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铭说,那个异妖初次和他女人碰面时已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了。女人不忍心,就把他带回了家,用绳子捆在床上照顾了一个月。
再次发狂时异妖挣断了绳子,但他稍微有点意识,在对女人下手前先把自己的左手给砍了,没想到慢慢竟然平复下来。
从那以后女人就经常给他放血,使他长年处于造血的忙碌中。身体素质虽然不比以前了,但狂性也被压下去不少。
藏弓眉头一蹙,又豁然开朗。
什么双修,放血才是关键点!
藏弓隐约想起来了,二宝发狂那阵子是淡季,铺子里生意少,他一连个把月都没制新的能量弹,自己又不愿意再喝他的血,没处排放可不就躁了么。之后他割了自己的脉管,的确又好了。
难道,就这么简单?
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但简单的事往往很难做,因为人性本自私,异妖们发狂的时候都是遵循本性去伤害别人,但凡有愿意伤害自己的,这狂性也就没了。
岂不可悲可笑,老天给了异妖惩罚,却也同时给了他们解药,只是他们不懂得自取。
藏弓舒朗地吁出一口气,叫承铭把邱冷峻引进来。邱冷峻来了,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
这重叠的两道尖叫声来自门外,又是偷听的松鼠和黄牛。藏弓无奈,对它们说道:进来听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松鼠和黄牛不敢进来,缩在门外牙关打颤,它它它!它会说话!它不是狗吗?牲畜怎么会说话?咦,咱俩也是牲畜。对哦。
理解了,二宝给邱冷峻开了慧。
藏弓无心多解释,直接把二宝说的那些转述给邱冷峻,问道:你族灭亡的时候你年龄应该还不大,可听过有一个名唤冷遇的炼药师?
冷遇,炼药师?先王御用炼药师?邱冷峻的狼脸上本不该有表情,但这次竟然有了,那是饱含了震惊和痛楚的复杂表情,岂止听过,他全名邱冷遇,是我哥哥。
什么?藏弓产生一种不妙感,你这个名字不是二宝给取的么,取名的时候你自己示意了?
邱冷峻说:不,是殿下取的。当时我也很奇怪,殿下又不认识我,怎么会恰好取中了我的本名,这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但我想着殿下或许是凭初印象取的名,秋寂冷峻,也勉强说得通。现在想来,殿下当时吃了毒果子,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恐怕真的是
殿下?什么殿下?松鼠发问。
别打岔,藏弓急道,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但那不对,他就是他,不是别人的转世,更不是替身。
不,我的意思是,殿下是天地灵胎,血脉里有可能残存着先王的执念,邱冷峻后怕地说,邱冷遇是炼药师,他要是有心要做这件事,殿下的处境就不乐观了。
而一个人在心智薄弱的时候,最容易被外界思维入侵。外界的思维尚且如此,潜伏在血脉深处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剜心削骨小可爱的营养液!mua!
75、75.中毒
慧人王宫,御书房内。
当今天下共主穆恒文正捧着奏折不胜其烦地批着,大太监传报的声音飘进来,他便暂时搁了笔,允准来人进入。
承铭是除了御林军以外唯一一位可以带刀入殿的军士,他却主动把刀交给了守在门外的大太监,只带着自己的一名随行兵入内。
圣主似乎在犯愁?承铭叫随行兵等在屏风外,自己入内跪地行礼,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是啊,多事之秋,忙不过来了。穆恒文答道。
承铭抬头,看见他在这季节已经戴上了遮耳的王冠,心中微动,说道:臣愿替圣主分忧。
穆恒文也抬起头看他,你先起来,倒是有你能帮得上忙的。
穆恒文把几本奏折交给他,说道:所愁之事有三,其一就是西北旱灾的贪污案。赈灾款前后拨了三批,还是不够,买精米细面的钱,到了地方就只能买得到麸糠,百姓怎么能不怨声载道?周边几个旱情不严重的地方也快撑不住了,天天都有逃难的百姓堵着城门,下令接收很容易,接收之后呢?几万流民,根本安顿不了。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本王只觉得身心疲惫。
承铭说道:圣主不是已经派了钦差?
穆恒文说:是啊,钦差一查,上下几十个官员都不干净。他们可倒好,仗着法不责众,抱团贪。钦差说不出这四个字,本王也说不出,可要是真的全办了,这一大批空位由谁来补?岂非是给有心人制造培植己方势力的机会?从父君到王兄再到本王,三代国主辛苦经营才维持了现有的朝局关系,一旦打破又要重新调整。
你说,穆恒文忽然问,要是王兄在这儿,他会怎么选择?
承铭说:公事公办。
穆恒文苦笑:公事公办,就是从上到下杀个干净,以儆效尤。哎,也罢,硕鼠不除,粮仓再大也有被掏空的时候。
承铭问道:那圣主所愁之二呢?
穆恒文示意他翻手里的第二本,说道:便是这本假意关怀实则试探的奏折。
承铭草草看完,那上头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其实就是几个月前宫中闯进刺客一事外泄了。
那刺客身手了得,不仅了得还对宫中格局十分清楚,旁若无人地盗了兵器库和御药房,炸毁了宫门,又烧光了前来替圣母娘娘看诊的医者登记册。
如此大案并未深查,不了了之,可不就惹人怀疑么。
承铭说:臣是一介武夫,见识浅薄,但写这奏折的人怕不是在含沙射影什么。
奏折上只有两滴红墨点,什么都没批,看得出来这位圣主犹豫不决,也没想好该怎么应对。
穆恒文果然跳过这一话题,问道:你今日来见本王有何事?
承铭解下了自己的头盔,双手捧着搁在地上,而后弯腰伏地,摆出认罪的姿态,圣主,臣来自首。
嗯?穆恒文奇怪道,你自首什么?
承铭说:臣在不久之前接到密报,说鳞甲王隐矿不报,私下以黑火油换取百肢族的冷兵器。臣不知他到底隐瞒了几座矿场,怕打草惊蛇便私自找到鳞甲王,以合作为由向他索要了半座矿的好处。
承铭说完,穆恒文却笑出声,问道:那你与他合作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是怎么个合作法,为什么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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