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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走火入魔逼王杀妃 失女之痛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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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这一生,什么能带给她真正的满足?

她常常扪心自问:做什么才是她最喜欢的事呢?在她兽性的血液中,认为只有冒险才是她最喜欢的事,通过不断地冒险她获得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她最大的幸福就是金钱、权力、性,满足这些欲望,她也随之活得快乐。现在唯有的遗憾还有两件事没有完成,一件就是眼看着她的肚子大起来,王妃吕瑞云还没有死,她的名份还没有确定下来;另一件就是启王还没有如愿当上皇帝。她与启王已经结成了同盟,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战友与伴侣,他们的关系随着每一次的亲密结合,已坚不可摧。启王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每天都要与她见面,他们躺在床上谈论着他们的宏伟目标,虚幻的景象让他们很兴奋,仿佛他们已戴着王冠,成为当朝掌握生死大权的主宰者,高高地坐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上,接受文武百官的三跪九拜大礼,在他们的治理下,将丰润的雨露遍布各地,广施于民众之中,成为有德之君。

一个清晰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要逼着启王将吕瑞云杀了。

她可不能半途退场,鸣鼓收兵就此罢手,以为肚里有货就大罢宴席喝庆功酒,她要趁胜追机,将她的地位稳固起来,这可关系着她的终身大事,也是她必须马上就要做的事,若是达不到她的目的,她的心仿佛就像海上飘泊的小船,永远也没有着落,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眼中的私生子,受尽别人无情的白眼,这件事还必须由启王亲自去做,在女人堆里长大的皇子,若是太柔弱,就根本无法在野兽四伏的世界里生存,她要重新塑造他,让他学会像她一样的残酷无情,只有他杀了王妃,也才能显示他对她的忠诚,若是他手软得下不了狠心,那她也不会帮他取得皇权。什么都是等价交换得来的,这世上可没手到擒来的事,白白让你坐享其成。一旦决定下来,她是不会把事情耽搁很久的,晚上就逼着他答应她的要求,不过她可不会死气掰咧,低三下四地去求他做这件事,那有损于她的尊严,只有狠狠地逼着他,毫不手软地向他开刀,想到这里她的心沉稳起来。

启王轻轻走进寝室。

他见骚狐狸还没有睡,脱着衣裳,他问道:“心,怎么还等俺,不是说过,俺有事晚回来,你先睡吗?”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他就称她为“心”,这样才能让她快乐,刚开始他称‘亲’,她不愿意听,说那是俗气人才叫的,她要他的心里只装着她一人,便在他的胸膛处划了个圈,脸贴着他的脸说道“俺只要这个”,他只好随她。

骚狐狸瞧着他进来,只是翻了翻眼皮,一声都不吭。

启王见她不答理自己,心想,她一定是有孕在身,心情不好。便笑着上了床榻,靠在床头,一手将她揽过来,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摸着她凸起的柔软腹部,心疼地问道:“心,你怎么啦?是不是这里难受?”

骚狐狸冷冷地说道:“徽,还能有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启王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她说过有什么事儿,疑惑地说道:“你能明确说说吗?俺记不得了。”

骚狐狸冷笑起来,绷着脸说道:“看你们这些男人,就把女人不当回事,明明答应要当名正言顺的父王,现在却一问三不知。”

启王笑起来,他记起她曾说过要生个儿子,轻松地说道:“行呀,这是俺们的孩子,当然是小王爷啦。”

骚狐狸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道:“徽,你那算什么答应呀,敷衍了事,总是拿嘴让俺开心。俺现在就要你答应,等他出生后就是堂堂正正的小王爷。”

启王长长出了一口气,骚狐狸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要名份,他一直憋着拖着不去做,是因为王妃吕瑞云的父亲,他的岳父吕居安大人手里握着兵权,若是直接休了吕瑞云,那就是掀翻了吕大人的老脸,他以后想得到岳父的支持夺取皇权,更是休想,他若是答应了骚狐狸的要求,将她立为王妃,他拿什么给岳父交待,他权衡一切,感觉无从下手。

“徽,你想什么呢?你难道让俺们的孩子出生后,让人指指点点,说他是私生子吗?”骚狐狸看启王一副深思的模样,着急地说道。

启王被她的话惊醒,忙说:“那怎么行呢,俺决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活在这世上。他是俺的真正血脉。”说着话,带着爱恋轻柔地抚摸着骚狐狸的肚子,吕瑞云连生着两个郡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是难以排解的心事。

骚狐狸眼见启王流露出真实感情,知道他已进了设好的圈,便引着他说道:“徽,你难道不想着跨入龙庭,登上天子的御座吗?”

启王半天不吭声,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并非想像的那么容易,他决定直截了当与骚狐狸说明白,他们之间若是藏藏掖掖到是容易生出是非来,根据这些日子与骚狐狸耳鬓厮磨的亲亲我我,不断的真心交流,他知道她是一位爽快的人,做什么事都极有主见。他坦然说道:“心,你说得这些俺都明白,可是若是休了吕瑞云,俺就指望不上岳父大人的帮忙,俺怎么能当上天子呢。”

骚狐狸一听,全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怕的是岳父手里的兵权呀,原来他的婚姻里也包含着赤祼祼的交易呀,他娶吕瑞云也是把利益捆绑着一起带进王府里。

启王的话倒是真让她进退维谷,难道她这一辈子就永远躲在他身后,当个小三小四之类妾的身份吗?然后走投无路地活着。她决不甘心就此罢手,主动出手就能占得先机,她的勇气又战胜了现实不利的因素。

她镇静自若地说道:“不用休,俺已为你准备好了一切。给,这是‘三日倒’的毒药,你把药直接下到她的碗里。人不知,鬼不觉,过上三天后才会死亡。吕瑞云属于自然死亡,你还是他的王婿,也就不用担心他到时不帮你。以后呢,俺也会帮你夺得皇权,俺已经都替你想好怎么做呢,这个你不用担心。”说罢从床头铺下摸出一个小纸包,要递给启王。

启王呆愣愣听完她这番循序渐进的诱导,暗暗吃惊,他对她的了解还是很片面,他居然没有发现她动这番脑子,她把一切都已安排好,只等着他上套。

她继续抚慰着他不安的心情,她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将纸包放在他的手心里,加重语气说道:“徽,自俺们相识以来,你也知道俺对你是什么样,为了你,俺都愿意把心掏给你,为了俺们的孩子,你得多为他的将来考虑。”这话目的很明显,他们是一体的,这辈子休想将她甩掉,母凭子贵,她的儿子会当王爷,甚至到皇太子。

启王张口结舌,栗栗危惧的手接过纸包,他已经明白,他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绳索,而拿着绳子的就是骚狐狸,只要她愿意,她会冷酷无情地勒死他,她的手段他是早已领教过的。

兵部尚书吕居安大人到奉天门上过早朝,顺便到兵部衙门里闲坐了一会,见没什么大事,便打道回府邸。夫人帮着他脱下官服,家仆端着朱红色的托盘,将茶碗轻轻摆在桌子上,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他们都知道,最近老爷身体不好,听不得一点点嘈杂的声响。

吕大人已过了花甲之年,为官多年,做事持中秉正,是一位难得的清官,唯一遗憾就是夫人只生了一位千金吕瑞云,他将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百般疼爱,从小吕瑞云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忙完一天繁重的公务,回家最让他开心的就是见到女儿迎上前去的笑脸。吕瑞云在他的亲自指点下,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受到府里大小人物的喜爱。自她嫁给启王后,吕大人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偶尔女儿回门也是匆匆忙忙。为排遣心中的忧闷,他把疼爱女儿的心思用在养鸟上。回到家喝过茶,就爬在鸟笼前,拿着手指逗逗画眉或是鹦鹉,府里大小的鸟不下十几只,听着鸟鸣声,能让他乐不可支笑声不断。他刚端起茶碗,轻轻地啜了一口,心里还掂记着昨天那只黑鹦鹉已两天不进食了,一会过去再瞧瞧。

家仆带着启王府里的总管朱本末进来,朱本末穿着一身的白色孝衣,见到他就跪倒在地,大声痛哭起来,呜咽着说道:“吕大人,王妃过世了。”

这句话如晴天劈雷在吕大人的心口炸起,他脑子里顿时一片轰鸣声响起,一下子他感觉像是要崩溃似的,瘫坐在椅子里,忍着心口的剧痛问道:“她是怎么过世的?”

朱本末抽泣着说道:“这几日王妃总是觉得身子疲乏得不行,昨儿个晚上早早就歇息了,谁知今早王爷叫她起床,她一动也不动,一定是夜里就过世了。”

听罢,吕大人心如刀割,夫人听到消息后,从后堂奔出,与他抱头痛哭起来。两人相互擦着悲伤的泪水,过了一会,吕大人站起来,大声命令道:“快给俺穿衣服,备轿,俺要上王府。”

家仆们奔跑着赶前赶后簇拥在吕大人身前,帮他穿好衣服,一路小跑着往门楼奔。

人世最痛的莫过于老年丧子。

吕大人唯一疼爱的女儿悄无声息地就在人世消失了。让吕大人心里一点也不能接受,他不相信聪慧贤良的女儿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说,就撒手而去。

一行人赶到王府的大门,门口差役一见吕大人,忙高声通报:“兵部尚书吕大人到。”吕大人也不等启王前来迎接,便急急忙忙地往里冲。

王府里的正忙碌着办丧事,去红挂白,将一应带红色的挂件全部撤换掉,置换成白色的,在大堂厅里搭建着灵堂,分赴各处报丧的人们进进出出,上下一片哄乱。

启王神情黯然地站在大堂厅前看着家仆们忙碌着搭着灵堂,望见总管朱本末带着岳父匆匆进来,迎上前去,黯然地说道:“王婿拜见岳父大人。”

吕大人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王爷。”吕大人强忍着内心的伤痛,看灵堂还没有搭好,忙问道:“王妃她现在在哪里?”

启王嘶哑的声音说道:“还在内宅。”

吕大人着急地说道:“快带俺看看。”启王提着一颗心,便在前头带路领着岳父往内宅走去。

虽是初秋季节,还没有走几步,启王就感到顺着颈椎流下来的汗打湿了后背,他艰难地跨进寝室,身后的吕大人,见寝室里一片素白,两位郡主围坐在床榻前哭成个泪人似的,望见他进来,奔过来三人抱成一团痛哭起来,此时的启王见吕大人老泪纵横,佝偻着身子像一个快要入土似的老人一般,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悔意,但木已成舟,再悔也是回天无术。

吕大人擦掉脸上的泪痕,步履蹒跚地走到床榻边,身子颤巍巍地轻轻坐下来,他缓缓地拉起吕瑞云的手,凝视着他的女儿,吕瑞云神色安祥地躺在锦被中,仿佛像是熟睡一般面部栩栩如生,没有一丝丝痛苦地死去。

他欲哭无泪,愁苦地问道:“王爷,王妃她不舒服,难道就没有诊脉吗?”

吕大人一句不经意的话,引起了启王极大的恐慌,他原想着朱本末报完丧后,等发丧前,吕大人再来出殡,直接参加葬礼就完事。那想到这老头还死不罢休,在王府手忙脚乱地时候来添乱。他带着一脸的沉痛,痛苦地说道:“岳父大人,前几日王妃她稍有些风寒,已请过太医诊治过。服了药也就好多了,谁知她……”话到此处声音哽咽起来,心里不由得想起骚狐狸,他发现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也越来越来怕她,因爱而怕,她强壮的就像能主宰一切的天神,若是她在,能把一切都轻松搞定,决不会让他现在受着如坐针毡般的折磨。

吕大人瞧着爱婿满脸的悲痛,憔悴的模样让他看着心疼,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还是节哀顺便吧。”说着,将吕瑞云左手腕戴着的玉镯轻轻褪下来,他发现女儿的手指尖有几个米粒般大小的黑点,脸上掠过一丝疑虑,随即他恢复平常的样子,将女儿的手慢慢放在锦被里,将玉镯放进怀里,这玉镯已传了三代,上面有女儿的回忆,他要留着做念想。

启王默默地注视着岳父,岳父此时像全然控制了沮丧的心情,低着头安抚着两位小郡主,这让启王顿时安下心来。等吕瑞云埋进土里,一切终将过去,他再也不用担心提胆地过下去,有时他发现自己在做大事上总是优柔寡断,缺乏果断与迅猛的魄力,在行动上,他只能在骚狐狸面前自愧不如,皇宫舒适生活中长大的他,永远无法与在残酷的世界里独自空手抢夺的人相比,他暗自佩服骚狐狸的老练与残忍,一旦看中目标,一口扑去死死地咬住猎物不松手。

两人闲扯着板材的选取与安葬墓地的事宜,被进来的丧事执事们总是打扰着,什么请来的阴阳主事已择好日子请启王定夺,什么要请在京的那位高僧超度亡灵之类的事。吕大人眼见启王忙着要安排丧事,他在旁边帮不上什么忙,便心事重重回到了府里,谁知躺在床榻上竟是一病不起,连隆重体面的大葬也没去参加,昏昏沉沉地在家里歇息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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