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我没事百肢王的声音喑哑,但目光却是挑衅的意味,似乎在炫耀容昔对他的关心。
藏弓漠视他的炫耀,只阴沉地说:我再问一遍,驻颜丹有没有解药?
百肢王说:事关感情,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么,说好就好,说翻就翻的?
藏弓被彻底激怒了,指力骤增,直接叫他面色涨红,好,既然没有解药,留你也无用了!
不要!你留他一命!二宝抱着柱子,不叫自己被那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控制着扑上去,却没阻止得了嘴上喊出这一句。
藏弓的动作顿住,在杀与不杀之间挣扎。他知道不是二宝在求他,但也担心,如果真杀了邱冷遇,二宝今后还能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
百肢王已然看出了藏弓的想法,说道:你拿不回去了,他的感情被驻颜丹吸纳转化,投寄到了我的身上。
藏弓忽然冷笑,我现在有理由怀疑,那位妖王容昔也是受了驻颜丹的迫害。他真的喜欢你?不会也像二宝一样吧。
你百肢王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容昔对我的感情?
藏弓哂笑,容昔对你的狗屁感情我一点都不关心,但我告诉你,二宝是我的。知道日久生情么?丢了这部分,再攒起来就是了,反正我还有大把的时间。至于你,可以趁现在好好道个别了,以后他再提起你,连你的名字都不会记得,只知道你是一个假冒伪劣的百肢王。
百肢王再无心激怒藏弓了。
这番话的确像一支毒箭,狠狠扎在了他的心上。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百肢王说,杀了我,承载这部分情感的容器也会一并被销毁,还能不能攒得起来,你可以试试。
完了完了,二宝心知完了。
他像一只依恋母亲的金丝猴,两腿圈着廊柱不肯放开,生怕自己又做出叫藏弓生气的事来。
比如跪在地上求他放过百肢王什么的。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真干得出来。
出乎意料,藏弓松开了手,你可以偷着乐了,邱冷遇,但别以为我是受了你的胁迫。
藏弓笑着转向二宝,宝,可看好了?这条命已经饶给他了,回头别跟我耍赖皮啊。
二宝从廊柱上滑坐在地。
他万万没想到藏弓真能放过百肢王,他都已经做好了看百肢王血溅当场的心理准备。
不可否认,这一刻他万分感动。
将军!!二宝扑上去抱住了藏弓。
藏弓也抱着他,温柔地笑着,但侧首去看百肢王时已毫无缝隙地切换成了阴狠的神色。
而僵在原地的百肢王也心知肚明他说放过自己,只此一次而已,只拿来哄哄容昔而已。呵。
身上沾了血,再去新人礼堂毕竟不吉利,因而百肢王和藏弓分别抽了点时间更衣。
再回到圣乐宫广场时新人已经拜完堂了,宾客们都在喝酒笑闹,乔林这位外来的新郎官被调戏得满脸通红。
依照极目族礼节,凡是生了女儿的人家都会在女儿百日宴那天当众埋下好酒,并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启封,寓意新酒送福。
下面就该请上新娘的娘家人,启酒敬来宾了。郞驭没有娘家人,也没人为她埋酒,因而这娘家酒就由圣主钦赐的御酒代替。
只见几个身着第七军军装、发佩红色海棠花、臂系红色喜绸的军士抬着酒上来了。
封口被启开,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香飘十里,醉人心脾。在场人人有份,包括宫女和小太监。
二宝也端起酒碗,等着军士来送福。他有些激动,问藏弓送的是什么样的福,藏弓说早日觅良配、生贵子。
二宝忽然就想把这酒碗搁下了。因为藏弓答话的时候目光灼热,好像他能生似的。
再者,宫女到了年龄尚可放出宫外成亲,小太监们却该怎么办?这不操人心酸么。
咦,派送新酒的军士到得眼前,二宝忽然又发现了一点怪异之处,这位军爷大哥,你看起来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军士眼睛一睁,连忙摇头。藏弓也认出来了,仓皇按住二宝,你怎么到哪儿都跟人套近乎?不是不是,没见过。
二宝说:就是见过的!我想起来了,在极目族我被人掳走,妖藤爆发那次,说要摸我的那个老大不就是他么!
藏弓:
这军士脚底抹油赶紧逃到下一个桌位去了,二宝愣怔在原地,又瞧了瞧另外几个军士,果不其然,老二、老三直到老幺都在呢!
再瞧瞧他们的腿脚,本该被藏弓打断的腿脚为啥都好好的?这世上还有别人也怀揣着此等接骨续断的本事?
臭火头军!二宝凶巴巴地望向藏弓。
藏弓仰头灌下一碗娘家酒,唔,味道真不错,你能喝么?不能喝的话我来帮你喝,福气还算你的,我这份也算你的。
少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乖乖,这里是别人的场子,咱们小点声
谁是你乖乖!
错了错了,你是我大哥,我是你乖乖。但那都是郞驭出的馊主意,跟我说自古痴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都是屁话,我已经知道错了,回去再给你整治行不行?绝对不反抗。
郞驭姐姐才不会教你做那些。
真的,不信你等她待会儿过来敬酒时问问,人都是她派给我的
二宝被气红了脸,又不愿意听他乱喊,叫别人听了还以为在打情骂俏,便气呼呼地坐回位子上,看鳞甲王走到了场子中央。
鳞甲王说了挺长一串官话,二宝没耐心听,便跟藏弓说小话:那根发簪断了,你对我的傀儡术还起作用吗?
藏弓反问: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二宝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藏弓焉能不知道他在瞎琢磨什么,揉揉兔子头,说道:放心,说了要你心甘情愿,便不会使那种卑劣手段。
二宝松了一口气,那我要是一直都不心甘情愿呢?
藏弓挑眉,要你说一句心甘情愿还不简单?现在就说一句试试。
二宝:我心甘情愿。
噗,哈哈哈哈!藏弓笑不可遏。
二宝:
这到底是个什么混账东西!!
圣主陛下,您的王冠有些怪异啊。这时候,鳞甲王忽然开玩笑似地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安静下来,鳞甲王便接着说道:现在的天气又不冷,您为何要遮住自己的耳朵?
穆恒文高坐上座,答道:我慧人族的王冠便是这个款式,鳞甲王有何深意,怎会对此等小事甚为关注?
鳞甲王说:圣主莫怪孤说话直接,只因为民间都在传宫中进了刺客,圣主的耳朵被那刺客割走了,这可不得了啊。圣主陛下,颜面事小,安危事大,敢问刺客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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