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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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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一推,枪口压得我干呕,你记住,即便华子挡着,我也有一万种办法令你生不如死。

我望着他,蟒叔究竟是担心宗易的身家性命,还是担心他再度被暗算,出事牵连出幕后的您。

仇蟒一脸阴郁,你说呢。

我脊背冒冷汗,都有。

那我为什么留你。

因为他是您的指望,您铲除我,他会怨您。

仇蟒比我高出半头,他凝视我,可你也是最致命的炸弹,怨我没事,总比毁掉要强。

屋内这时传出林宗易虚弱的喊声,蟒叔。

第144章心疼

仇蟒收了枪,交给保镖,越过我直奔卧室,我跟在他身后。

林宗易胸口缠着纱布,一张脸几乎没有血色,他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确定我平安,才看向仇蟒,嘶哑的嗓音,蟒叔。

仇蟒站在床头,华子,这么多年了,你固执的毛病没改。认准了,宁死不回头。

林宗易一言不发,他胸膛袒露在昏暗的灯光里,急促隆起着。

仇蟒坐下,当年倩倩喜欢你,我有意撮合,你不接受她,你向我保证,除非她先嫁人,否则你终身不娶,绝不刺激她的情绪。

原来王晴娜生下林恒也没上位成林太太的最关键因素,是仇蟒的女儿。

华子,她比倩倩好在哪。

林宗易沉默许久,韩卿什么也不如倩倩。

仇蟒气愤不平,那你不娶我的女儿,却娶一个不如她的女人。

蟒叔,倩倩有您怜惜,六子他们也宠她,可韩卿一直过得辛苦,遇到我之前,她被打骂,误解,没有一份安稳的生活。

林宗易垂下眼眸,我心疼她,我想她堂堂正正,在那些践踏过她的人面前,干净有底气。

我低着头,斟了一杯温水,用棉签蘸湿他的嘴唇,你昏睡两天了,医生说缓一缓再喝水。

林宗易忽然发现我眼角和鼻梁有伤,我脸型瘦小,两块淤肿特别明显,他皱着眉,蟒叔,您答应我了,不再动她。

仇蟒面目带着怒意,真是我打的,你还准备打你义父替她讨公道吗?

韩卿生产后没休养好,她禁不住。林宗易欠身起来,我赶紧挡在中间,装作替他掖被角,我自己磕的,你忘了吗,当时还啃了一嘴泥。

他紧皱的眉头一松。

她生产落下病,又不是给你生,你疼惜什么。

林宗易躺回床上,没出声。

血气方刚的年纪,玩女人难免栽跟头,可你什么年纪了。仇蟒走向窗户,此时正是夜色浓重,华子,你十几岁时,我便相中了你,你骨子沉稳,身手也利落,是一棵好苗子。最难得你不贪色,男人跨不过女人这道坎,有不了出息。

后来我认你做义子,由你继承我的产业,我眼见你靠一身血性拼出头,道上说你风流成性,其实哪个女人你都没搁心上。

仇蟒背对他,我处置韩卿,不仅仅是她背后捅刀,华子,男人有了弱点,等于城门破了洞。

林宗易手盖住额头,微阖着眼,蟒叔,我让您失望了。

仇蟒声音发狠,我不相信一个背叛过你的人,能老实跟着你。

林宗易身体骤然僵硬,他用力抓床单,手背青筋凸胀,蟒叔!

我承诺你放过她,自然不会反悔。仇蟒回头,但该有的惩罚不能免,我对你提过邹毅。

林宗易不露声色眯眼。

仇蟒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仓库那批货,我最近想要出手,谈了许多下家,价码谈不拢,邹毅报出六千万,是我预算的三倍。我送过去合同,他不签,拖了一星期了。你跃叔送出的女人,他没有入眼的。

林宗易盯着仇蟒,蟒叔的意思,韩卿去陪邹毅?

仇蟒腔调阴恻恻,怎么,她险些要了你的命,不痛不痒就翻篇吗。

林宗易面容紧绷,邹毅在槐香

不错。仇蟒打断他,邹毅在云城的槐香会所搞坏了两个女人,圈里人尽皆知,他在风月场没下限。

我摁住林宗易手臂,朝他摇头。

仇蟒放我一马,出于对林宗易的顾虑,他千方百计护我,真把我废了,他心里对仇蟒有隔阂,后面也麻烦。

可他们这行疑心最重,没露马脚的都不容易受器重,露马脚的更没好下场了,仇蟒给我点教训震慑我,是他最大的让步,不服从反而逼急他。

林宗易也了解仇蟒的脾气,没再开口。

仇蟒看着我,你很识相。

我不卑不亢,蟒叔饶了我,我哪能不识趣。

仇蟒总觉得有问题,又说不上什么问题,他最后望了一眼林宗易,从房间离去。

保姆进屋放下粥碗,我喊住她,帮我买点东西。

我交待她买什么,告诉她最迟后天给我,我要亲手改尺寸。

第四天傍晚,蟒叔和邹毅约在国际会所,林宗易也同行。

他穿了纯黑的衬衣和西裤,气场格外深沉压抑,经过长廊一路鸦雀无声,直到坐进车里,仇蟒叼着旱烟袋,华子,你怪我。

我透过后视镜瞥向后座。

林宗易望向窗外,没有回应。

仇蟒按了两下烟锅里的烟丝,我教养你本事,不是教你和我结怨。

车窗倒映出林宗易半副轮廓,厚实浓密的短发打理得坚硬油亮,衬得下颌棱角也刚毅紧实,他挺直脊背,我不敢怨蟒叔。

仇蟒阴晴不辨,你怨我也无妨,华子,姜是老的辣。

七点半抵达国际会所四楼餐厅,仇蟒和林宗易先进去,我在隔壁换上舞蹈服,鲜黄色的上衣露出一截雪白腰肢,长裙过膝,面纱遮住半张脸,正对嘴巴的位置掏空,红唇饱满妖艳,眉心点了一颗火辣的朱砂痣。

泰式咖喱味十足。

我满意走进雅间,窗下中央坐着一个男人,应该是邹毅了。高个子,身躯精瘦,戴金丝眼镜,眼下乌青。

典型纵欲过度的长相,男人越胖越虚,越精干的,越能干。

我定了定心神,双手合十,踮着脚跟扭扭哒哒靠近,萨瓦迪卡,阿繆迪卡。

邹毅一怔,非常诧异,蟒叔的场子还有泰国女郎?

林宗易把玩着酒杯,低眸掩去眼底的一抹笑,仇蟒没料到我刚逃过一劫还敢折腾,而且他没辙,我打扮得风情靓丽来陪酒是诚意,他压根没法挑刺。

他平静喝了一口酒,合邹老板的口味吗。

邹毅搓了搓手,泰国也算洋妞,换换口味挺好。说实在话,国货我腻了,大部分太死板,没情趣。野花嘛,反正不动真格的,越浪越有滋味啊。

是个偷吃的行家。

我心中厌恶,算他走运,要是赶上「韩千年」的时期,我变成小狐狸精半天就把他劫富济贫了。拿女人不当人、拿老婆当保姆的男人,最欠收拾了。

喝洋的白的?

我表情纯真无邪,迪卡。

邹毅蹙眉,又重复一遍,洋酒白酒?

我娇憨托着腮,迪卡!

林宗易唇角的笑越发深,他向邹毅解释,是葡萄酒。

我点头,卡。

邹毅启开一瓶红葡萄,华哥见识广啊,听得懂泰语。

他小声问我名字和岁数,我这次痛快回答了,阿土,二十七岁。

阿土。他若有所思,江城的?

我愕然,江城有女人叫阿土?

邹毅说,当然,娱乐业很火的女郎。

还很火?我不可思议,我随口胡诌的啊。

邹毅笑眯眯,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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