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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七寸汤包(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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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来不及思量萧衡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意味着什么,直皱眉,你什么意思。

脉沉游丝,毒侵肺腑。萧衡一字一句说着,灯火下的眉眼锋芒尽现,明明灭灭却叫人心生寒颤,长年旧疾。

这伤是沉疴,萧衡在初探脉的时候便发现了,而且最让他气闷的是,楚怀瑾他自己很清楚。

呕血的时候不慌不乱,强忍着却仍是习以为常的模样,所以周宴几次三番的冲撞他都没有放在眼里,不是因为轻视,是真的分不出力气和心神来。

不可能。周宴手一震,坛中的酒撒了一半在地上,他从小就身体羸弱,又被设计推入寒潭后留了病根,太医院三五不时就在他跟前走动,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道这里,周宴忽地一顿,语气有些冷凝,说道:是楚复?

萧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深深看了温衍一眼。

他原先也以为是楚复,可现在看来,或许连楚复都被这人瞒过去了。

当时他握住楚怀瑾手腕的时候,那人没有抗拒,自己转而探脉,他才下意识想要挣脱,如果真是楚复的话,不至于安静这么多年,因或许由楚复而起,但最终的果还种在这人自己身上。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雪月拥着寒山和庐屋,薄雾沉沉,除了偶尔的风声之外,死寂一片。

这残局就如同山外的残雪,好似东风一吹便消了,可周宴不知道那东风什么时候来呢,谁又是那东风?

周宴偏头看了楚怀瑾一眼,指节攥到泛青,狠狠一咬牙,说道:死了也好,还不用脏了我的手。

萧衡只是抬眸一直盯着他,直到周宴视线开始闪躲。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周宴恼怒道。

萧衡几不可见笑了一声,幽幽道:诓人的功夫这么多年也不见长进。

周宴拎酒的手拿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复归拿起,最终颓败地闭上眼睛,我宁愿在你麾下做一兵一卒,哪怕是战死沙场,也比在这这里苟且偷生强。

周宴知道自己杀不了楚怀瑾,哪怕没有萧衡拦着,只要看着那人的眼睛,自己的刀就落不下去。

他恨楚怀瑾,恨他的狠戾,恨他的忘恩负义,但他更恨自己,直到今时今日,哪怕自己有楚怀瑾半分狠劲,也不至于连手刃仇人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他看着萧衡起身,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目光凛冽道:扔在渤水的尸身被我带回来了。

周宴猛地起身,被骇得全身止不住发颤,酒坛坠地的瞬间,浓烈的气息在这屋子里转瞬散开,周宴想冲上前问清楚萧衡话语中的意思,可他的步子却好像有千钧重,寸步难行。

你说你说什么?周宴眼眶通红,伴着上头的酒劲,连站都站不稳。

但不是师父。萧衡在周宴跟前站定,同样的囚服、同样的体态容貌,却不是师父。

萧衡的话语一字一字敲在心上,周宴几乎忘了呼吸,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却已经站在门外。

萧衡倚靠在框柱上,轻笑着说了一句:回去好好想想,今夜楚怀瑾有千百个时机引来殿外的侍卫,为何迟迟不喊救驾。

子桓!周宴一掌拍在已经被萧衡带上一半的门,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用我教你吗?萧衡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然后在周宴惊愕的眼神中关上了门。

一声悠长寂寥的吱呀,将门内门外隔成两个世界。

萧衡他本来想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再将一切盘剥清楚,但这因果太多太深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了结的。

周宴痛苦,楚怀瑾也痛苦,所以他孤注一掷赌一把,赌藏在楚怀瑾身上的那个万一。

萧衡回头将榻上人的模样刻在心尖上,眉眼间满是笑意。

哪怕把命都赌进去,他也有把握自己会赢。

温衍迷迷糊糊醒来,头昏沉一片,意识也不是很清醒,温衍自嘲着笑了一声,大抵是有些发热。

所以话是不能乱说的,之前打着发热的幌子去骗楚复和百官,现在报应来得这么快。

温衍定神半晌,才勉强蓄了些力气环顾一圈。

简陋的竹屋,简陋的摆设,简陋的门窗,唯独身下这方榻子看得过眼,横看竖看都是四面透风的模样,可温衍却觉得指尖微热。

好像,不怎么冷?

醒了?萧衡的声音忽地出现,将温衍吓了一跳,可他只是懒懒抬眸扫了萧衡一眼,没有回话。

不想说话也好,省点力气。萧衡坐到温衍身边,将手中的粥往枕边一放,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漠然,笑道:想吃什么?

温衍顺着萧衡的动作将视线落在那碗白粥上,除了这东西,他还有得选?

萧衡,你知道把朕禁在这里是什么罪名吗?温衍眉头微皱,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臣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萧衡幽幽念了一句,随即在温衍惊愕的眼神中倾身虚虚压上,陛下想看吗?

萧衡手堪堪撑在温衍耳侧,他的青丝顺着颈间的弧线垂下,一缕一缕与温衍的乌发相缠。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温衍都辨不出耳边轰然的心跳究竟是他的还是萧衡的。

看到了没?萧衡嘴角一弯,陛下觉得臣眼里有没有你。

温衍低估了这个乱臣贼子的脸皮,有些忿然地咬牙说了一句:萧衡!

是,臣放肆,臣知道。萧衡散漫起身,他的动作很缓,温衍能清楚地感受两人发丝分离瞬间的痕迹。

粥要凉了,乖,张口。

温衍抬手把粥挥开,他现在喉头都是腥气,辗转着滚了一夜,直犯恶心,什么都不想吃,更可况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粥。

可还不等手碰到碗壁,便萧衡一把捉住。

萧衡瞟到温衍掌心里的伤,被一动弹又泛起微稀的红色,萧衡有些心疼,低头吹了吹。

这一吹,吹的温衍不止掌心痒,心头也痒。

这伤口是怎么回事?萧衡不自觉开始皱眉,楚怀瑾体内的毒是长年旧疾,没有来由,这掌心的刺伤同样年头已深,新伤覆旧痕,所以迟迟不见好。

温衍想了想,楚怀瑾掌心的伤口还真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割的。

楚怀瑾毒入肺腑,但却不能叫人知晓,偶尔血气上涌,就只能靠着痛意保持清醒,所以他贴身带着一枚指尖大的刃片,情势不对便放在掌心划割几刀,平日借着影卫寻来的药物掩着,久而久之,便已是眼下这般光景。

萧衡见人不欲开口的样子,也不恼,出声道: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伤口上了药,要避水避物。

想要你的命。温衍收回手,淡淡说了一句,毕竟暴戾小皇帝人设不能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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