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管卖,房子里做买卖的,有人租的,我再带人去清退。
房产经纪笑着行了礼,揣着手回去了。
夜擦黑,苏祁龄让小荷去隔壁铺子随便买了点吃食来给大家分了,自己则去厨上给轻尘煮了粥。
这还是来这里第一次下厨,火实在不会生,锅也不会刷,最后还是小师傅们帮忙,才做了点稀饭上来,最后还是烫了手。
轻尘,起来吃饭。手里的粥放在桌上,轻轻的扶起躺在床上的人。
轻尘双眼蒙了纱布,摸索着问,现在是晚上了吗?
苏祁龄吹凉了粥,喂到唇边,对啊,现在是晚上了。你的师兄弟们已经吃了,你不用担心了。
轻尘张开嘴,顺从的吃了一口。嘴唇碰到勺子,还吓了一大跳。
你眼睛没事,就是复原得需要一段时间,先在这里住着,我已经将这里买了。
轻尘将粥在嘴里细细咀嚼,许久,才轻轻问,你哪来的银子?
苏祁龄看着黑暗中轮廓分明的脸,虽有稚气,但更多的是超脱于同龄人的自信和骄傲。
缓缓道,他死了,揣着大把银子跑路的路上溺水死了,官府在他身上搜出了大把银票,我凑了凑,都买了这里。
看不见眼睛,在黑暗中更看不见轻尘的表情。从小在道观里长大,情感需求比一般人要少,但是猛然听见了抛弃自己的亲爹惨死,还是带着一些震惊。
双手无措的攥紧了道袍。他死了,就没人欺负你了,你可以带着银子远走高飞,不用顾及我,我乃是方外之人,只专心修道。
苏祁龄点了屋里的烛火,见做法事的道袍上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衣服上沾了血,你脱了吧。
轻尘攥紧了自己的衣袖,耳朵微红。不,不用了吧。
苏祁龄已经开始解扣子了。那晚上睡觉怎么舒服,睡的不好,吃的不好,眼睛什么时候好。
很久都没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想起来有些好笑。在遥远的异世界,有种当妈的感觉。
从随身空间里取了消炎药,打算给轻尘挂一个盐水,这个环境相对安全,打上针总能好的快一些。
手碰到轻尘的手指,微凉有些薄茧,按住手背,轻轻消毒,我给你打一针,对你眼睛有帮助,这个针在手背上得一个时辰,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乱动,听到了吗?
轻尘轻轻点了点头。乖的让苏祁龄想要摸摸头。这个弟弟怎么这么好,又乖又奶。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躺着的轻尘像个小孩,人畜无害。
我?我会讲的都是鬼故事,你怕不怕?起了玩笑的心。
正好我帮姐姐抓鬼,我画符纸有点厉害。说到会的,手的不自觉的激动起来。
你叫我什么?苏祁龄的心,有点暖烘烘的。
我们是方外之人,不能有亲人。说到这里,脸不自觉的别过去。
那小法师眼睛好了之后每周来给我这里做法事可好?我做好吃的给小法师吃。
轻尘的嘴不自觉的裂开。好,我以后每周都来看你。
那你爱吃什么?在道观里可能吃荤腥?
不能吃,平日就是青菜豆腐之类的。
小荷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小姐,后门有贼人要闯入,刀尖都伸进来半寸长了,发现门后面堆了大大小小的腌菜缸,就再没消息了。我怕一击不成,还有别的招再后面,今晚是安生不了了。
苏祁龄按住她紧张的手,了凡呢,赶来了没?
小荷紧张的摇了摇头,这可怎么是好?
第32章
狙击
苏祁龄推了小荷在轻尘窗前坐着,手指着手背上的针,别睡觉,瞪大了眼睛看着,鼓包了出血了或者上面药水要没了,立刻来喊我,我出去看看。
小荷眼里止不住的担忧,眼角泛着泪光,「小姐」声音里都带着哭音。
苏祁龄几辈子没经历过这样儿女情长的时刻,感觉所有的温柔都在今天用完了。用力的拍了拍小荷的肩膀。别怕,让轻尘陪你聊天。
如果无遥在这里就好了,他熟读兵法,肯定能知道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拼命给自己打气,你可以!手背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背上齿痕清晰,却感觉不到疼痛,今日这几条人命,都在自己身上了。
坐在地上,随手翻看空间里的物品,灭火器,罐装饮料,想了想直奔厨房,辣椒面、胡椒粉、盐巴、哼,今日就让你们尝尝厉害。
打了个呼哨,几位小师傅急匆匆的奔过来,春寒料峭,晚上的温度还不太高,几位小师傅的脸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
给守着后门的小师傅分发了灭火器跟可乐,实验了效果,给小师傅们吓的大惊失色。黑夜中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将自制的盐巴辣椒面炸弹给大家一发,小师傅笑了,苏大夫真有巧思,有了这个,咱们就往他们眼睛上扔。边说还边比划,几个人笑成一团。
苏祁龄给大家打气,贼人来路不明,只要大家等到了凡小师傅回来。
我们就都能活命,不过贼人今日的手段大家也看见了,他们用自制的包裹伤了轻尘,今日我们也用同样的方法活捉了他们,明日去衙门令赏银。
大家虽然惴惴不安,但见有人领头,都互相打气。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阁楼传开,想是有人爬上来了。
苏祁龄灵机一动,指了指腌着泡菜的坛子,打了个手势,几个小师傅连忙抱着坛子跟着一行人上了楼。
外面夜深人静,苏祁龄消瘦的身形掩在阁楼廊柱身后,泡菜坛子的酸臭味熏的人作呕,悄悄倾斜坛口,存了许久的泡菜汤顺着阁楼外的木板淌成一片,没一会,就听见下面小声的议论,呕,什么味道?啊,我手上沾了什么?
一个攀爬不稳,「嘭」的一声摔了下去,「哎呦哎呦」的叫唤个不停。还在爬的队友一听有人掉下去了,忙悄悄喊,嘘,别嚷,别嚷。
苏祁龄做了个「撕」的动作,将盐巴跟辣椒炸弹撕开撒了下去,辣椒粉落在了眼睛里,直让人瞬间眼前一黑,「嘭嘭」几个人影相继掉落。
苏祁龄站在阁楼上哈哈大笑,边笑边摇晃着手中的可乐,拉环一掰,呲
一股液体直冲着楼下呲去,可乐混着盐巴辣椒粉,混在眼睛里、空气中,直辣的几个人「哎呦,哎呦」个不停。
正开心中,后院一股黑烟直冲面门,不好,他们放火了。苏祁龄拎着灭火器,大步冲进了浓浓的黑烟之中。
火把从外墙扔了进来,燃着了院子里堆放的杂物,火苗舔着木门,木板摇摇欲坠。
卑鄙,竟然放火烧我房子。灭火器对准火苗根部,分分钟火苗就灭了,留下滚滚浓烟,等几个小师傅提着水来,就剩点火星子。
只见苏祁龄怒气冲冲,踹开了烧的已经烂了的后门,拎起灭火器就对着门外的人一顿呲,外面的人以为屋内的人一定会被烧成焦炭,他们好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火把刚扔进去,就被灭火器呲的满身白烟,辣的睁不开眼睛。
打更的老头见远处酒楼外有贼人接二连三的掉下来,房子又冒了烟,吓的扔了梆子跑去报官。
淮准刚要睡下,屋内的蜡烛还没灭,听见下人来报,老爷,不好了,今日出了爆炸案的那个酒楼又出事了。急的边走边穿鞋,带着官兵就围了灯火通明的酒楼。
大堂里整整齐齐跪了几十号人,衣衫不整,有的双眼通红,有的身上还带着恶臭味。见知府大人到来,纷纷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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