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将军骨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看来唐国更主指日可待了,不知,可有我帮忙之处?”

“嗯!此事就不劳烦越王了,我等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越王还是在府中待着好。”

云长风笑而不语。

半夜,云长青起身撩开帐子出了门,披着披风出了府。

看着已经平息湖面,云长青心中就如同这一湖山水冷了下去,昨夜他亲手将沈英推入寒冷湖中,以他的身子情况即便几个时辰后捞起来也会高烧不止吧!可是,他所面临的却是杳无音讯,连个尸首都没捞起来。

“王爷,湖中水草众多,淤泥也深,怕是寻不到人了。”侍卫张枫道。

“昨夜不是让你们看着这里不许任何人接近打捞的吗?”云长青隐忍着怒气说道“云长凌他派人来了打捞尸首了吗?”

张枫点头“昨夜王爷走后不久,便有一对人马过来打捞,快到天明时也没捞出什么。属下本以为沈公子自行逃脱就撤退回府,没想到…”

“该死。”云长青知晓此刻愤怒已经解决不掉问题,也不能责怪属下办事不利,他有些后悔将筹码下的太大,损了沈英还害了自己。“继续找,去宫里找,好歹是武国储君他云长凌也不敢将人分尸给埋了。”

“倘若,君上真对沈公子下了毒手?王爷您?”

“他若是敢,本王就带兵攻破皇宫杀他个片甲不留。”云长青无法不去承担,爱上一个人后,会为他背叛别人,甚至,为了未来让双手沾满鲜血,脚下尸横遍野。如果云长凌真害了沈英,要让他原谅他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沈英是他的底线,触及不得。

云长青还从未为任何人说过此番话,到让张枫有些受惊,领了命立刻去办事。

云长青折回王府上床后,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清身边人的脸,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转身不去看。

云长青在书房之中处理事情,锦瑟就在旁边伺候,瞧他认真也就在一起帮忙理理弄乱的书籍和画轴。无意之间,瞅见一副画轴镶于檀木画架之上,下方搁着驱蚊虫的药香,估计是很珍贵的画轴才会如此妥善的保管着。好奇的走过去,认真看着上面玄服盖夜色的男人,长发在黑夜之上犹若锦丝一般随风肆意飘扬,他回头目光冷冽,唇中含着一直箭矢,这个人…似乎在何处见过的。

锦瑟抹上自己的脸庞,一边看着画中人…

“此人非等闲,你看着他作甚?”办完事情的云长青回神时瞧见锦瑟立于沈英画轴前久久不走,心有不悦,上前冷着声音问。

“我?!”锦瑟被吓的一震,低首不敢说话,他那时看出来了,自己与这人像似的很,心中有了些猜想,却不敢说出来。

云长青没有看画轴,只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转身往外走,“王府有王府的规矩,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该说则说,不该说的只有死人生前说过。”

“王爷,我…”跟着云长青让锦瑟有喜有怕,一开始他还会温和点,待他也没这般冷漠,只是最近,他变得阴晴不定,说发脾气便发脾气,谁来劝说都没用。此刻这番话他更多的以为是云长青的告诫,顿时咬唇不再说下去。

锦瑟如此乖巧,云长青也不想多言告诉他如何在王府生存,搂着人就回去了。

还未回屋,便瞧芙蓉在那等着着急,似乎有何事情,云长青支开锦瑟,方才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王爷,西郊城外寺庙,华贵妃有事相谈。”

谢酒此刻寻我作何?莫非是沈英?一想到沈英极有可能被谢酒救走,云长青就抑制不住要去看清楚,就算没有,此时寻他定是有何事情。“看住他们,我去去就回。”

芙蓉有些担忧,说道“让张枫他们跟着吧!奴婢看那华贵妃也非善类,恶毒的很。西郊那边本就属帝都最乱的地方,何况那寺庙早些年就没人去了。”

“就是地狱我也要去闯。”云长青坚定的说道,谢酒这个人他迟早会收拾回去,从前如何待他他将百倍偿还回去,只要谢酒今日再敢第二次伤他,他也不会再顾及沈英的感受。

“王爷,”芙蓉还是不放心。

“无碍,给我披风。”

第58章杀手容九

赶到约定好的地方,只见谢酒笼着淡薄的披风立于残垣断壁的风中,目光极为狠毒的看着他。

“云长青,”见到云长青,谢酒心中自是恨得很,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以为我谢酒最是狠毒了,没想到,你胜过我千倍,连枕边人都能杀。”

这一番本是一种讽刺,可云长青却觉得是一把刀,刮开皮肤痛的无声。看着谢酒这般,他冷笑道“最毒不过妇人心,我这算得了什么?”

“是吗?”听闻云长青如此不屑,谢酒心中很是愤怒“他现在人在哪?你若是真将他杀了,我谢酒一定跟你拼命。”

“哈哈!不自量力!”云长青仰天大笑,丝丝苦涩蔓延而上,却被他完美的掩饰,如同将对沈英的感情掩饰的没有人看得出来“你一个女人能成何事?在我唐国土地上,就是给你一万兵马你也会一败涂地。”

谢酒怒道“我还有个武国,别忘了。”

“你休想挑起唐武两国战事。”

“原来你也知道唐国始终斗不过我武国,”谢酒得意的说道“无论是你与将军之间,抑或是两国兵力、势力。”

云长青在谢酒的这一番话下怒中求静,看着面前嚣张忘形的谢酒,努力否定她说的话,倘若沈英登基为王,唐武两国的关系瓦解会很快,他不知谁才会是失败者,但知两国交战苦得最是百姓,死的最是那些风餐露宿的将士。

谢酒慢慢走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此次将军来唐国除了陪我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三年的时间足够他透彻唐国,但是,似乎没有三年他就看到了唐国的弊端。平定燕柯你真以为他是别无用心的在帮你,错了,那是他计划之中的一步,他知道燕柯会反。”

“沈英还活着对吗?”在谢酒眼中他看到得意,感觉到沈英稳重之下的可怕,但现在他更想知道沈英是否还活着。

谢酒含笑说道“活着或是死了,与你何关呢?就算没死,他也不可能会和一个冷血的人在一起。对了,五天前他已经回武国了,你追不上的。”

“我明明刺中了他的要害并将他推入三生亭下的,那里下去的人没一个人再生,你…”

谢酒猛地打断他的话,说道“将军何等聪明,会算不到你会害他而不未雨绸缪吗?你下的去手他也就陪你作戏了。云长青,我一直没有提醒你一句,诸国都在将军掌中,包括你和我没有一个幸免。”

“你此番言语意欲何为?”谢酒的话无疑是一把火要将窗纸捅开,一步步的接近一些真相,云长青宁愿继续自欺,他相信沈英接近他没有任何目的,反而是谢酒想要挑拨他们。

谢酒淡淡一笑,道“我只不过是替将军传话而已,顺便告诉可悲的贤亲王殿下一些真相。另外,将军说你们早已恩断义绝,他日相见,必定斗个你死我活。”

“恩断义绝与否我都不在乎,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哈哈!”似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谢酒对着他大笑,笑的那么讽刺,更笑云长青此刻隐忍的痛苦。“明知他活着却听不到他的宽恕,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比起他是太子来的更痛,怎么样?爱而求不得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没关系,这才是开始。还有你痛苦的时候。”

云长青皱眉。

“我等着你失去一切。”

迈着沉重的步子,云长青回到王府,独自坐在书房内,饶是金猴在外催着都不出去也不吱声。

今日谢酒那些话让他对沈英又恨又爱,他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去做。

“东境三国近日躁动不安,三国之间频频发生战乱,这东境三国早些年就十分不合,如今这不合也越发明显了。爱卿可有看法?”云长凌道。

下方沉默不语,安静了许久后,云长凌看向很久没有来上朝的云长青“贤亲王如何看?”

“臣对此事毫无看法,东境三国纷乱,实属正常。”云长青一句退了云长凌的问话,他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云长青,有何高见或是看法都会闭口不提,相信这里还有人比他更有高见。

云长凌皱眉,却不好说什么,但那孟宪说道“据臣看,东境三国如今的猖狂大有燕柯灭国之由。”

“孟爱卿此言何意?”

“燕柯战败,蒂尔热投涯殉国,而在南地将士皆无一人生还,遍地横尸,手法极为残忍狠毒。如此之举确实让人心寒,何况是隶属唐国的诸国。想东境三国也为挣个三国统一壮大势气。归根到底,灭绝燕柯是诸国动乱之始也。”

旁观的云长风说道“孟御史的意思是说贤亲王灭绝燕柯从而引发诸国纷乱。”

孟宪点头“正是此意。”

云长风看向云长青,笑道“贤亲王,也许,你该向臣等解释一番。”

云长青抬首说道“君上,臣从未下过灭绝燕柯的命令,当援兵来时,臣便撤退了。请君上明鉴。”

此事在寒阙台上锦月亚兰也说过,云长凌当时也自行揽下了责任,可如今在百臣面前揽是揽不了的。

云长凌没有开口,云长风却道“敢问贤亲王撤退后,陈鸣、袁则渊在何处?是何人善后?”

“陈鸣暗中前往沧海门袭击燕柯退路,袁将军在最后一战前几日便被抓走,他们没有灭绝燕柯的理由。而善后之人是张教头张歌以及各位助将,但张歌最后腹背受敌而死。”云长青道。

云长风道“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是。”

褚怀靖道“贤亲王在南地时拥有最高权力,除了您还会有谁有那么大的权力。如今,死无对证,也许都是安排好的。”

云长风又道“那褚丞相又从何得知命令是贤亲王所下呢?”

褚怀靖瞪眼,一语哽咽说不出来。

此时,栎阳出来说道“君上,燕柯一事,看似没有如此简单,不当随意揣测是何人下的命令,且等陈将军回程后再细细询问便可。”

“如此也就罢了。东境一事,栎丞相、孟御史朝后来琼华殿与朕细商。太后寿辰在近,礼部尚书洪福生与越王齐心协力定要办好此事。”

朝后云长青与公孙回琴并行,出宫前一直没有说话,只等出了宫门公孙回琴才说“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云长青本没在乎燕柯将士全军覆没,如今等他们提起时方才想起,一路思索下来,倒觉这条命令极有可能是沈英下的。张歌听他调遣,又有他的撑腰,谁敢不听的安排,而且他确实在帮陈鸣、袁则渊很快取得他们的信任,如此,要让张歌下令灭绝燕柯很是简单。

但他着实不想去思索这件事情,越是明白越是觉得恐惧,如同公孙回琴曾经说的那般,是被利用还不知晓。

“应该是袁将军。”

公孙回琴挑眉“袁将军?你认为是他?”

“陈鸣这人我不会看错,但袁将军这人…他收留燕柯杀手花久言关在军中,而且,他还是魏王的亲信。他想诬赖我,这很正常的。”

公孙回琴淡淡一笑“你觉如此便是如此吧!死无对证也好。不过,你真已下定决心?”

“是。”云长青深深吐了一口气“曾经我不负王侯不负君王,可他对我不仁不义,将我逼上了绝路…如今,我想负尽那些负我的人。”

“嗯。君上现在有何大事已不寻你去商议,可是府中有何卧底泄露了事情?自上次弹劾一案来看,王府鱼目混杂。”

“此事不急,留着他们还有用。”

两人聊了回事情就分路回去了,等云长青到了王府时,看见门口大树下立着一个人粗布麻衣带着帽子的男人,他瞥了一眼就要进去。

“贤亲王。”大树下的男人跑上前去却被门卫拦下,很是着急的看着他“自己人啊!王爷。”

云长青回身看着他,此人左脸眼部有一块像是糜烂的黑疤,看着极为恶人,五官还算端正,就是一身臭味、衣衫褴褛。这种人与他是自己人?

男子理理衣裳,但没有取下遮脸的帽子,说道“容九,容九。”

姓容?云长青道“哪有红葵向阳开?”

容九道“就在此地候君来。”

云长青了然,示意他们放人,带着入了书房。

“你来唐国作何?”

容九眼珠子转了一下,才道“属下奉命前来为王爷办事的。”

云长青冷冷一笑,说道“办事之前先去换一套衣裳,顺便洗干净,用什么东西将你的脸遮住。一个时辰后来书房。”

“是。”

容九走后,云长青召来徐闻,在书房问了些,才确定红葵容胤确实派了一人前来,他这才对容九没有猜疑。

一张银色狐形面具,遮掩嘴唇以上的部分,一头青丝仅被一根黑色发带挽着,修长结实的身子笼着银色衣裳,瞬间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了,那及刚才那般看着只想走远点。

云长青看着容九,围着他左右前后走了一遍,若不是看过这人的面目他会以为是个不错的人物,只是,怎么看这个人的嘴唇似乎不同。

“现在,你可以说说来唐国的目的了。”

容九道“回王爷,属下远来唐国是受国王之命,前来为王爷分忧的。”

“舅舅还是担忧我没有下定决心吗?不放心我办事。”云长青质疑道。

容九摇头“国王的意思是让王爷替他除去心腹之患。”

云长青目光冷厉,坐回椅子上才说道“我知道。”

“那属下就放心了。”

“你个属下,说话的语气未免有些不合分寸。”怎么着这个人不是太招人喜欢的。

容九嘴唇轻扬,散出一丝丝冷冽在书房之内,带着点嘲笑说道“王爷与唐君情深意厚,旁人比不得的,若不让个人提醒点,怕是久而久之,王爷会忘了自己到底是那方人。”

“有些事情你个下属过问不得,本王与君上之间谁也挑唆不了。”云长青冷下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容九。

容九点头“希望王爷以大事为重,属下随时听后王爷安排,告辞了。”

等容九消失在书房内后,云长青起身拍拍手,隐藏在梁上的张枫无声落下“王爷,有何安排?”

“这个人有些碍眼,杀了。”

“王爷,他可是红葵派来的,是否还需斟酌一番?”

云长青不屑的说道“有能力才行。”

帝都某客栈内。

陶墨端着饭菜步入一间房间,进去后小声关上门,对立在灯下的沈英说道“殿下,华贵妃已经见过贤亲王,并将你交代的事情办妥,半个时辰后,她会亲自前来与你道别。”

沈英道“嗯。司徒大人有消息传来吗?”

“有。据确切消息,主君将于今年十二月来唐国会见唐君。”

沈英转身,看着陶墨,他知沈琰为何会来唐国,是想再给他几个月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回武国,若是不回,既有肯能把他人给绑回去。但如今…“还有何事吗?”

陶墨道“另外则是假太子夏月寒。”

“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应该真将自己当成武太子了,”沈英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放手让他做,暂时不必管着他。另外就是,在武国查探我的人可有消息?”

“有,此人说自己叫寒非,并未说是唐国人,但从他饮食起居之上看得出,是唐国人。现如今,已被拿下关在将军府中。”

“寒非,看来长青早已经怀疑我了,就是不知,他到底知是不知?”说来,沈英有些无力,不敢直接挑明询问也不敢直接坦白,怕事情裸/开都完了。他可以将诸国放在棋盘上任他安排,但唯独云长青他没有。只要想起他为了云长凌三次对自己下毒手,心还是忍不住发涩的疼,他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感情,对云长青的就那么直接单纯而清澈,很渴望得到,很渴望一直留着。

陶墨暗叹,道“殿下,早日回去吧!于贤亲王而言,你已经走了;于云长凌他们而言,你已经死了。有些事情,牵扯太多不利于成事。”

沈英轻叹。

饭后不久谢酒独自过来了,两人立在长廊上望着天上的孤月,谢酒说道“走了这一圈,孑然而来依旧孑然而回。将军,你能回去,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后,你自己小心,呼延律会留在孤霍台,有何事寻他。”

谢酒轻笑,看向沈英的侧脸,说道“将军,其实,你心里还是有酒儿的位置对吗?”

“对,但只是师生之情。”

似乎听多了谢酒已经在这句话里找不到难过,依旧含笑如初“将军待酒儿的教育之恩,日后,酒儿会十倍回报。你放心回武国,唐国这边我会继续帮你,有何事需要我的,尽管传话。”

“好。”沈英侧身看向谢酒,轻轻一笑,道“孩子出世之后,好好教他,无论如何,你是云长凌明媒正娶的妻子。有我武国在,锦月亚兰再有太后撑腰也凌驾不到你头上去,哪怕有一日你身份被识破,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谢酒点头“将军,有件事情我可以问你吗?”

“你问。”

“孩子出世之后,可不可以叫云慕?我要让孩子一辈子记着是你给了他娘亲一世的光荣。”谢酒认真的望着沈英,希望他能答应,就算不答应她也会这样的,可更多的还是希望听到他的回答。

“我是你的将军,指点你是理所应当的,不提还恩也无需孩子去记着。此事,还是与云长凌细商,知道吗?”

“将军…”

“听话。我走了,保重。”

看着沈英转身离去,谢酒眼中的泪水如若朱玉不断滚动,直到他走了五步才上前抱住他的身躯,说道“有句话,酒儿没有资格提起,但将军你要记得酒儿,一定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小倌薄情

夜间的王府中灯火不如昼,却也非一片漆黑之地,恰是各路人混迹的时候。

一个人影迅速的穿梭在长廊之中,只是瞬间便消失无踪。

第18节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