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姜仍是看着嬴渠,仿若未闻,没有任何变化。
齐君脸色铁青,握着她的手臂一把将人扯开:“你清醒一点,嬴渠他已经死了!但凡你对他有半分情意,就不该辜负他的好意。待嬴渠下葬入陵,你就随我返齐。”
不,他分明还有体温,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可芮姜看着自己父亲,张张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
“还有几日嬴渠才能葬入王陵,在那之前你好好与他道别,完了随父亲回家。你母亲很担心你。”齐君叹息,松了眉头温声相劝。
齐君与闻人珣离开后,芮姜又重新站到了嬴渠身前。
她抚他眉眼,描他鬓角,没了睁眼时的凌厉深沉,他看起来沉静又温和。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一点点撑开她的世界给她描绘全新的天地,作她的脊梁作她的天,他那么好,让她怎么舍得走?
芮姜看着他笑,泪珠滴落到他脸上,她便低头一一吻去,又去吻他的唇。
“王后……”齐妪难掩担忧。
芮姜直起身,抚着他的发道:“让伏阴来这里见我。”
言罢她却是转身离开,去了暂时看押锦云的休云殿。
虽说当时锦云只端了自己的酒杯来祝酒,但毕竟是发生在她来之后,公输良当时便下令将人捉拿看管。芮姜进去时,锦云还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衣衫完好,发髻微微散乱。
“是你做的吗?”
锦云抬眸,认出来人后眼中的茫然和混沌才渐渐散去,她摇头,笑容苦涩:“不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
锦云双眸浮泪,对着芮姜俯首跪拜:“我爱他。也许王后不会信,但我钦慕陛下不假。王后要如何处置锦云都可,只盼不要迁怒卫地和我父亲,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以为我会让你随他而去?休想!”芮姜摔袖,言辞几可说得上凄厉。
再回到暂放嬴渠的永寿殿,伏阴已经等候在一旁。
“知道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伏阴垂眸,不应是也不应否。
芮姜回去嬴渠身旁,笑得温柔:“看来你是猜到了。带着陛下离开,去辛图找到那位大祭司。”
齐妪大惊,登时扑通跪下:“这万万不可啊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