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想做个任性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独立女人。
听着她有点撒娇又有点委屈的语调,林鹤御的心情也变得层次多了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林鹤御也不是空许承诺,他说话做事都有份量。
于他的性格而言,誓言只有在“有把握”的时候才可以说的出口,就比如现在。
市医院的院长是沉玉静,整个城市最好的脑科大夫她都认识,如果有必要,他会去亲自见她,于他们母子而言,也许沟通的这几分钟会无比艰难。
但是这几分钟,也许就对顾苓来说很重要。
如果这件事是非做不可,那林鹤御就会去做。
顾苓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一蹭,“瞎说,才不会有事呢。”
一会儿一个样,哭也是她,不哭也是她。
林鹤御抬眸望着那个忽然变绿的灯,“出来了。”
听闻他的话,顾苓瞬间从他身上抬起了脑袋,小脸上还挂着许多泪痕,但双眸里都迸发着期待与紧张。
小步走过来的医生正在摘下口罩,十指上的医用手套并没有什么血迹。
看起来好像没有做过手术一样。
五十多岁的脑科大夫是临时被沉玉静喊来的,还是从女儿的生日会上喊来的。
沉玉静就差拿饭碗要挟他了。
一摘下口罩,脸黑的跟包公一样,看着林鹤御,不咸不淡的。
顾苓的心脏一下被提了起来,“怎么了,医生,你说话呀?”
他摘下手术帽,气息浑厚,中气十足,“病人状态很好,手术很顺利,但是我建议你们最少留院观察一个礼拜,医院的设备和条件是最好的,要按照医院的叮嘱来。”
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林鹤御,“你妈妈呢?大半夜把我喊过来,她人呢?”
顾苓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疑惑地看着林鹤御,“妈妈?你妈妈也生病了?”
脑科医生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他是沉院长的儿子,你爸爸这个手术,就是沉院长亲自开的会。”
一句话说完,顾苓愣在当场。
她没想到,林鹤御会因为顾国强的事情,去找他的妈妈。
林鹤御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见到她。”
脑科大夫叫刘健,跟着沉玉静已经在这个医院厮杀了小半生了,对于这母子两的事比外人清楚。
于是他也就多了几嘴,“其实你妈妈很关心你,之前一直有打听你的事情,小林啊,作为长辈,我要劝你一句,她始终是你妈妈,哪怕是离婚了,也是你妈妈。”
林鹤御的面色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只是望着刘健的时候,有点阴沉的吓人。
顾苓直觉,他不喜欢别人当他面提起他的家庭,林鹤御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
她立刻握住了他微凉的手,“那个,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我爸爸?”
刘健摇了摇头,“现在不行,还要观察,你们今天条件允许的话,最好守个夜。”
顾苓点头,摇了摇林鹤御那僵硬的胳膊,“我有点渴了,你陪我出去买瓶水吧?”
沉了一半的脸垂下来,望向那个强打精神的小丫头。
许久,他叹了口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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