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颜欢笑,也许是吧。
这男人要不是高段位,故意戏耍我玩,就是纯正的傻大款。
林宗易在这时接到一通电话,山上的仓库出事了,被云城另一拨势力偷袭了。
而仓库里的货,恰好是卖给邹毅的货。仇蟒得知情况催促林宗易去解决,要保住货物完好无损。
林宗易没动。
仇蟒质问,我真想怎样,你在场就能拦得下吗。
林宗易神情意味不明。
仇蟒舀了一勺奶黄豆腐,只是正常喝酒,等你处理完仓库的事,她也回去了。
我偷偷扯他袖子,眨了一下眼,示意他放心。
林宗易看着我花里胡哨的模样,又浮现一丝笑,他握了握我手,我很快回来接你。
我倾身凑近蟒叔,先发制人,蟒叔才不舍得害自己的干儿媳妇呢。您说呢,蟒叔。
仇蟒同我四目相视,我狠不狠,取决于你安不安分。
我笑容天真,我一定听蟒叔话。
林宗易系着西服扣子,走出雅间。
邹毅笑着问,蟒叔,阿土的生意很红火啊,华哥还负责接送。
仇蟒敷衍说,也是顺路。
邹毅死活想不到我和华子的关系,一个不三不四的酒局女郎,他根本没往那方面猜。
我趁他们不注意,塞进嘴里一枚泡腾片,然后拉着邹毅喝交杯酒,他正要喝,我猛地打个嗝儿,整个人向后栽倒,翻白眼口吐白沫。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触电般从椅子上跳起,我两只手佝偻成鸡爪,在桌下转着圈抽搐,憋得肌肤涨红。
仇蟒意味深长撂下筷子。
保镖在一旁提醒,蟒叔,她是癫痫吧?送医院吗。
仇蟒吩咐他,按住。
保镖拽着我,仇蟒用拐杖头勾起我脸蛋,仔细打量,吐得很严重。
保镖慌了神,蟒叔,她在外面出什么事,华哥还不翻天了。
出不了事。仇蟒淡定收回拐杖,以前保姆有癫痫,用过电击。过电比犯病抽得厉害,以毒攻毒。
保镖说,那我马上安排。
我惊慌阻拦,不用了!
我死死咬牙,好个老狐狸,邹毅上当了,愣是没骗过他,和林宗易的眼力一样毒辣。
我整理好裙子,匍匐在他脚下,语气可怜,蟒叔,我有家族遗传的羊癫疯,刚才发作了。
他面无表情审视我,哦?遗传的?华子清楚吗。
我梨花带雨落泪,当初没敢坦白,怕他嫌弃,加上没复发过,他不清楚。
我耷拉眼皮,心虚没看仇蟒,他在我头顶问,自从出生就有羊癫疯吗。
事态不受控制了,我硬着头皮,算是。
仇蟒命令保镖,通知六子,在仓库二楼弄一间发电室,每天六个小时,电到她不发作为止。
我一屁股瘫软,蟒叔..我错了。
仇蟒似笑非笑,发病有什么错。治好了,以后少遭罪。
我轻颤,我很久不发作了。
他面色倏而一沉,俯下身,再次用拐杖挑起我脸,你如果非要找死,华子也不能再三护着你。明白吗?
我被他勾得下巴疼,深吸气,我明白。
他将拐杖竖在桌边,好好陪邹老板。
他含笑对邹毅说,小丫头爱闹,邹老板别介意。
我不声不响坐回原位,这套方案失败了,好在我有备选方案,仇蟒借邹毅的手糟蹋我,我有得是招数避开。
我给邹毅倒酒的时候,仇蟒接了林宗易的电话,我逮住时机特意抖动肚皮,邹毅视线扫过我小腹的疤痕,顿时一愣,你生过孩子?
我不胜娇羞,不是呀。
他伸手触摸那道疤,你受过伤?
我趴在他肩膀,嘘声说,我做过手术。
什么手术在腹部开刀。
不止这。我挨着他耳朵,裤裆也开刀了,把男人的玩意切了。
我有模有样向他倾诉,刚开始不习惯,总是站着尿,慢慢习惯了,现在我可有女人味了。
我托了托胸,尽管没隆好,胶体经常乱窜,轻点不至于变形。
邹毅噎得直咳嗽,讲不了话,反复摆手,我捏住他手,暧昧抠了抠手心,腻在他怀里发嗲,哥哥,不影响什么的,你试一试嘛,你们有钱人啊,男的女的都试过,不男不女的试过吗?
仇蟒挂断电话,注视这一幕,邹老板,不舒服吗?
邹毅当即站起,甩开我的痴缠,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双眼冒光,我伺候邹老板吧。
他婉拒,拉门出去。
仇蟒感到不对劲了,可邹毅没点明,他不好多问。
我得意洋洋,跟我斗,兵法三十六计,我有四十九计。
不过我也察觉了,邹毅不是仇蟒描述的那么烂,他并不变态,相反搂抱喝酒皆是点到为止,蛮有分寸的男人。
我望着他背影有些纳闷,随即也起身,蟒叔,我去女厕补个妆。
他抽着烟,没松口。
我说,国际会所是您的地盘,我没胆量跑,就算跑,我也跑不出大堂。
仇蟒慢条斯理嗑烟灰,你知道就好。
我立马追出雅间,邹毅还真没去洗手间,我跟踪他拐弯,他谨慎环顾四周,紧接着敲开一扇包厢门。
我迅速跟上,走廊有通风窗,窗子的一半衔接尽头的包房,我揭过半窗,一名男子伫立在鱼池前,他身姿峻拔,似乎永远都清清冷冷,难以捉摸。
分明无欲无求,可当直视他的眼睛,一点点剥开他的伪装,又是像烈火一般滚烫的欲望。
神秘内敛,又极为凌厉危险。
这一副祸害女人迷惑女人的好皮囊,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的每一寸,连同他眼尾最浅的细纹,我也记忆深刻。
我直觉果然准,这位邹老板只是打头阵的小卒,他幕后大佬是冯斯乾。
冯董,您料事如神,韩小姐真的在仇蟒手上。
冯斯乾转过身,炽白的一缕光掠过他眉眼,英挺又高深莫测,林宗易呢。
邹毅说,也在,虽然话不多,看得出很呵护韩小姐。
冯斯乾坐在软椅上,有一搭无一搭叩击高脚杯的杯脚,我本打算通过购买这批货,深入仇蟒的圈子,打探她下落,没想到他今天会带上她,省了不少力气。
邹毅恍然大悟,您开出巨额天价,引诱仇蟒亲自现身,再搭上他这艘船,伺机救出韩小姐。
冯斯乾指尖拂过杯口,轻轻一弹,红酒荡漾,你很聪明。
他将杯子推给邹毅,她有伤吗。
没发现伤,但韩小姐有点畏惧仇蟒,幸好她很擅长耍花招,畏惧归畏惧,也未必肯吃亏。
冯斯乾闷笑,她一向诡计多端,你只领教了十分之一。
邹毅感慨,扮演泰国人妖陪酒,还豁出给自己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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