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谶语
微湿的黑色短发上,还有水珠挂着,他一动,水珠便滚落到白色的浴袍上。
身上的浴袍也只是披着,腰间的系带在身前松松地挽了一个活扣,前襟微敞,若隐若现的,能让人瞧见里头略有起伏的胸肌。
白皙如玉的肌肤经水涤荡后,越显莹净,这样的肤质比之女子也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麓鸣儿已有许久不曾这样看他,不经意间便呆呆地看入了迷,被他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慌张地收起眼神,翻身背对他,想要藏住自己的羞赧。
岑牧野倒十分自然地解了身上的浴袍躺到了床上,“还关灯么?”
麓鸣儿一诧,扭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岑牧野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回答她:“客房的耗子药熏得我头疼,只能……只能再来借宿一宿了……”
这人怎的这样无赖?说好只睡一晚,却又找借口赖皮。
“不行。”麓鸣儿冷了脸下来,漠然道:“去书房。”
“书房也放了药……”岑牧野理直气壮地说道:“如今除了你睡的这屋,府里哪间屋子都有药。你若赶我走,我这头疼的毛病怕是要加重了……”
岑牧野边说边唉声叹气地揉着自己的头,麓鸣儿横他一眼便要起身。
“老鼠!”
岑牧野大叫一声,麓鸣儿吓得躲进了他怀里。
“在哪儿在哪儿?”
麓鸣儿惊慌失措地把身子缩成一团,岑牧野便顺势将她紧紧搂住。
“好像……好像是跑到床底下去了吧……”
听他这样说,麓鸣儿更是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岑牧野偷偷在她发顶轻吻了一下,谁知麓鸣儿竟抬头瞪他。
那一脸的狡黠还未来得及收敛,他只好故作镇定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看不如这样,你留我几晚,我呢正好可以给你壮壮胆,等府里的老鼠都没了,我再搬走,如何?”
麓鸣儿有些气恼地推开他,又兀自背过身去,“要睡就赶紧睡,别碰我。”
言语间还是那样冷淡,不过总算是让他留下了,岑牧野的心中已满是欣慰。
“啪嗒”一声,床头的台灯熄灭,屋里便黑了下来。麓鸣儿捂着肚子,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还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