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他,林宗易手中有王家的把柄。
冯斯乾看向我,然后呢。
如果你求
不可能。他干脆打断,我不会求他。
我默不作声坐着。
冯斯乾的司机打来电话,告诉他保镖已经脱身上楼了,他没再耽搁,挂断电话迈步离去。
冯斯乾。我叫住他,他从白光的深处回头。
我鼻子发酸,你以后别管我了,我就是个麻烦精。
他驻足在那一束光柱里,低哑闷笑,嗯,是很麻烦,迄今为止我确实没发现比林太太更麻烦的女人。诡计多端,胆大妄为,演戏利用男人,利用过后翻脸无情。
他若有所思,太差劲了。
我这一刻下定了决心,钻进被子,照顾好冯冬。
冯斯乾嗓音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又生气了。
我背对他,他收敛了笑,我解决完手头的问题,会逼他离婚。
我攥着被单,没回应他。
林宗易第四天早晨接我出院,中午蒋芸拎着果篮到蔚蓝海岸看我,林宗易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站在走廊注视我们。
林董。蒋芸走过去自我介绍,我姓蒋,三十六岁,已婚,未育,反小三协会的名誉会长,业内封的,我是您贱内的朋友。
林宗易被逗笑,我有耳闻蒋小姐。
蒋芸很惊喜,在哪闻我的啊?
林宗易思索了一秒,扫黄大队,你忘了吗。
蒋芸笑容凝固,英雄往事。。不值一提。
午后的阳光笼罩住林宗易,隔着一团虚虚无无的金色,他风度翩翩,蒋小姐很富有正义感,索文不少客户的太太对你称赞有加。
什么正义啊,就是看不惯你们臭男人蒋芸欢天喜地扑上去,平时拉个皮条搞你们
我拽住她,行了!你看见公的就犯贱。
林宗易笑着,我最近公务忙,有劳蒋小姐陪卿卿解闷。
他说完返回书房,只寥寥数语,绅士又从容。
卿卿蒋芸捂着腮帮子,林宗易私下好骚,好酸啊。
我不耐烦推搡她进主卧,打听了吗。
蒋芸盘腿坐在地毯上,我老公的内部消息,冯斯乾被当典型了,就这几天,上面要办他。
她剥开橘子皮,他担任副董的两家企业税务不干净,本来应该查大老板,不知谁放出风了,曝光他是隐形大股东,直接盯上他了。
这里百分百有林宗易的手笔,更主要是王家在搞他,我没吭声。
蒋芸捅了捅我,婚还离吗?
我烦躁闭眼,没想好。
她嚼着橘肉,冯斯乾要倒大霉了,上面查办不是开玩笑的,你儿子在他手上不安全,先接回家吧,林宗易不计前嫌接受你,不至于容不下林冬。
我趴在床尾,心不在焉。
蒋芸一脸回味无穷,林宗易的男人味真足,他一看我,我都酥了。咱们之前那些雇主的老公,秃头的,大肚子的,黄牙的,想不到啊,林宗易这种货色竟然被你捞上了。
我扭头看她,他和冯斯乾,谁好。
她不假思索,当然是林宗易了。冯斯乾太冷漠,冷漠的男人不解风情。
蒋芸待到傍晚,林宗易留她一起用晚餐,她老公催她回去,她没留,我送走她,和林宗易在餐厅吃饭,我本想问他王家的情况,试探他什么心思,可李渊在晚饭结束时过来了,林宗易撂下筷子带他进入书房。
我独自坐了一会儿,去厨房泡了一杯茶,也跟进书房,搁在他桌上,新买的金骏眉。
林宗易端起杯子,今天高兴吗。
我不着痕迹瞟他手边的文件,挺高兴的。
他喝了一口茶,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我故意说,我喜欢闯祸。
林宗易挑眉,可以闯,收拾不了妻子的残局,我还当什么丈夫。
我俯下身,匍匐在办公桌边缘,往后你还会骗我吗。
林宗易凝视着我,我说不会,你信吗。
我没答复,转身离开书房,刻意虚掩门,林宗易似乎朝这边望了一眼,但没出声。
我回卧室取了化验单,再次走向书房。
王威虽然在明处围剿冯斯乾,但暗中也在调查王赫的死因。王赫入院时,伤势鉴定是中度,加上顶级的医疗团队,绝对死不了,王威显然起疑心了。
李渊压低声,万一他查到是您动手导致王赫死在手术台上,再嫁祸给冯斯乾,他会不会联手冯斯乾反制您。
这盘局滴水不漏,主刀医生出国了,他查什么。林宗易合住文件,从烟盒里嗑出一支烟,王威斗不过我,他这次只能被耍。
李渊接过林宗易签好的文件,扳倒王家,要防止王小姐与您玉石俱焚,您这几年的生意,人脉,她都了如指掌。
我没打算扳倒王家。他压下打火机点烟,王晴娜生养了林恒,看在这点情面,只要王家安分,我不轻易做绝。
那您费尽心力拿到王威的黑料,仅仅为了保住韩小姐的名分,不娶王小姐吗?
我另有用处。林宗易语气高深莫测,挖出王威的把柄,更深的目的是救一个人,我算计他入局,也要给他一条生路,就看我等的人肯不肯替他求了。
林宗易眼神停留在门口。
和千年的狐狸斗法,我果然还嫩。
我推门而入,直奔窗下的沙发,他挥手示意李渊退下,他衔着烟,透过烟雾凝望我。
我说,宗易,我们聊聊。
林宗易就在等我上钩。他整个人后仰,解开所有纽扣,胸膛和腹沟完全袒露,精壮的肌肉带着邪性狂妄的冲击力,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他在昏暗的灯火尽头,闪烁出蜜褐色的光泽,聊什么。
王赫的死,王家算在冯斯乾头上了,他是滨城的候补委员,一旦风波闹大,冯斯乾注定要吃官司,是你一手设计操纵,将他逼上绝路。
他漫不经心笑,林太太替旧情人兴师问罪吗。
兵不厌诈,是他自己手段不及你。我整理着真丝睡裙的裙摆,你其实不想赶尽杀绝,你只想跟我谈条件。
林宗易又恢复最初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不错。
他狠吸一大口烟,对准我的方向吐出,和他彻底断掉,从此只有我一个男人。女人三十如狼,我认为我能满足林太太这个年纪的需求。
他掸了掸烟灰,包括你四十如虎的需求。
我斜倚着沙发背,娇嫩纤细的腿搭在茶几上,从脚踝到臀部,长裙半掩,若隐若现,肌肤像白玉一样诱人,那时你都五张多了,你风花雪月放浪半辈子,却要限制我吗。
林宗易掐灭烟头,起身朝我走来,冯斯乾不比我年轻多少。
我赤脚摇晃着,我老公是开会所的,里面的小白脸一茬又一茬,我一天割两茬,不行呀。
他弯腰,我身体随着他的倾覆躺下,没有躲避他亲近,一天两茬。
他鼻梁抵在我肩膀,气息撩人滚烫,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样旺盛。
我也发觉自己说过头了,一天一茬。
他笑了一声,那我的卿卿也很厉害。
他抚过我眉心,停在那颗娇俏的泪痣上,多给我熬一些补汤,我能坚持。
我看着林宗易,蒋芸对他的评价很客观,他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他释放魅力时,仿佛下了一场大雾,猎物不由自主沦陷进去,四下皆是迷途,像王晴娜,她分明磕得头破血流,还拴着他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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