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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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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韩卿,我不止外表不像三十八岁,某些方面体力更不像。

我听得懂成年男女之间的潜台词,我正色清了清嗓子,索文有公务,你别迟到。

林宗易没有继续戏弄我,他转身按电梯,我送他一起下楼,轿车在台阶下等候,司机拉开后座车门,他弯腰坐入,降下三分之一车窗,十一点半,我准时等你。

他吩咐司机开车,引擎发动时,我再次喊他,宗易。

他偏头望向我,我说,谢谢。

林宗易望了我好一会儿,不疾不徐升起玻璃,隔绝了里外,车缓缓从我面前驶离。

我回到三楼,正要开启密码锁,角落突然跨出一个男人,他一步停在我身后,我尚且没来得及看清他面容,太阳穴就被一柄冷飕飕的枪抵住。

我认得这支枪,是冯斯乾在射击场打靶的那支仿真机械枪,虽然没有实弹,但近距离刺穿大脑,也非死即残。

我身躯一瞬僵住。

冯斯乾整个人都陷在一团晦暗中,没有现身,墙角虚掩住他半副轮廓,余下的半副在光照的盲区,避开了摄像头。

我全身是汗,不得不故作冷静,你要怎样。

他嗓音无比低哑,你记得我枪法准吗。

我气息断断续续,没吭声。

两个选择。第一,你试一试我的枪法,第二,学会安分,马上跟我走。

我好不容易挣逃了,不可能再妥协。

我说,你动手了,你也要付出代价。

是吗?他明白我的答案了,这世上的事,没你想象那样简单,我从不了解代价是什么滋味。

我战栗着,我决不陷落在不该陷落的感情中,我不能取代殷怡,也不甘心活在黑暗里。

她是她,你是你。冯斯乾的袖口敞开着,缠在手骨处的腕表传出轻微响动,如同他的心跳。

我最后问你,跟不跟我走。

我依旧没回应他。

我听见冯斯乾溢出一声极低的笑,你是唯一一个惹怒我,还毫发无损的女人。

毫发无损。我咬着牙重复了一遍,你强迫我还少吗!

砖石倒映出冯斯乾举起手臂的影子,挺拔又威慑,如果我真的了结你,可以制造一万种意外。

我抹了一把淌下的泪,那你为什么没有做。

冯斯乾扣动扳机,「吧嗒」声炸得我头皮发麻,我强撑着,脚底却不由自主发软,几乎站不稳。

他语气阴郁到极点,你说呢?

我眼眶通红,大片迷茫的雾气遮蔽了我视线内的一切,包括他那张脸也模糊不堪。

我不知道。

枪口朝皮肉里一顶,深入半厘,我条件反射般闭上眼。

韩卿。冯斯乾一字一顿,你越是逃,我越不会放了你。

我握着拳。

他忽然逼近我,留不得,弃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冯斯乾发了狠,「吧嗒」二度炸响,我失声尖叫,紧接着一阵劲风从身侧一闪而过,我犹如被剥离全部力气,刹那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冯斯乾不知何时消失在空空荡荡的楼梯,只有一扇疯狂晃动的栅栏门,而不远处的墙壁上,赫然是一枚穿透墙体的圆形孔。

第43章冯斯乾你疯了

我和林宗易结婚的消息被索文集团从媒体上公关掉了,主要因为我的背景底细,和不少已婚男人打过交道,也不是出身名门,成为林太太必然会引发德不配位的讨伐,林宗易出于保护我,禁止了舆论传播,并且最终决定通过公司官网公开董事长的婚讯,同期不允许其余渠道进行报道,在公开之前,我们先回一趟殷家摊牌。

我在衣柜内选了一条领带,走到衣帽间替他系着,殷沛东会冲你发火吗。

他垂眸,像是在看我系领带的手,又像是在看我,无妨。

我噗嗤笑,你多么一鸣惊人,三十八岁忽然结婚了,还是先斩后奏。

林宗易郑重其事说,你值得。

我笑声藏也藏不住,和外面女人也这么嘴甜啊。

他也一并笑出来,韩卿,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哪不知福了。我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你说你的甜言蜜语,我不珍惜吗?

林宗易目光锁定在我阖动的红唇,涂口红了。

我嗯了声,又想起冯斯乾最讨厌我化妆,每次我涂口红,他都用拇指蹭掉,我问林宗易,你讨厌吗?

他否认,你唇形很漂亮。

男人和男人的脾气还真不一样。我暗自发笑,闭上眼强制把冯斯乾的记忆从脑海里清除掉。

可有些东西,故意去遗忘反而加深了烙印。

林宗易俯下身,挨着我耳朵,温存至极,软吗。

我一怔,睁开眼,软什么。

林宗易目光仍旧在红唇上停住,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装作撒娇实则推搡他,别闹了。

我没推动,林宗易距离我更近了。

我慌里慌张抻平领带的尾端,无意触及他胸膛,他体温像着了火,隔着两层衣服还滚烫,我条件反射般缩回,你发烧了啊。

林宗易出乎意料地握住我手,摁在他胸膛,有什么不敢摸的。

我僵住,僵了好半晌,你闹没完了

我话音未落,他手撑住我耳畔的墙壁,圈禁在他怀中方寸间,我退无可退,逼仄的衣帽间空气不流通,他的味道越来越浓,乌木沉香与强烈的雄性荷尔蒙轮番攻陷着我,被他释放得彻彻底底,我低着头,快要比他还烫,我听见他狂跳的心脏,像擂鼓激荡。

林太太。

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啜喏了一声,嗯。

他嗅着我散发出的香味,你怎么不叫我老公。

我忍了又忍,没忍住破功,下巴抵在他肩膀闷声笑,他自己也笑,肉麻吗。

我抿唇不语。

他整张脸埋在我颈窝,喑哑的嗓音问,你喷香水了。

我抓着他衬衫下摆,是沐浴露,百合和雪莲。

林宗易用力吸入一口气,他唇黏在我锁骨,我感觉到似有若无的吻,他刻意把控着分寸,点到为止的亲近,多一寸我便回避,少一寸又不够撩人。

他嘘出的热气令我战栗不止,你脸红了。

我后背全是汗,刚要拉下长裙的拉链散一散热气,又意识到不妥,马上捏住领口,拉得更严实,太热了。

林宗易胸肌反复隆起,像濒临一个临界点,他平息着自己,是我太热了。

他说完先迈出门,我紧随其后,过道的穿堂风一吹,我面颊的红晕才消褪。

去殷家的路上,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林宗易,遇到他我才明白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情场果然没有最高手,只有更高手,最有手段的女人碰上最有手段的男人,演起戏来都比一般人过瘾。

林宗易驱车驶入庭院泊住,对面也有一辆宾利同时熄了火,殷怡穿着宽松的长裙和平底鞋,虽然才一个月身孕,但比临盆还谨慎,下车也挽着冯斯乾手臂,生怕站不稳撞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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