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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走火入魔逼王杀妃 失女之痛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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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肆虐着整个京师的上空,它犹如一头发了威的猛狮,咆哮着,呜咽着,席卷了所有的屋顶的尘土、树叶,它纷纷化作了一股股黄色的长龙,盘旋着铺天盖地砸向地面,绿油油的一棵棵树,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不时夹杂着折断声,断了线的树枝在半空中漫天飞舞着,天也越来越阴暗,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从西边传过来,慌的人们忍不住提起心来,紧随其后的一道闪电划过来,照亮了大地,接着雷声又从头顶响起,闪电犹如一条火龙,张着爪子,将人们的心掏出,猛地从空中扔下,砸得粉碎落在地上。

人们惊恐起来:难道要变天了?痛苦像要撕裂整个身体,揪着心,提着胆,瞅着天空,生怕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一声惊雷接着一声惊雷,紧紧相连着在空中爆炸起来,仿佛要把天空掀翻,才肯罢休。

启王坐在白鹭府善义堂的会客厅里,瞅着外面的天空,发愁地说道:“贤妹,你看看这天,像是要把人的心都揪去。”

骚狐狸冷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怕,不过是自然现象。”她在野外生存过,对狂风暴虐的景象已无动于衷。

启王忐忑不安地说道:“贤妹,俺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天气,它像是要发怒似的,太让人担心啦。”

“别担心啦,暴风雨总会过去的。”

骚狐狸蔑视地望了启王一眼,暗想道,真是个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任何风雨的洗礼,呆会还有更可怕的事出现呢,你就等着瞧吧。只不过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吊足启王的胃口,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自从她对启王失去兴趣,启王在她眼里就像个无知的傻子,再也不是高贵的王爷,她也就用不着对他那么客气,她假惺惺笑道:“王兄,再别提天气的话题了,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呢。”她故意不再说下去,睁着冷漠的蓝色眸子,死死盯着启王的脸。

启王被她这副表情惊得七上八下,他忙问道:“贤妹,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难道病了?”

真会装模作样。骚狐狸心里冷笑着,淡然地说道:“俺没有病,俺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启王担心地问她:“贤妹,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事,说给俺听听,看俺能不能帮你化解烦忧。”

骚狐狸长出一口气,虚伪地说道:“有人让俺不舒服,王兄,你说怎么办?”

启王摆出两肋插刀的模样,正色地说道:“若是有人让贤妹不痛快,俺帮你出头,化解这口气。”

骚狐狸听到启王的假话,暗骂起来,真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她便不客气地说道:“王兄,俺送给你的宝石,俺想看看,只要看一眼,俺心里就舒服了。”

他从那里能弄来宝石?他推脱起来:“贤妹,宝石不在俺身上,在王府,俺过两天送你,行吗?”

骚狐狸明知道宝石不在王爷手里,只不过她试探他而已,她直截了当地说道:“王兄,你说假话呢,宝石在俺手里呢。”说着从怀里掏出宝石,放在启王面前的桌上。

启王惊得慌了心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他毕竟是王爷,见多识广成天在假话堆里厮混,他故做不解其意地问道:“贤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宝石已被媛拿走了,怎么在骚狐狸手里出现,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骚狐狸纵声大笑起来,她冷漠无情地说道:“王兄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还是一位造谎高手。俺让王兄看一场活色生香的表演,跟着俺走吧。”说着带着启王往门口走去。

屋门外,雷声已远去,天光大亮,红彤彤的太阳照耀在白鹭府的上空,一阵阵淅沥沥的太阳雨瞬间从天际纷纷落下来,它们像掉了线的珠子,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滚落在地下,溅起一片片水花。

顺着抄手游廊他俩走到通往后园的角门,骚狐狸轻轻地拉开门叉,推开角门,等启王跨进后园,她转身叉上门,带着启王踩着石子儿铺成的甬道往后园深处的密林走去。整个后园里一片绿蒙蒙,四周满枝的树叶,被密密的雨丝冲刷的湿润新鲜,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迷人的玫瑰芳香,成片的玫瑰在密林的空地上散开着,娇艳的花朵被雨滴滋润更加饱满、更加鲜艳。

嗅着玫瑰的芳香,启王的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实在搞不明白骚狐狸要带他做什么,难道她喜欢他,要与他在雨中散步,可是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决不是讲究浪漫的表情,她仿佛要将他撕破咬碎,他没有招惹她呀,只不过宝石的事是他不小心,被无赖的媛拿走,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呀,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嘛,她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呀。她又是怎么拿回来的,这倒是一件新奇的事,值得他一探究竟。

行刑室是骚狐狸接手白鹭园后,首先进行改造的一间密室,它在后园密林的中间,以前是园丁居住的一间木屋,骚狐狸在四周扩建了一圈游廊,像一座带亭子的房子,原打算留着偶尔家族成员们来以后,在此处聚会倒是一处隐避的好场地。不过也没用两回,就发现它还有更好的用途,自从处决了哈桑,骚狐狸觉得这里是最好的隐匿地,就充分利用起来。

她将启王带到窗口,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毒蛇围着女人们转起圈来,吓得她们紧张地哭喊起来,她们望见启王,仿佛像见到自己的亲爹一般,哭诉着喊道:“王爷,快救救俺们。”越是叫得响,毒蛇围着的圈子越小,信子往她们脸上吐得更进一些,她们只好紧紧闭着嘴巴停止了哀求。

无数条毒蛇上下飞舞着将他的女人们包围着,昂头吐出红色的信子,他刚进行刑室的闲情臆想,被无情的打碎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让他怒不可遏,他转过身,睁着狰狞的面孔,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骚狐狸似笑非笑地说道:“王兄,你别着急呀,你还没有听俺的介绍,你怎么发火呀。”她连忙走上前去,拍打着启王快被要气炸的胸部,不慌不忙地说道:“王兄,今儿个,俺就让你明白俺的本领,唉!”她哀声叹气,仿佛她是在为启王心疼似的,圆润的嗓音款款吐出:“说你是王爷吧,你的眼光怎么那么不长进,你看看这位稍胖的媛吧,外表难看姑且就不用说了,她除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比别人高明之外,早已习惯把假话当成真话讲,脑子里成天捉摸着的念头就是满足她的情欲,恨不能天天裤裆里夹个丘,真正一副怒火克金的命理相。”说完之后,她仔细瞧着启王的表情,启王像被她的话打动似的,一动不动站在游廊窗口边。

骚狐狸咯咯地笑起来,声音悠扬地接着说道:“这位呢,是你的娜娜吧,你瞧呀。”亲密地拉着启王的手,指着高个儿女人说:“就是这位稍高的,俺估摸着她,阉党魏忠贤是她的亲叔,整个就是吊死鬼抬胎转世的奸臣相,成天里板着个冷脸子,还爱占点小便宜儿,心里总琢磨着害人的法子。王兄,你把好好的会所交给她,只能是陷入绝境。”

她抬起手指着一位矮个儿的女人,清澈地说道:“这位是你的峰吧,说起来真是笑死人,眼大嘴薄害死人的模样,凭她巧舌如簧的薄嘴皮,周旋于男人之中,心狠手辣地抡起大刀砍在鬼子头上,让男人为他一掷千金。这点你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吧。”说罢,笑眯眯地瞅着启王。

启王顺着她的思维,不由地仔细瞧了前面那三位,倒真像骚狐狸所说的,他心里矛盾起来,为她们与骚狐狸撕逼到底划来不?骚狐狸瞧着启王的表情,明白了三分,她毫不松懈地继续攻击起来:“这位个子最高的呢,叫江,也是你的心上人吧?”她故意眨了几下眼,好像要让启王生气,但此时启王已无脾气再发,只能任由她顿挫抑扬地继续说:“说她是女人吧,她却长着男人似的身段,说她是男人吧,她却拥有一副小鸡肚肠的心胸,善妒,好吃醋,不男不女的样整个就是一人妖。你再瞧瞧她的孩子,还说是你的种,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王兄,你身形魁梧,气宇轩昂,可这孩子呢?贼眉鼠眼,到是继承了她的血统。王兄,俺建议,你最好去做个亲子鉴定。”

启王吃惊地问她:“什么是亲子鉴定?”

骚狐狸看自己说得太得意,忘记了这是后后后朝代的事情,她怎么能提前拉扯到这一时代呢。她连忙解释起来:“王兄,就是滴血认亲嘛,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种呀。”

启王如梦方醒,苦不堪言,傻乎乎地瞅着眼前眉飞色舞的骚狐狸。

骚狐狸仿佛有强大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对启王王冠上的金环她根本不在意,在她眼里,他与其它男人没什么差别,她容光焕发,像是重生一般,她已经将他身上的光环打碎,再也不怯场,她吐出:“王兄,俺也看出来,你是一位有抱负的男人,就凭这四位‘苍松翠柏’的模样,整日在皮肉行业摸爬滚打的主,你能成什么大事,她们就是祸国殃民的‘四人帮’,世界末日的恐慌便是她们引起的呢。你仔细掂量一番,看俺说得有没有道理。”

启王木然的表情像一个呆瓜似的,他完全被骚狐狸的气势给紧紧地逼得毫无反抗的余力,他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苍松翠柏是什么意思?”

骚狐狸哈哈笑起来,热情地说道:“王兄,这不怪你,你一直活在高贵的上等人里,不知道市井街语,苍(苍老),松(窝囊),翠(脆弱),柏(一穷二白)。”启王被她折磨得哭笑不得,男人的尊严又不能让他低下头来,承认他犯下的错误,他失神地凝视着面前的骚狐狸,骚狐狸像一头雄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全身戒备森严,严防着启王的反扑。

太阳光下的细雨更是稠密起来,仿佛要把这世界浇透似的,整个园子里金光闪闪绚烂一片,珠子般的雨滴打在木头房顶上,奏起“噼里啪啦”的美妙音律,空气中散发出清新的气味。

一声悦耳的长鸣声从骚狐狸嘴里传出来,女人们脸颊的两边各爬着一条冰凉的蛇,吓得她们丝毫不敢乱动,骚狐狸再次吹起一声更强的鸣啸,两蛇头往后一仰,猛地噙住女人们的脸颊,痛得女人们疯狂地嚎叫起来,爬在她们胸口的第三条蛇鼓足劲从她们张开的嘴巴里顺势钻进去。启王紧紧地抓着窗台往里面瞧着,他见自己的孩子睁着一双恐怖的眼睛望着他,全身上下爬满了毒蛇,早已没有了声息,女人们在毒蛇堆里翻滚着,白晃晃的身子与花里乎哨的蛇相互缠绕着、蠕动着,她们受着毒蛇的吞咬,钻入肚腹的疼痛,狂叫声此起彼伏。

“啊!”恐怖声从启王的嘴里发出来,他眼见跟自己有染的女人们惨叫着在蛇堆里被吞噬,心痛得大声吼叫起来,他扑向骚狐狸,他要撕碎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来,你来,你只要扑上来俺就打死你,别以为你是从皇宫里出来的高贵人俺就怕你,平民窟里出来的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骚狐狸毫不怯场,她使出全身力气,与启王撕打起来,他们仿佛像两条野兽一样撕咬着对方,充满兽性的躯体爬在雨地里,翻滚着。闪着光芒的雨点落在他们身上像点燃的鞭炮,燃烧着他们心头的恨意、爱意。

惨叫声、雨滴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拉开了一幕由明亮的世界、黑暗残酷的血腥构成的画面。

骚狐狸轻轻地摸了摸肚皮,胎儿在腹内缓慢地蠕动着,她体内鲜活的生命在孕育,她惬意在躺在软榻上,感觉到就像在幸福的棉花堆里一般温暖。她彻底战胜了启王,打击了他嚣张的气焰,将他牢牢地控制在她的手中,再也没有女人敢与她来抢这个男人。她想起那天的情景:他们一直在雨地里相互仇恨着、缠绕着,争锋相对地撕打着,她的力气一点也不弱,将启王压在她的身下,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启王被咬得发了狂,抬起右手挥起一拳,朝着她的面部击来,痛得她松了口,他猛然翻身将她压在地上,疯狂地扇着她的脸,她被打得双眼头晕眼花,她拼命地用双手死死地卡住启王的脖子,让他没有招架的功夫。

他们的脸上沾着泥水与血水,全身被雨水打得湿透,两个泥人在园子里的泥土上翻滚着,纠缠的彼此筋疲力尽、心力交瘁,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两双眼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盯视着对方,仿佛用目光将对方杀死才足以泄愤。启王附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俺恨你。”她毫不示弱吼道:“俺更恨你。”在痴迷的欲望之中,他们拼尽全力恨不能将对方打败,两条沾着泥巴的肉体继续在泥地里翻滚起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园子的每个角落,玫瑰被他们揪着零七八碎,覆盖在身下的土壤上。启王紧紧地抓着她的头发,凶悍无比在她后面猛烈地撞击着,肆意地蹂躏着她,她吼叫起来,翻过身用头将他撞倒在地,跃身骑跨在他身上,她疯狂地折磨着他,痛苦声回荡在林子上空。

她忍不住再次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心想,这孩子是不是那死孩子投胎转世,她转念又否定了无根据的臆想,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活在当下。

华小佗淡然地望着白鹭府上空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景象。

他肩膀上斜挎着背囊,转身离开了京师。多年来,他呕心沥血陪着骚狐狸经历了无数的风险,他已经疲惫不堪,他彻底的累了。骚狐狸绝情的说出让他走,更让他伤心欲绝,不过他决不会怪她,人各有志,他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骚狐狸身上。彻底放弃京师的繁华生活,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更适合他,他要往中原的深山处进发,脱离尘世的烦脑,过清茶淡饭抚琴听涛的日子,他叶落归根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华小佗的出走让她黯然伤神了一阵子。

他们已经亲密合作了好多年,他连一声都不吭就弃她而走,让她非常忿怒,她感觉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总是将他放在前面出头露面,风光的事全让给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总不能凡事都让他,唯唯喏喏地听命于他,让她失去个性。凭着多年与华小佗朝夕相处的感觉,她仿佛觉得华小佗的走,像带走了她的安全感,一丝危险的气息朝着她靠过来。

她悄悄地把所有钱庄管理人都招集起来,吩咐他们在另一处重新开设一家钱庄,让西门雄留下的钱庄慢慢地全部倒闭,从今往后,管理人将不再来白鹭府里向她令命,她单线与他们联系。她又在另外二处安置了房产,将白鹭府里所有贵重的财物,在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与骚氏兄弟两人带着他们的亲信,全部搬进了新的宅院,这二处宅院她用两个假名购置,录入黄册的事也是启王亲自办理的,除了骚氏兄弟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对于她来说,是她常遵循的保护原则。

平安自她来京师后,还是一直住在谢文举家里,她不愿意让平安住在舒适的环境里,怕他不思进取,娇儿多败家,她可不能让平安像那些有钱家的少爷成天无所事事,混在女人堆里,只会打情骂俏、招蜂引蝶,躺在父辈的堆钱上,像寄生虫一样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她的平安得有大的出息,住在谢家让她最放心。感到危险的气息后,她悄悄地来到谢家,让谢文举关闭了古玩店,一家人全部搬入一处比较僻静的宅院,让他们夫妻专心致志照顾平安的起居饮食,这些年夫妻俩人已经完全把平安看成是亲生的儿子,只要为平安好,他们愿意做任何的事情。办完这一切,她就静静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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