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保镖,蟒叔呢?
保镖回答,在二楼,有一位客人闹场。
我随口问,什么客人能请动蟒叔出山。
大人物的公子。
我恍然,上面的背景啊。
我吩咐他,你去保护蟒叔,我陪邹老板喝酒,自家的场子,我还能丢了吗。
保镖没多想,真被我支走了。
我坐下,意味深长端详邹毅,听邹老板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邹毅剥了虾放进碟子里,阿土猜呢?
我直接挑明,邹老板既然清楚我是韩卿,还跟我演什么戏啊。
他静默好一会儿,放下酒杯,是冯董的意思。
我腔调云淡风轻,这批货你别要了。
他蹙眉,为什么?
我食指戳了戳他的杯口,醉翁之意不在酒,还谈什么合作。
邹毅说,冯董的目的是救您摆脱,几千万不是小数目,他白白扔在云城,您不理解他的真心吗。
你们陷害林宗易吗。
邹毅闭口不答了。
我盯着他,这批货是蟒叔去年的货,你们要扣在他头上,再故意搞翻船。
邹毅擦了擦脑门的汗,您难道不想离婚,不想逃出这个漩涡吗?
我想。我望向窗外,可这笔买卖和林宗易无关,他根本不知情究竟是什么货。
冤不冤枉,他死不死,这些不重要,重要是冯董赢,您能脱身,他死了又何妨。
我站起,要不是林宗易舍命护我,我被蟒叔的手下糟蹋完,病死在仓库里,你们现在只能带走我的骨灰。
我深吸气,他救我迟了太多天,他有华京,有孟绮云,一一安置稳妥了,他才顾得上我。
我把头纱搁在桌上,邹老板,你好自为之。
我朝门口走去,邹毅在这时问,您是不是对冯董变心了。
我瞳孔胀大,倏而驻足。
我实在想不出您为何埋怨他。华京是他的势力,没有势力就没有较量的底牌,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一个目标,覆灭林宗易这艘船,带您回江城,给您和冯冬安稳太平。
走廊霓虹闪烁,冯斯乾的身影一掠而过,进入电梯。
那孟绮云呢。
邹毅没出声。
电梯门合上,我收回视线,他自己也没想好,以什么关系安置她对吗。
邹毅说,无论什么关系,男人心在您这里。
假如仇蟒查出是冯斯乾在幕后搞事,想过我的处境吗?我能等到你们大功告成的时候吗。
他哑口无言。
我走出雅间,直奔一楼大堂。
我坐进车里,半小时后仇蟒下来,他揭过车窗看了我一眼,你挺老实。
我搀扶他上车,我不老实,不是在您眼皮底下自讨苦吃吗。
仇蟒坐稳,保镖发动引擎,他答应签合同吗。
我不露声色,八九不离十吧。
回去路上,仇蟒再次接到林宗易电话,说仓库的麻烦解决了,对方撤了。
仇蟒问是什么人。
查不出来头。
他眯起眼,目视前方,是朱八吗。
我打个冷战,朱八可是我唱好汉歌才得罪的,开瓢都开成西瓜了。
不是朱八,他忌惮我。林宗易语气讳莫如深,像外地人。
仇蟒说,处理了就好。
蟒叔。林宗易忽然问,韩卿呢。
在车里。
那边没回应。
仇蟒当场恼了,你不信我?
我要听她声音。
仇蟒气极反笑,华子,你翅膀是硬了,越来越出息了。
林宗易又沉默。
仇蟒递到我手里,我接听,宗易。
他问,顺利吗。
我偷瞄仇蟒,蟒叔没有为难我。
他似乎在开车,邹毅为难你了吗。
我告诉他也没有。
林宗易淡淡嗯,我可能晚点回,别饿着肚子等。
我挂断,交给保镖,他乐了,华哥真疼嫂子啊。
仇蟒闭目养神,害人害己。
我到家不久,林宗易也回来了,我端着一碗海鲜粥走过去,刚加热的。
他进屋反锁门,解着领带,我吃过了。
我撂下碗,装作若无其事,对了,白喆关押在哪了。
林宗易衬衫沾了灰尘,他脱在地上,西区。
你去探监过吗。
没有。他累极了,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蟒叔将我撇清了,不方便和滨城的人再接触。
我没吭声,去浴室放洗澡水。
冯斯乾真有道行,他扼住的全是被疏忽的漏洞,林宗易恐怕斗不过他,他们路数不同,一个在明却玩阴的,一个在暗却坏得坦荡。
我正琢磨着,林宗易悄无声息走进来,他俯下身,胳膊绕过我颈侧,从后面抬起我脸,想什么。
我当即回过神,自下而上仰望他,我在想,怎样打动蟒叔啊。
林宗易单手抽出皮带,打动不了他。
他脱下西裤,两排腹肌健硕,蜜蜡色的肌肉一鼓一鼓的,下面的轮廓更是蓬壮凸胀,我不自在移开目光,关掉水龙头,正要出去,林宗易握住我手,你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到客房洗。
林宗易眉眼含笑,不浪费水吗。
我顿悟了,歪着脑袋注视他,那怎么办呀。
林宗易也注视我,林太太不是聪明吗?你想个招。
有招啊,我帮你叫六子,你们一起洗。我扭头就跑,他勾住我腰肢,压在冰凉的大理石墙壁,唇挨着我鼻尖,和他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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