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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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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容被她提醒后很快回神,眸中故作犀利,目光如利剑般扫货来,这种泛着杀意的眼神吓得沈霜照不禁往后缩。

“你躲我做什么?把脸转过来,我先给你脸上药。”陆清容问。

沈霜照这才放松了警惕,慢慢凑了过来:“方才你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陆清容取了药箱中的药,说:“我一向如此,前一秒还露着笑意,下一秒兴许就要取你的首级了。”

“……”

“吓傻了?”

沈霜照对此避而不谈:“你方才发愣的时候,我若是对你出手,你是否就被我袭击了?”

陆清容盯着她脸上未好的伤痕:“也许吧。”

沈霜照不语,像是酝酿了好久才又开口:“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以前?以前的我如何?”陆清容看似不介意地问。

“……我也说不清。至少当初刚认识你那会儿,你不会当着我的面发呆走神。”

陆清容莞尔一笑,却未做任何解释。沈霜照不明白她这一笑是什么意思,默默地闭了嘴。她猜不透陆清容,也快弄不懂自己了。

……

之后陆清容又为沈霜照的背上了药,侍女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陆清容从沈霜照身上直起身子,而后沈霜照也坐起,她光着背慢慢穿上了衣服。

侍女对陆清容与沈霜照的事在两人出城前就有所耳闻。少主与外城带回来的人不光同床共枕,之前还听少主寝殿的侍女说,亲眼看见了沈霜照压在少主身上。今日又被她撞见了,着实是令人惊讶。不过,少主与沈霜照有染的事是真的了。

流言开始在沙海内城里飞传。

之后几日,陆清容几乎每晚都去镜明轩的偏院替沈霜照上药,有几夜困了乏了就顺势留宿了。如此一来,关于少主在镜明轩养了个情人的事在内城里传播得愈发厉害。

景筝也住在镜明轩,离沈霜照又不远,她自然是听闻了这些传闻。更甚者,她确实看见陆清容这几日夜里频繁地往镜明轩跑,在偏院进进出出。

她知道沈霜照也是从水澜城来的,所以景筝盘算了好久,若她想逃出沙海,这城里兴许只有沈霜照一个人会帮她,与她一同出逃。只是这几日,她都无法接近沈霜照。

白日里,沈霜照被陆清容勒令去她的药房看着药或者做一些轻便的活儿;到了夜里,沈霜照就回镜明轩的偏院。即使陆清容不在此过夜,沈霜照的门外也有侍卫侍女守着,景筝要接近她难度着实太大。

至于沈霜照,她倒也不排斥陆清容这样的安排。陆清容有时会教她一些医术,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会央求陆清容多讲一些。陆清容会在此过夜,多半是因为被她缠住了讲课。

沈霜照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水澜城,先在沙海内城摸清一些情况学些东西也好。做事之前多做些充足的准备,这总不会错。

是夜,陆清容替她上完了药就离开了。沈霜照正打算翻阅陆清容给她的医书,就听见门外传来呵斥声。她放下书,起身开门欲一探究竟。只见幻红正逮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训斥。

幻红对景筝素来态度不善,在陆清容走后又见景筝鬼鬼祟祟地在偏院的窗口处瞎逛,认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把她揪了出来。

沈霜照见景筝柔柔弱弱的,还被幻红训斥得厉害,都快哭了,于心不忍地出声道:“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对她?”

幻红轻蔑地笑了笑:“她犯了忌,我不过是说她两句,有何问题?”

沈霜照摇头,拉过景筝的手:“也不知她犯了什么忌,如此罪不可恕。”

“沈霜照,你一个外城人有何资格在此替她出头?”城里的流言蜚语幻红这几日也听了不少,每听一次她就特别愤怒,对那些侍女一顿训斥。都是这沈霜照,害得小姐的名声被中伤诋毁。

“我乐意。”沈霜照拉着景筝的手进了屋,关门前还不忘刺激一番幻红,“你若是对今夜的事愤愤不平,大可以找你的小姐说理去!”说完她重重地关上了门。

幻红气结,恨透了沈霜照。若不是小姐交待不能动她,她今夜定要扭下沈霜照的脑袋泄愤。

☆、第41章嫉妒【倒v】

幻红一路忍着怒火在内城里暴走,因为心中恼怒,她走着走着连前方的路都不看了,直到迎面撞上了人。

正想借着此事发泄一通,谁知被撞的人竟是陆清容。幻红瞬间就泄了气,慌忙道歉:“小姐恕罪,是幻红有眼无珠撞了你。”

陆清容总觉得幻红这几日都怪怪的,问:“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你这是急着要找谁去算账?”

难得陆清容问了,幻红也就不客气全说了,那景筝是如何鬼鬼祟祟,那沈霜照又是如何嚣张跋扈。

若非幻红现在提起,陆清容恐怕早就忘了镜明轩除了沈霜照住着,还有“景筝”这样一个人存在。景筝……陆清容仔细一想,脸色大变:“坏了。”

“坏了?什么坏了?”幻红见陆清容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陆清容无暇回答她,自己大步流星地就往镜明轩赶去。幻红愈发地疑惑,也疾步跟着去了。

陆清容推开门,只见沈霜照与景筝坐在一块儿,两人似乎已经聊了许久,都被陆清容的突然闯入惊吓到了。

沈霜照下意识地望向站在门边的陆清容,陆清容自然也抬眸望着她。视线交汇,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少主……”景筝站了起来,怯生生地向陆清容行礼,率先打破了沉默。

陆清容冷淡地瞧了她一眼,冷声说:“你先下去,记得关门。”

“是……”景筝向来害怕陆清容,即使过了三年,那种带着复杂情愫的畏惧仍未减少一丝一毫。

一扇门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沈霜照慢慢地将桌上的书整理好,这还是昨日她从陆清容那里讨要来的。她看上去神色如常,连要和陆清容多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陆清容的手沾到桌沿,她的呼吸竟无端地紊乱起来,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走了又为何折了回来?”沈霜照问,同时倒了一杯茶推到了陆清容面前。

陆清容倚桌而立,端起茶杯却未喝一口。她望着对面坐着那人:“我以为你会有事问我。”

沈霜照低着头翻开一页书,上面还留有陆清容曾经用笔做的批注。字如其人——隽秀又不乏坚毅。她道:“问?我该问你什么?”

她平静无波的语气反而让陆清容浑身不舒服,陆清容精锐的眼眸牢牢锁住她。

“问你景筝为何会在镜明轩?还是问你三年前是否杀了李家药铺的伙计?”沈霜照说完这些话才仰首看她,“这些事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

陆清容扬唇笑了笑,只是笑得极为勉强。她目光向上,语气无谓:“没错。李家药铺的伙计是我杀的,他胸口拿把刀也是我亲手插进去的。”

心中存在了三年的疑问在这一刻终于得到证实,失踪了多年的景筝也还活着,本该是如释重负,可沈霜照如今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相反,她的心纠得越为厉害。

脑海里又浮现起药铺伙计惨死的画面,死不瞑目的模样让沈霜照握紧了拳头难受得想哭,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陆清容见她如此阴郁,半句解释与安慰都不给,扬着头倨傲又冷淡:“沈霜照,你难过什么?我记得前些日子我们在青城遇上的时候,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可见你心里其实早就认定是我所为。如今你的猜测不过是被证实了,你又为何露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沈霜照摇头:“我确实怀疑你怀疑了三年,可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明明否认了。”

陆清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诡异地媚笑起来。沈霜照定定地凝视着她,陆清容原本清澈如水的眸中被妖异所吞噬,整个人似乎又变回了自己初次见她时候的样子。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真是单纯到不行。”陆清容嘲讽她,“你也算与我相识甚久,难道还不清楚我是怎样一个人?我狡猾奸诈,又是蛇蝎心肠,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

沈霜照咬着下唇,这段时间,她看到了陆清容心善的一面。所以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三年前的药铺命案或许真是她冤枉了陆清容。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若是从始至终就认定命案是陆清容所为,也许她就不会如此难受,可偏偏不是。方才与景筝一交谈,沈霜照才知所有的真相——包括陆清容的残忍与狠毒。现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令她饱受折磨。

陆清容气息不稳,像是铁了心地要摧毁沈霜照的信念:“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呢?我性本恶,又是沙海的少主,并非凌烟那样善良的弱女子。杀人,下毒,不择手段地利用别人……这些都是我从小就接触到的,杀人更是家常便饭。于我而言,李家药铺那样的惨案根本不值一提。”

沈霜照沉默良久,说:“对啊,你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既然如此,那我呢,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我为何要处置你?”

沈霜照浅笑,笑里裹着彻底失望后的平静:“你与凌烟不同,凌烟救我是出于心善;而你,恐怕正盘算着该如何利用我吧?正如当时在青城,你欺骗我,不择手段利用我好达到你的目的。”

陆清容最听不得的就是“凌烟”这两个字从沈霜照嘴里说出来,一提凌烟她的恼火劲儿就上来了,她的手里还捏着的白瓷杯子瞬间被捏的米分碎——茶水从碎裂的瓷片中肆意地流下。

“凌烟?沈霜照,你这么心心念地想着她,还说人家心善,可你莫要忘了,当初把你关在牢里折磨的赵越瑶,与你心善的凌小姐是何关系。”心气一上来,陆清容就控制不住地用各种恶言恶语去戳沈霜照的痛处,“再说得直白些,你在青城受折磨的时候,凌烟或许正与赵越瑶翻云覆雨……”

“你住口!住口!”沈霜照猛地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冲到陆清容面前大声喝止她,“我不许你说这些污言秽语中伤她!”

陆清容不怒反笑,此时沈霜照越崩溃,她心里就越痛快:“污言秽语?中伤?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心思去杜撰这些话,外界都是这么传的。许是你被沈婉蓉保护得太好,这些话怎么有机会入得了你的耳?我年长你几岁,是该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时有多肮脏与不堪!”

“陆清容,你不光蛇蝎心肠,还卑鄙下流!”沈霜照此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陆清容满不在乎地勾起嘴角:“没错,我就是这样。”

“即便凌烟与赵越瑶真有什么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她救过我的命。况且,她再如何也不会像你这般冷酷狠毒。”

听了这番话,陆清容只感到气血不断上涌。她用力捏住手中的碎瓷片,全然不顾手掌早已血肉模糊。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

“你问我要如何处置你是吗?”陆清容张开手掌,细碎的瓷片落到地上发出冰冷的声音,她沾满鲜血的手揪住沈霜照的衣襟,白色的衣裳很快被染上了一片血色,“那我今夜就好好想想。明日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且放心,不把你利用透彻,我定不会让你死。”话毕,她松开沈霜照,拂袖而去。

幻红一直站在门外留心着里面的动静。虽然听不太清两人说了什么,但她知道陆清容很生气,看来两人的关系要破裂了,这是幻红喜闻乐见的。不然再这么下去,这种流言若是传到城主耳里,恐怕小姐也会受责罚。

“小姐你的手……”从镜明轩出来,幻红就追着陆清容跑,只是陆清容动了怒,脚步快得都跟不上了,“小姐你的手在流血啊!”

陆清容不理会她,怒气冲冲地回了寝殿,向下人发了好大的脾气:“都给我滚出去!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寝殿的侍女侍卫都被吓得半死,一个个急忙退了出去,生怕被陆清容迁怒丢了性命。

幻红了解陆清容的脾气,自然也不敢进去。只是她又忧心陆清容手上的伤,所以仍在门外守着。

陆清容在寝殿里越想越气。

在听说景筝与沈霜照碰上后,她有那么一霎那是惊慌的。说实话,她并不害怕景筝向沈霜照抖露当年她在水澜城所做的事。药铺伙计是她杀的,景筝也是她带回沙海的,她的的确确做了这些事,所以也没必要去否认。

那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她真正恐惧的是沈霜照知晓真相后会对她失望与疏离,她害怕沈霜照因此厌恶她。而刚才自己的言行,怕是已经让沈霜照厌恶她了。

她可以忍受沈霜照说自己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可她受不了沈霜照将她与凌烟相比。

陆清容自认不输凌烟半分,可为何在沈霜照眼里,凌烟是心善温柔的救命恩人,而她就是有意中伤凌烟的恶人?尤其当沈霜照提起凌烟、说凌烟的好时,自己就恨得几近癫狂……

凌烟救过她的命,所以沈霜照就偏向她?那自己呢?当初凌烟将沈霜照藏在房里躲过了赵越瑶的搜寻,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凌烟能做成这个好人?那日在青门关,也是自己将沈霜照带了回来救治。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凌烟就能轻易掩盖她替沈霜照做的一切?

陆清容越想越气,多种情绪发酵,最后心口一滞,险些透不过气。

“啊……”前两次发作过的疼痛感再次袭上胸口,愈演愈烈。陆清容脸色发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她身体发软,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桌上。她疼得手脚乱舞,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幻红在外听到了茶杯茶壶打碎的声音,便隔着门问:“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陆清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被心口的绞痛折磨得痛苦呻吟:“啊……”

幻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也顾不得陆清容之前的话,推开门就闯了进去。当她看到陆清容痛苦地倒在地上时,急忙叫人。

顷刻间,陆清容的寝殿乱成一团。

陆远征刚在主殿处理完一天的事务,正准备回去休息,就看见不远处陆清容寝殿的几个侍女面带惊慌地进进出出。他认定是出了事,抬脚就向陆清容的寝殿走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幻红抱着陆清容,可陆清容还是一脸痛苦,“好端端地为何会胸口痛?”

陆清容满头是汗,一只手还在不断地流血,她手碰过的地方皆被染上了血色,整个寝殿一片恐慌。

“小姐你撑住,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幻红也很无奈,只能安慰陆清容。

陆远征站在门外,看着里面心如刀绞的陆清容,沉下了脸。

☆、第42章承认【倒v】

“何事如此惊慌?”陆远征踏入寝殿。

幻红看见陆远征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含着眼泪求道:“城主……城主你快救救小姐……”她抱着虚弱的陆清容,比谁都焦急。

陆远征皱着眉走到痛得几近晕厥的女儿身边。陆清容全身都冒着冷汗,一开始她疼得发狂,而现在却只能在幻红怀里无力地瑟瑟发抖。

“我来。”陆远征示意幻红松开陆清容,将她怀里的人抱到了床上。

陆清容手上的伤口一直没处理,陆远征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手上流下的血从桌边到床边滴了一路。这次的症状似乎比前两次来得更为严重,胸口的绞痛让她的意识也变得涣散起来。她只知晓自己被人抱着,却不知那人是自己的亲爹。

眼前一片迷蒙,此刻唯一记得起的竟然是沈霜照的那张脸——对她笑,对她冷漠,又或是蹙眉愤怒。陆清容宛若吞食了罂粟——越想越沉迷,越想中毒也越深。

“唔……”稍微好受了些心又剧烈绞痛起来,陆清容在床上胡乱挣扎,手上流下的血随着她的动作洒在被褥上开出朵朵鲜艳的“梅花”。

幻红试图去抓住陆清容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心急如焚地喊道:“小姐你别乱动,伤会更重的!”

陆远征眯起眼,眉头锁得愈发地紧了:“还想着呢?”他莫名冒出这么一句话。

“城主……”幻红哀求道,“你快想想办法,小姐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陆远征伸出手指点了陆清容的几个穴道,陆清容身子一软,彻底失去了力气与意识倒在了床榻上。陆远征将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被子外,按住穴道替她止血,厉声问道:“大夫呢?为何到现在还未过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葛大夫马上就来。”幻红解释道。

陆远征看着陆清容几乎是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疼得不得了:“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问及此事,幻红犹豫起来。陆清容与沈霜照的事总不能当着陆远征的面说吧?否则凭着陆远征的精明,定会揪出真相来。末了,幻红唯有敷衍扯谎:“此事……此事奴婢也不清楚。小姐回寝殿后就发了很大的脾气,让奴婢们都出去。奴婢不敢违抗小姐的命令,就退了下去。之后,就听见了小姐痛苦的呻吟声。”

“是吗?”陆远征未看幻红一眼,一门心思都在陆清容身上。

幻红的声音小了不少:“是……”

陆远征还来不及问些其他的问题,葛大夫背着药箱就来了。不一会儿,葛大夫就替陆清容的手止了血包扎起来。

幻红让侍女换了陆清容床榻上沾血的被褥,脱去她的外衫,还替她擦了身子,忙完这一切她才稍稍放了心。

陆清容睡着了,幻红生怕吵着她,便想到门外守着,哪知路过外殿书房时被陆远征叫住了。幻红受了惊吓,说话都不利索了:“城主你……你为何在此?”

陆远征仰着头看着书架上的书籍,问:“我记得这个位置原本放着三本医书,如今为何不见了?”

幻红心里狠狠地一沉,她知道那三本书是被小姐借给了沈霜照,如今应该是在镜明轩才对。可她不敢告诉陆远征。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书是去了哪儿。兴许是被小姐落在了哪处忘了带回来。”

“哦?”陆远征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极为从容与儒雅,语气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小姐近日可有与哪个男子会过面?”

幻红瞪大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小姐平日处理城中事务还来不及,除了麒麟子秦他们,她哪有时间与别的男子想会?小姐的脾气城主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得了闲,她倒更愿意去她的药房研究药材。”

陆远征微微点头:“你替我多留些心,若是发现小姐对哪位男子心生爱慕,你要及时告诉我。”

“奴婢遵命。”幻红傻了眼,似乎这还是陆远征第一次提起小姐的终身大事。看来,城主虽严厉冷淡,但在她家小姐面前,也是位操心的父亲。只是啊,她家不争气的小姐如今恐怕是要让城主失望了。

陆远征:“好好照顾她,若有它事,立即告诉我。”话落,他转身离去。

“是……”

出了陆清容的寝殿,陆远征屏退左右,踱着步子在城里散步。想起方才陆清容心如刀绞的模样,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夜凉如水,又是独自一人,陆远征不禁心生烦恼,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城中偏处。前方有个亭子,他打算绕过长廊过去坐一会儿。

“我看那沈霜照是不想活了,连少主都敢惹。刚才我在偏院门外,都听见了两人的争执声。”

“争执?为何争执?”

陆远征站在长廊暗处,听见了今夜镜明轩值班侍女的交谈声,他顺势躲了起来,想要听个究竟。

“为何争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少主生了好大的气。少主从偏院出来的时候恰逢我与他人换班,你猜我瞧见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女说得眉飞色舞。

另一个侍女来了兴趣,附和问道:“瞧见了什么?”

“少主的一只手上算是血。可关键不在于此,在于少主竟未对那人动手,仅是让人看好了沈霜照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少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惹怒她的人没有几个好下场,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

“那人……那人究竟是何来头?竟让少主如此特别对待。若我未记错,少主前几日出城也带了她出去,连幻红少主都没带着去呢。”

侍女:“沈霜照是少主从青城回城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还半死不活的。她现在能活着,全靠少主。她被少主藏在镜明轩,近日少主几乎每夜都与她同眠。可见啊,少主对她的确是一片真心。”

“啧啧啧……”侍女咋舌,“少主年纪不小了,从未见她与哪个男子走得如此近,原来……真是没想到,原来少主是对女子动心啊……”

后面的话陆远征没听下去,一眨眼他就在黑夜里消失了。

陆清容醒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晌午,外面的烈日把屋子里面也炙烤得极为闷热。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只是一动手掌心就传来锥心的痛。

陆清容看向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昨夜的记忆才逐渐回笼。她与沈霜照大吵了一架,自己捏碎的茶杯碎片刺入了手心,所以手才这么疼。回到寝殿后,她越想越气,以后心口就开始不断绞痛,再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沈霜照……她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不去想昨夜的事。她讨厌与沈霜照争吵,更讨厌为了凌烟与其闹翻。想到沈霜照向着凌烟,陆清容的心口又是一绞。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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