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喜罗早早醒来之时,便有侍女送来了新的衣衫:“喜罗姑娘,这是侯爷吩咐奴婢送来的。汉国的使臣来访,已在府中尊侯。使臣一路听闻喜罗姑娘大名,希望可以露面详谈。”喜罗听地云里雾里,顾不上其他,只能仍有侍女们替自己穿着打扮,前往大堂会客。刚一进大殿,喜罗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所谓的使臣,正是那个眸光通亮,灵气袭人的宋司仁。
宋司仁见喜罗一身粉色长衫广袖飘飘,青丝齐腰随风浮动。明珠双眸因诧异而瞪地圆大,不禁笑出了声:“喜罗姑娘,多日不见,愈加貌美了。”
“原来你们认识。”燕烺略显得诧异了些。可喜罗忙截口道:“不认识。”宋司仁唇角一斜,上前了几步,徘徊在喜罗身侧,阴冷道:“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姑娘难道忘了竹屋那晚。。。。。。”“咦,我想起来了。”喜罗截断了宋司仁的话语,强颜欢笑道:“没想到你是汉国的使臣。”见燕烺神情有些异常,喜罗忙解释道:“我逃出烈国之时,曾与这位使臣大人有些误会。不过现在没有瓜葛了。”
“谁说没有瓜葛了?”宋司仁昂首大笑了一声,攥着喜罗的手腕将其硬生生地拉扯出了大殿:“我有一样东西还给你,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松手。”喜罗极力挣扎,却逃脱不开,只能半推半就的出了大殿。燕烺愈加好奇,也随即跟了上去。只见闪骅伫立在殿外一侧的草丛中,低头觅食。喜罗气愤不已,见燕烺在一侧,又不想在其面前失了淑女风范,只能面露笑容的对着宋司仁,却口齿间狠狠挤出话来:“你为何把它带来?”
宋司仁邪笑,凑近在喜罗耳畔:“托你的福,就是因为它,我被夏良苏的手下追了几天几夜。我看你那么喜欢它,就帮你带回来了。不用谢我。”一想到夏良苏可能会前来要马的情景,喜罗愈加惶恐:“你知道这不是我的马,是夏良苏的马。你赶紧牵走。我不要了。”喜罗压着怒气,依旧故作温柔的表象,在宋司仁耳边咬牙切齿道:“我跟你说过,这是我偷的。”宋司仁故作恍然大悟,大呼道:“原来这马是你偷的?”声音之大,使得周遭的人听得真真切切,窃窃私语起来,唯有燕烺蹙眉不语。喜罗忙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逃离烈国军营时,无意骑出来的。”燕烺见此马不凡,猜测到了它的来历,定是夏良苏的神驹无疑,那么喜罗的话,自然也是真的。
燕烺出人意料道:“别怕。过些日子,我派人将它送回去便可。”燕烺的通情达理和宋司仁的刁钻圆滑对比极其鲜明,喜罗狠狠地瞪了宋司仁一眼,不由觉得燕烺愈加迷人。
喜罗凑到宋司仁跟前,嘀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康侯府?”宋司仁握拳在唇边,低声应道:“你果然是个大夫,认识你的人还挺多。”喜罗摇头叹息,自认霉到了家,才结交了宋司仁这个祸害。
遣散了众人,宋司仁,燕烺及喜罗三人重新回到了大殿。三人进殿不久,冬来怀抱着一个锦盒匆匆入了殿,随即退到了宋司仁身后。燕烺招呼宋司仁入座,邀被畅饮,盛情不造作:“不知此次汉国派遣阁下出访我肃国,何因?”宋司仁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轻笑:“侯爷爽气。”随后朝着冬来使了个眼色,冬来上前将锦盒摆放在了燕烺的桌案前,按扣一扭,打开了盒盖,一沓银票显入眼帘。燕烺瞟了一眼,低头轻咳了起来,喜罗一听便知他的咳疾,怕是患入心肺了。
“这些银票是我汉国孝敬侯爷您的。足够侯爷您建城买兵东山再起。请笑纳!”宋司仁话中有话,喜罗听得云雾里。燕烺淡笑:“不知如何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