哥好生没有良心,心里一点没有我。

怎么会呢?我最舍不得就是安卿。

程深墨额角沁出一滴汗,相处那么久,他怎么不明白,喻安卿这要哭不哭的表情,肯定要作妖。

嗯哼,我不信。除非喻安卿顿了顿,微微抬头,翘起嘴角,你同我一起睡。

程深墨摸摸鼻头,叹道:你什么时候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还不是怕你跑了。

喻安卿恶狠狠地捏住程深墨的鼻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好腻,我同意腻了。程深墨无法呼吸,瓮声瓮气地回答。

喻安卿满意地送了手。八块腹肌是吗?他也有。无论如何,也要让良姜深刻地感受感受。

简单沐浴过后,喻安卿吸取上次爬床失败的教训,没有涂抹任何香水,而是在浴室内偷摸耍了套拳法,让肌肉保持紧实饱满的状态。

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踏入床前,掀开蚊帐,赫然发现床上有两套薄蚕被。

程深墨已经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圆脑袋。沐浴过后的脸蛋透着红扑扑的粉色,杏眼黑黑圆圆,无辜纯澈,没有半分世俗的欲望。

特殊时期,快把蚊帐放下,快点进来。程深墨督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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