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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探孕妹结识新权势 夺利益受辱起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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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推开骚狐狸,嗔娇道:“姐姐,俺才有两个月的身孕,那有那么快就显怀呢。”

骚狐狸恍然大悟:“俺以为你一怀孕就立马显肚子呢,原来才有个过程。”骚狐狸心里想:人与动物都一样呀,俺先前认为人只要怀孕,立马就是个大肚子女人,若是让人知道,一定以为俺不是人呢,以后不懂的事俺还是少说为妙。

姐妹俩一直说说笑笑,小仙也忘记了自己的不适。

展眼快到傍晚时分。

骚狐狸起身便要告辞,赵仁义进来请骚狐狸到书房,他已准备好款待的饭菜,骚狐狸再三推辞,拗不过夫妻两人的连拉带推,末了只好让步。

随赵仁义踏进书房,见里面端坐着一位官吏,她便要往回走,赵仁义拉过她,介绍道:“姐,这不是外人,他是俺早年的同窗知已,是工部营缮清吏司的吴大人。”

赵仁义满脸笑容向吴大人介绍她:“这位是俺夫人的姐姐,骚老板。”

吴大人瞧着她,如花似玉又端庄雅致,真是一位雅妇人呀,倾慕不已,喜之不尽,便站起身来,迎向她:“骚老板,请别见怪,鄙人很是仰慕骚老板的才能,特此让赵大人请骚老板过来叙叙。”

骚狐狸暗思道:他们两人居然将她议论过,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这些官大人如何评介她呢?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欠身回礼:“吴大人言过其实,吴大人才是前程远大,名不虚传的好官呢。”硬棒棒的口吻没有一点柔软气。

吴大人哈哈笑起来:“难道骚老板对俺们还有些成见吗?”他听出骚狐狸的口吻有些不快。

赵仁义忙打圆场:“都是自家人,坐下慢慢叙。”

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摆放着几味精致的小菜,赵仁义打发书僮出门侯着,自个儿打开放在桌上的酒,白瓷瓶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他对着瓶口细闻片刻,摇头晃脑地说:“真是好酒,清尔不淡,浓而不艳。”

吴大人撑不住地笑了起来:“赵兄自个儿抱着酒瓶子自我陶醉,倒是忘了自家人。”此话说出口,赵仁义的脸立时红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将斟满的杯子往骚狐狸与吴大人面前摆放好。

菜过五味,酒到半酣。

三位才不拘谨起来,话也越来越多。女人天生三两酒,骚狐狸的酒量本身非常好,不过她在正规场合下总是能把控自己,依然稳如泰山般镇定坐在桌旁。吴大人醉眼矇眬,面向她侃侃而谈:“这次俺下来,与赵兄,在本州以二千民籍户顶替匠籍的事情,本已安排好,但听说赵夫人的姐姐也在经商,俺想着肥水不留外人田,所以把一千人的名额让给骚老板。”

他说得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呀?骚狐狸带着疑问的表情注视着吴大人,赵仁义不失时机地在旁边给她解释:“姐,是这么回事。皇上迁都北京城还在不断的扩建;可是最近倭寇又时常来侵犯边境;长城自从秦朝修建以来,历经数朝,连年的战乱,已经是破败不堪,皇上打算将长城重新修缮,好防御外寇来侵。所以省州县的匠籍户都要去工地进行服役。可是呢?工匠还是不够,皇上的圣命难违,工期逼得紧,若是完不成,俺们头上的乌纱帽恐怕难保,俺与吴大人,从民籍中挑选出二千人替代匠籍。在工地专门从事砌砖的打坯与烧制,其它地方早已有替代的先例,皇上也不会怪罪。公事繁忙,征集人的事,俺们只能委托本地有能力的人去做。做呢,也不是白做。”

话到这里,吴大人抢过话头:“骚老板,这事若是你做好,每个人身上可得五百块,你算算。”

骚狐狸立即听明白了两位大人的意思,脑子里的算盘珠子飞快地计算起来:俺的娘呀,这一千人就是五十万呢。若是让手下人做,让他们跑跑腿,磨磨鞋底子,费费嘴皮子,又不花一文钱的本钱,就能白白得到五十万的现钱,天上掉馅饼的事竟然真落在俺的身上呢,早上的苹果砸俺头也值得。另外与官府交易,钱也好结,把事办成,钱自然就拿到手,还有妹夫帮衬自己,做,坚决地做。

骚狐狸喜上眉梢,带着巴结的样子,讨好地向吴大人轻启朱唇:“吴大人,你真是俺的贴心人呢,俺就喜欢做这样的事呢。”一个媚眼儿直接抛向吴大人。

吴大人肚里的酒精发挥到脑部,他晕旋起来,恨不能将五十万立刻放在桌前送给骚狐狸,引美人喜欢。

不是有二千人吗?干嘛只给她一千人的名额呢?她贪心地直截了当问起来:“吴大人,您刚才不是说有二千人的名额,怎么又说是一千人呢?您是不是忘记具体的数字啦。”

“是二千人,有个人情关系,吴大人不得已才将一千人的名额让给别人。”赵仁义清晰地说出来。

也罢,能挣上五十万也不错,她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当时的情况下,匠籍户服役的薪水挺高,皇帝付的年薪足够养活全家老小,但若是以民籍户来代替匠籍,得到的薪水只能是真正匠籍户的四分之三,官府为完成皇上的任务,将四分之一的钱给征集人的穴头也是在所不惜。更何况这是为皇上的江山社稷保驾护航呢,没有那个人敢反对。

兴高采烈地回到展翅园。

情绪高昂的她,立刻招集各路管理人开会。两眼发光,气色红润,老板娘遇什么喜庆的事啦?大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也猜测不出原因。上次均分三仙姑的财产人人得了油水,个个都富得冒油,腰里的钞票装得鼓鼓响,对骚狐狸的感恩戴德自然是有增无减,暗自嘀咕着:不知又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他们哪里知道骚狐狸的心思呢?骚狐狸只要有钱赚,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削尖脑袋往前冲,身体的调整与保养,让她恢复了健康,她的气场似乎更加强大,势如破竹,涨起的雄心壮胆恨不得立马将五十万抢到手,才能安下心来做其它的事。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在骚狐狸的身上得到了无限的扩张。

骚狐狸两手往桌上一按,众人依次坐了下来。满脸生辉的她带着平稳的语气说:“今儿个招集大家来呢,是想让大家给俺帮个忙。”

华小佗欠身圆场说:“哎呀,老板娘,你见外啦,有事就直说吧。”

众人随声附合着,干嘛要见外呢,俺们的一切都是老板娘给的,只要老板娘招呼一声,拼上命也是理所当然。

骚狐狸满意地看着众人表完态,便将没说完的话接着吐出来:“工部吴大人请俺给他帮个忙,想在本州呢,招募一千人去长城或京师附近的工地烧制砌砖,本来根本不管俺的事,可是俺妹夫与吴大人是旧相识,任务就落在俺妹夫头上。俺妹妹身怀有孕,妹夫不仅要照顾妹妹,还要忙公事,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件事,所以俺就承揽了征集人的任务。俺妹夫在黄册上查到本州民籍户达五万多人,除去老人与孩子二万人,还有三万人可用作备选。”

这事真是很容易办,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不过要跑腿,走街穿巷,鼓足腮帮子拉拢人嘛,这好办,俺们就当是锻炼身体,游览乡村风景去了,众人听到这里,纷纷议论起来。

虽是开春农忙时间,但乡下闲人也还是有的。

以前各种苛捐杂税压得农户们抬不起头,尤其是小农户们,交不起沉重的赋税,田地渐渐被有势力的田庄地主们吞并,家破人亡的事屡屡发生,皇帝了解到事情的紧迫性,若长期下去田地将全部落在大富豪的手里,对他的江山稳定极为不利,因此制定了“一条鞭法”的赋役制度。从实施以来,乡下人的日子好过多了,不用向官府交纳十几种赋税,代而取之的是用钞票替代田赋,农户们也就可以灵活地经营生产。做些手工,或者做点小生意之类的活计补贴家用。去当工匠,皇上发的都是现钞,自然想去的人多,最起码赚到的钱做田赋的补充吧。

郑成新是众人的楷模,他首先站起来表态:“老板娘,您就放心吧,事情好办呢,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乡亲父老们也是看着俺长大,俺随便挥挥手,不说七八百吧,五六百也就跟过来啦。”

其它人不甘落后,纷纷接而连三地跟着表态:俺让俺的亲戚,再让俺亲戚的亲戚的亲戚拉拢人,也就达到数额了。

众人报的数字差不多要凑齐了。骚狐狸换了副表情,用威严的语气说:“大家甭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俺与官府吴大人第一次合作,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好。北京路途遥远,更何况,长城要从西起嘉峪关延至修建到北京的八达岭,俺可不想召集那些脑袋瓜进水的,半傻的以次充好;还有那些半老不老的,手脚哆嗦着搬起一块石头砸起自己脚的;以及那些品性恶劣的,喜欢喝酒打架滋事的;这些统统都不能要。俺要的是,年富力强、精力旺盛的壮年汉子,勤快有眼色,一顿饭能吃七八个馒头,还能下得了苦。最起码这些人出去代表了本州民众的形象,人员素质整齐,精壮能干,也能为吴大人挣足面子。”

抑扬顿挫的语调惹得众人笑起来,现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是呀,还是老板娘想得周到,随便拉拢人凑合数,稀稀散散的,真要是带出门的话,生出是非有个三长二短,倒是为吴大人招惹了麻烦,吴大人有麻烦,还能有老板娘的好日子吗?老板娘没好日子过,俺们还能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富裕日子吗?这条链上拴着一串串呢,千万不能断,只能尽力找到符合老板娘要求的人选,才能把事情做好。众人暗下决心,一定不辜负老板娘的期望,让老板娘满意。

众人的表情知道事情再不用她多说什么,骚狐狸轻松起身离开大厅。

随着众人的相助,登记达到符合老板娘要求的人数已快接近一千人。

郑成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老板娘把这次的任务交给他,就是对他的无限信任。跟着老板娘以来,经历了多少残酷的考验,一路上正因为有老板娘的大力支持,他才能大胆将事情办得稳妥,老板娘的事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老板娘也从来没有亏待他,每次都是有求必应,还从不伤他的自尊心,给足他面子,他现在有头有脸滋润地活着,成为鸟笼州上层人物中的一类人,如今家族势力也越来越强大,全凭老板娘为人灵活以及手段的毒辣,他从心底里佩服老板娘,小四饼还有几户落实完毕,任务就算完成,他也给老板娘有了极好的交待。

小四饼拿出登记薄,脸上带着甜蜜蜜的笑容,对着白发苍苍的一位大娘说道:“刘大娘呀,俺昨天与您说好的,来谈谈你家两儿子去当工匠的事。”

刘大娘脸含忧愁,气馁地说起来:“孩呀,俺昨天是与你说好了,可是俺昨天晚上回到家,俺那老不死的东西,又答应了别人,与俺昨晚吵了一夜的架。”

小四饼吃惊地望着刘大娘,忙问:“大娘,还有人也来登记吗?”真是怪事,鸟笼州只有俺家才招募呀,他心里嘀咕着。

刘大娘满是皱纹的脸就像是缩成的一块柿饼,睁着一双混沌的老眼,疑惑地问他:“孩呀,难道你不知道吗?俺这山村看来你是第一次来。早几天,来一伙人,他们也招工匠呢,庄上十几个人都去啦,要不是俺疼两个儿子,舍不得他们背井离乡,在远处遭罪,俺也早就答应他们了。俺家老不死的眼瞅着别人的儿子去挣钞票,心热得不行,才会答应人家的。”刘大娘有条有理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小四饼心急如火,气鼓鼓地问道:“大娘,你昨天与俺都说好啦,怎么能变卦呢?”乡下人真是的,只要给得利益高些,像墙头草一般随风就倒,根本没有信誉可讲。

“孩呀,俺做不了主呀。”

劝说的功夫,黑瘦精干的刘大爹一步跨进堂屋的门,身后跟着两个强壮的汉子,刘大爹走到小四饼面前,唬着一张老脸,露出两颗大黄牙,张口就说:“小子,快跟俺出去,这个家还沦不到娼妇做主。”

刘大娘听老头子当着外人的面,侮辱她的人格,气得张口大骂:“你这老不死的,驴日的货,俺陪着你过了多少苦日子,现在你好啦,看着俺老了,脸上折子也出来,想骂俺就骂俺。俺那时候年轻漂亮,是哪个烂货跟前跟后,巴结着俺,哄着俺跟你过了这么多年的穷日子,现在反而嫌弃起来,早干嘛去了?”

“你真是翻了天啦,竟然敢当着客人的面反驳俺,你等着,俺晚上再收拾你。”

“你这死老头子,有本事现在就动手呀,俺才不怕你。”

小四饼瞧这架式,两口子像要打起来,便站起来劝解:“大爹,大娘,有话好好说,别为这事吵,俺昨天与刘大娘说好,今日过来登记两位哥哥的事。”话还没有说完,站在刘大爹身边的两个大汉,走过来夹着他的胳膊,将他从门里撕拉到门外,随口骂道:“小子,睁开眼好好看看,这可不是你来说话的地方。”

小四饼眼瞅着他的任务完不成,急得还击道:“你两个龟孙子,张狂什么,别仗着人多,来吓唬俺,俺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爷爷也是一条汉子。”

两个大汉一看,哎,今日碰上个硬骨头,一腔热血往上涌,他娘的,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将小四饼打得鼻青脸肿。小四饼全力奋然回击,一边嘴里不停地谩骂着,壮汉越是打得更凶了,小四饼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刘大爹瞧着要出人命,情急之下忙奔出来劝解,壮汉才不依不饶地停住手。

“小四饼被打啦,郑爷。”仆役们将浑身沾满血迹的小四饼搀扶着进入厢房,郑成新吃惊得盯着小四饼,一条胳膊被扭断,嘴角的血结成痂,半跛着腿,鼻青脸肿一副惨不忍睹的相貌呈现在郑成新的眼里,急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登记了吗,你怎么让人给打了呢?”

小四饼睁着死鱼般的眼睛,喘着虚弱的气息说:“郑爷,他们仗势欺人,将招募的人抢走了。郑爷,你可要为俺做主呀。”

小四饼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失声惊问:“到底是谁呀?你说清楚。”

小四饼小心翼翼地说道:“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只知道他们也招募人。俺本来与一户人家说好,去时人家又变卦。俺就与他们理论,他们不讲理,就将俺打伤了。”小四饼留着心眼,不说自己骂得人家先动手,他怕郑成新怪罪自己办事不谨慎小心。

郑成新安抚小四饼先养伤,他带着仆役们前往夹皮庄找打人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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