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哥哥”
是夜,麓鸣儿在岑牧野的纠缠下,终是没回成学校。不过,岑牧野也还是被冷落了。
他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留下来的小丫头,正一脸兴奋地拆着那些礼盒,心情就不大好。
“四哥,你看,全是贵重的首饰。”麓鸣儿挑了一只血红的和田红玉镯,套在了手上,近前让他看。
岑牧野拿起她的手,细细看了,便道:“是不错。这傅老板啊,对你还真是大方……”
麓鸣儿坐到床沿,笑着贴近他,“四哥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呢?”
岑牧野故意冷哼:“知道我酸,那你就退回去啊。一个晚上了,看你越拆越高兴……”
麓鸣儿举起腕子,眯着眼,在灯下照了照,一面说道:“那当然了,我一没有亲人,二没有朋友。你看咱俩成个婚,你收了那么多礼,我却一件也没有,今日我师父来了,给我带了这么多的贺礼,我自然是开心的。”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摘下红玉镯,又轻轻放回盒里,心里虽感动,但也觉得这些东西确实贵重了一些,自己还得找个机会还回去才是。
说起“师父”二字,岑牧野便更不舒坦了,“这傅砚之今日要不上门,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你什么‘师父’。原本想着不办婚事,那就请个角儿来唱唱堂会热闹热闹吧,结果还让人给拒了。呵,这傅砚之还真是不大给我面子啊……”
岑牧野吃醋她倒不在意,但他这样冤枉自己的师父,她就不得不为傅砚之说上几句,“四哥,你就是想多了。上午表姐不也说了吗?师父染上风寒也有数日了,嗓子不好,如何能唱得了堂会?”
岑牧野背过身去,冷冷回道:“哼,一个戏子,把你们这些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方舒怡是,你也是。”
麓鸣儿悄悄地躺到他身边,笑嘻嘻地从背后抱住他:“我看呀,四哥就是对我师父有敌意……”
敌意?
岑牧野的脑中蓦然想起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便愈发觉得傅砚之此人绝不简单。
“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岑牧野语气平淡地问道。
麓鸣儿微愣了一下,便陷入了回想。
“是四哥离开北平的那晚。”想起那晚,麓鸣儿便身感寒意,“那晚,天冷,还下着雪。我缩在沁春园的墙角,边哭边等你。他从园子里出来,看到了,便把自己的狐皮大氅给了我……”
这是第一回听她说起那晚的事,寥寥数语,打在他心上,让人感到疼痛。
他回过身,将她搂进怀中,吻了又吻。
“四哥……”回想起那段他们分开的日子,麓鸣儿的声音已经哽咽,“我不太敢想那些事,四哥,别问了行么?”
岑牧野点点头,不想再叫她难过。有些事,他自己去查也是一样。
麓鸣儿吸了吸鼻子,恢复了笑脸,“四哥你放心,师父是好人,他待我很好,就像哥哥一样。”
“什么哥哥?”岑牧野闻言,脸立刻拉了下来,“你只有我一个哥哥,别人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