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向清平,清平冷冷的看她一眼,道:“你醉了。”
吴盈痴迷的望着她,道:“我没有醉,我知道你是谁!”
“不。”清平果断道,“你是喝多了,回去吧。”
吴盈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又要去抱清平,清平推开她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知道。今夜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吴盈,回去吧。”
吴盈被她话中的冷漠刺到了,恨声道:“你便是这般薄情寡义么,是了!我早该知晓,你就是这样的人!”
清平低声道:“回去吧,做朋友,不好么?”
吴盈眼中似悲似喜,梗咽道:“不好,谁要和你做朋友!你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清平只觉得太阳x,ue突突跳的欢快,吴盈摇摇晃晃就要跌倒,清平伸手扶她,见她双眼紧闭,嘴里仍是在叨念着骗子之类。
吴盈扒在她身上,两人衣裳不整,姿势暧昧,若是此时有路人经过,再听到先前那番话,怕是没什么都要变成有什么了。
她不由得庆幸此时是夜晚,这水榭附近来往的人也少,只是不知道该拿吴盈怎么办,正发愁呢,突然有一人道:“清平。”
清平心中一跳,抬眼看去,楚晙就站在不远处,水榭前的灯笼洒下一小块光亮,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不甚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白天事情有点多,晚了,不好意思啊,风暴哭泣。
第66章见心
清平脑中一片空白,徒劳的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看吴盈,感觉实在是解释不清了。
她该说什么?茫然的看着楚晙所站的方向,周遭一切的声音都渐渐远去,鞋底踩在沙土上放声音格外清晰,楚晙慢慢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厚重繁复的绯红礼服,金线勾勒的朱雀纹饰闪闪发光,好像是金色的光点落在她的外袍上。
她偏了偏头,清平看不见她的眼睛,心跳如鼓,好像是契合着她的脚步,每一步都像踩着心跳的尾音,清平听见她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这是在做什么?嗯?”
清平撑起吴盈,道:“她喝醉了,我扶她回去。”
楚晙没有说话,清平以为她又会教训自己,结果没有。片刻后,楚晙打破沉默道:“太晚了,走罢,我送你们一程。”
和预想的有些不一样,清平有些忐忑,跟在她身后走着。夜深露浓,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楚晙身上好像镀了一层霜,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清平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问题,不知道刚刚她刚刚是什么时候来的,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听起的。
她们慢慢走进马车,刘甄提着灯笼行礼:“殿下。”
楚晙头也不回道:“你把清平手上的人带到后面马车去,清平,你跟我过来。”
刘甄扶过吴盈,看清平脸色难看,刚想安慰她一下,楚晙却道:“磨蹭什么,过来。”
清平只得跟了上去,感觉就像等训的学生。刘甄请示:“殿下,这位小姐要送到哪里去?”
楚晙没说话,清平赶紧回答:“送到贺州会馆就行了。”
刘甄点点头,做了一个保重的手势,清平勉强笑笑,感觉心里悬的很,始终触不到底。
两人上了马车,清平坐在她下方,和从前一样。楚晙进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清平小心的打量着她,发现她眉宇间是浓浓的疲惫之色,眼窝有些发青,想是思虑过度所致。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是想关心一下她?不过关怀的话总难以说出口,清平沉默的看着自己手掌上放纹路,楚晙闭着眼睛道:“你上次为她求情,这次是为她挡酒?”
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关联,清平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好解释了一番,说自己其实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的,只是无意中碰见吴盈了而已,楚晙却道:“美人恩重你无福消受,知交好友倒是不曾落下。”
清平只觉得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奇怪,当即道:“前者非我意,后者是我无心。”
楚晙摇了摇头:“这还叫无心?那还真不知什么叫上心了,为朋友做到这个份上的人少之又少,李清平,你是不是——”
她慢慢睁开眼,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你喜欢她?”
清平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呆滞了一会,想到她一定是听完了自己和吴盈的对话才这么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殿下是不是听见了什么误会了?”
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讲清楚这其中的干系,却听楚晙淡淡道:“那就好,你要想往上走,就要明白,有些事情就是错的,绝对不会变成对的。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别犯了糊涂。”
她语气极淡,却如同一只大锤锤在清平心上,她顿时觉得胸闷气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低头应了一声。
这情形落在楚晙眼中自然是心怀不满的意思,她捏着一片衣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今夜楚昫在明霞湖上宴请她,话中机锋明里暗里,都叫她打起ji,ng神推搪了过去。只是这酒倒是后劲大的很,喝多了人也有些糊涂了。她眉峰一动,看到清平这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风一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硬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马车停了下来,清平知道是到了。她低声道:“殿下,那我告辞了。”
楚晙点点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清平似乎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孩童了,想来自己对她总是挂念太多,也管的太宽,或许不应当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怎样,这份情谊究竟是如何,她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想,或许是今夜事情过于纷杂的缘故,她疲倦的叹了一口气,靠在一边睡着了。
梦中是陈留王府的旧书房,通往院子的小路被雪掩着,周围寂静无声,月光照的雪微微发亮,她好似又变成了那个小小的孩子,在深雪里艰难的跋涉前行。
就这么走着,终于来到了书房院门外,书房里有光,像是有人在的样子,她敲了敲院门,那门没锁,她便走了进去。
院中像是刚被打扫过一样,积雪堆在一个角落里,她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书房的门露出一条缝,里面透出温暖的灯火,她在台阶边看到一个小圆凳,好像是有人把它搬到这里,心中便有些奇怪,到底是哪个仆人这么放肆,乱动她书房的旧物?
她当下推门而入,书房内暖意融融,收拾的极为整洁,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放着鎏金熏香炉,几排书架在一边,但却空无一人。
她心中奇怪,顺着书架走过去,却听到一点声音。
像是书翻页的声音。
难道有人在她书房看书?她霎时觉得十分荒唐,在书架间搜寻一遍,终于在靠近窗边的架子后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捧着书看的十分专注,仿佛不知道此间主人驾到,仍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年轻女子没有说话,缓缓合上书,慢慢抬起头。
触及那人目光的瞬间,她只觉得心剧烈跳了一下,那人转身就走,她马上就去追,抓住她的手腕道:“别走!”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来,却还是紧紧握住那人手腕,手下的肌肤温润细腻,但却很瘦,能摸到凸起的腕骨。她惊觉自己竟然一握就握住了,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似乎是长大了。
是的,她长大了,光y落在她身上眨眼间就过去了,她望着自己玄色王服,蓦然间就记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她面前的人转身,浅色的眼眸中似盛满一斛珠光,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那人的手将她拖了过来,女子靠在她胸前,她将她圈在怀中,这是一个依恋的姿势,就好像她们本该如此亲密无间。
她还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那只手如同白玉一般,五指微张,指尖一点淡淡的粉,仿若是神明手中的莲花。她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低头去吻那指尖。
“殿下,殿下?”
楚晙睁开眼睛,刘甄正跪在她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她胸口起伏不定,满头都是汗,以手掩目道:“没什么。”
刘甄头一次见着她这个模样,方才她送走了那位醉酒的姑娘,把她送到贺州会馆离去。等她回来以后,在马车外唤了楚晙多声,却不闻人答复,便自作主张上了马车,没想到自家殿下像是梦魇着了。
刘甄递过帕子道:“殿下,要茶么?”
楚晙摆摆手,只觉得小腹热潮阵阵,揭开了车帘,让风吹了一会才渐渐消散,她当然明白这怎么回事,烦躁过后,酒意散去,心中那个念头慢慢清晰起来,梦中的种种在心中过了一遍,更是确信无疑。
楚晙垂目道:“承徽府的名册呈上来了吗?”
刘甄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怎么说起这事,道:“是,已经放您桌案上了。”
楚晙敲了敲窗檐,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微微有些出神。
刘甄正等着她下一步指示,却没有听见楚晙说话,只见她看着窗外,像是在沉思般,而后忽地笑了一下。
楚晙伸手拂了拂肩上垂落的流苏,放下车帘,转头对刘甄道:“走吧。”
刘甄刹那间竟觉得她今天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至于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清,只是凭着直觉感觉,殿下似乎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围脖那个产妇跳楼自杀的新闻,觉得生孩子实在是太
所以咋们这个文虽然是女尊,但能避开不写吗?(虽然是男的生,但我还是觉得好痛啊!)
看着进度,很快就要发生什么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微笑,你们懂的。
第67章心意
清平回家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做了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灌了几口冷茶才清醒过来。
她一脸恍惚的去承徽府点卯,几次对错了礼册,被顶头上司骂了无数次,一整天神思不属,好不容易捱到时辰了,收拾东西往外走的时候,就看见那罪魁祸首丰韫正笑嘻嘻的站在外头。
清平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吃了她的心都有了。但在丰韫眼里自然是对昨夜的安排十分满意的意思,她凑过去笑道:“贤妹昨夜可歇的舒心?”
“舒心,自然是舒心的。”她咬牙切齿的拧了一把丰韫,丰韫吃痛叫道:“干干什么!”
低头瞥见她脖颈边,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露出半个牙印,丰韫了然,呲牙道:“昨天那个太烈了?诶,那真是没想到,我明明说点个温柔些的留给你,怎么就搞错了呢”
清平惨白的脸和淡青的眼圈仿佛是在印证她的猜想,丰韫有些愧疚,但这种事情也不好明着说,毕竟事关尊严,她哂笑道:“没事的,多试几次就好了,不然咱们下次再换一家?”
听到她说再多试几次这种话,清平想起昨夜被吴盈咬了一口的事情,实在是觉得太惨烈,再不想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白了丰韫一眼,掸了掸衣袍道:“你自己留着吧,我可受不起。”
丰韫追在她身后道:“哎?等等我呀,不如下次我带你去那家,保证不错”
承徽府主事楚栾风接过名册,仔细的翻了翻,才道:“信王殿下挑了这些人出来,是不是有些少了?”
来送名册的人道:“回郡王的话,殿下说有些人也未必用的上,先就这样,若是日后缺人了再调便是。”
楚栾风将册子放回木盘里,对身侧一人道:“如此,明日就造册在案,将文书备好,按照这册上的人一一发下去。”
齐王府中,楚昫正在修剪一株兰花,有眼线来报,她放下手中剪刀,对着站在身边的司先生笑道:“我这四妹,还算是知趣的人。”
司先生道:“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越王怕也塞了人进去。不过话说回来,圣上御赐信王的那几处住庄子,殿下要如何打算?”
说起此事来,楚昫颇觉r_ou_痛,京郊原本有几处依着山头的庄子,田地都是上好的,因未被封与他人,乃是皇家的庄子,她早就下手为强了,明面上虽是公家的,暗地里那些个管事早就是她的人了。而如今信王开府,这庄子居然要分了出去,那岂不是这些年的辛苦等同无物了么,楚昫心犹不甘,但还是得让出去。她黑着脸道:“让那些个人放聪明些,别闹出什么事来,最后还怪到我头上!”
想起科试闹出的事情,她只觉得如吃了苍蝇般恶心,不知道为何女帝最后心血来潮,多加了一道策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科试时的墨卷居然和那冒险抢来的墨卷不一样,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属下应了,便驱马去郊外,将主子的吩咐告知庄子上的管事们。
金册递到清平面前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身边的同僚过来敷衍般的道贺:“恭喜啦,信王府上典谕,也算个不错的去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不过众人私底下还是颇为同情这位李大人,看她呆滞的看着金册,就知道必然是非常不情愿的,毕竟一个空有亲王头衔的皇女,撑死就是就藩去封地,在远离京都的地方过完此生,她府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是要一同跟随就藩的。
但凡有点理想抱负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去信王府里,哪怕这个典谕是个正五品的官职,但那有什么用,不过是止增笑耳。
品级上去了,但实际却没什么权势。
清平虽然早知道要去楚晙府上,但没想过这么快。不过公归公私归私,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去哪里做事倒也没什么区别。
她领了文书,后日便去新鲜出炉的信王府上报道了。
信王府位于长安东南边的百柳巷中,离着权贵云集的起云坊十分遥远。百柳巷中多是清流文官,信王府邸在巷子的右边,未到开府之日,却又许多人递了名帖拜访了。
只是信王还在孝中,也不喜喧哗,身份高的不得不见,身份低的便由门房婉拒了。
清平拿着金册文书差点在巷子里迷了路,幸好信王府这周围的人都知道在哪里,倒也平平安安的找到了,没走什么冤枉路。
她敲了敲门,门房出来迎客,清平递上自己的文书,那门房识得些字,笑道:“原来是典谕大人,快请进,殿下一早吩咐过了,说若是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清平谢过她,门房惶恐的摆手,将她请了进去。
王府中花木都被修剪过了,她细细看着府中的角落,发现屋瓦的簇新的,但院墙被刷过一遍仍掩盖不了斑驳的痕迹,便知这根本不是新建的王府,又加上路过花园时见到那假山亭子,明显是在原本就有基础上修缮过的,大致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一直说建王府,但工部却毫无动静,六部本是一体,有许多事务都是相互交错的,清平好歹也在礼部呆了一年,手中核对过的蓝册不计其数,建王府这么大的工程,也没听过什么消息,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王府恐怕是在原有的宅子的基础上扩建的,又方便又节省材料,花费的也少。只消换去过于陈旧的摆设,翻修一番,实在不必费什么大脑筋。
可见信王就如同同僚们所说的那般,空有亲王头衔,无权也无势。她走在王府中,连进了三门,在莲花垂拱下见到了楚晙。
她身边跟着几人,看样子是王府长史及管事之类,拿着蓝册像在核对着什么。
楚晙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朝服,肩上坠下数颗明珠,腰后垂着羽带,她边上一人听见人声,见到清平站在那里,疑惑道:“这位是?”
清平清了清嗓子,拱手行礼道:“下官李清平,拜见信王殿下。”
周围一静,楚晙缓缓抬起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隐有笑意,道:“何长史,这是李典谕,你们二位熟悉一下,就不必多礼了。”
清平去看那何长史,只见她生的十分秀气,眉宇间傲气难藏,隐约闪过一丝不屑,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道:“在下何舟房,不知李典谕如何称呼?”
王府之内,除了信王外就是长史官职最大了,其次才是典谕,清平拱手回礼道:“不敢,在下李清平,见过长史大人。”
何舟房还要说话,楚晙却忽然道:“何长史,你且将这些蓝册再理一遍吧,府中若是缺人了便与刘管事说。”
何舟房身形微僵,接过木盘上几本厚重的蓝册,只得恭敬道:“是,下官遵命。”
楚晙扬了扬下巴,对清平道:“李典谕,你随我来,府中人手不齐,这里有些琐碎的事要你去办。”
众官齐声应道:“恭送殿下。”
楚晙甩甩袖子,意态洒脱地走了,清平向她们告辞,急忙跟上楚晙的脚步。
在一边的何舟房面色难看,在其他王府随官面前牵强微笑,心中隐约觉得不妙。一般长史才有资格得到亲王的召见,而不是典谕,难道信王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了?不,她随及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李典谕,恐怕就是她的问题了。
王府中有一小湖,视野开阔,若是有人窥伺一眼便能看出来,十分适合谈话。清平跟在楚晙身后,不太明白她到底有什么事要交代自己去做。
正常情况下来说长史的任务比较重些,也会是亲王的得力助手,典谕不过是写写折子,负责亲王的礼仪,若是得了青眼也可以兼个伴读,总之人际往来一切有长史,和典谕没什么关系。
楚晙负手而行,见她在后面迟疑不定,便道:“想问什么?”
清平出于谨慎道:“回殿下,下官没想什么。”
楚晙嗤笑一声,清平顿时脸红了红,两人实在是熟悉的很,都到了这个地步,怕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这番惺惺作态,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楚晙悠悠道:“瞧见刚刚那位何长史了吧,那是我二姐齐王的人,专门送来看管我的。纪善,审理正等等,都是越王,齐王送过来的,你猜猜她们送人来做什么?”
清平哑然,没想到她已经把这群人的底细摸了个遍,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用这些人呢?她忍不住道:“殿下知晓了这些人都是别人派来的,那为何还要用她们呢?”
湖边有棵玉簪树,开的如火如荼,楚晙伸手折了一朵,道:“不用有些人就不安心,不安心就要坏事。”
这样活在一群眼线的监视下实在令人感觉不太好,但楚晙似乎不是很在意,清平不知道她的安排,但却见识过这人的手段,楚晙说出这些事来恐怕只是给自己提个醒,而不是来问自己该怎么办。上司太过强大就会显的下属很没用,清平有点受挫。
楚晙见她不说话,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她们也不会做什么,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清平道:“没有,只是有些担心殿下无人可用罢了。”
楚晙嘴角扬起看向她,清平不愿和她对视,头微微偏了些,就听楚晙轻轻道:“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你么,你不是我的人吗?”
清平默默摸了摸鼻尖,感觉耳根微微发热,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道:“殿下说的是。”
怎么这话这么别扭呢?
楚晙走在她边上,两人并肩而行。深秋时节,湖水清冷,但四周绿树仍在,未显寂寥;远处长空一色,云如棉絮般洒落天际。清平见她沉默不语,一时心中忐忑,不知道她到底要交代什么事情。而楚晙垂目看到她的手捏着袖边,只要轻轻一瞥就能看到她的侧脸,思及以后日日都能如此,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明天空了,时间多一点啦,会来回复大家的留言,抱歉抱歉,因为之前时间的关系,我没有来得及回复大家,但其实都看过了的。
因为明天有空,日一下万,理直气壮,叉腰,这次一定会有万的!握拳!
第68章冠礼
清平就这么在信王府上做起典谕来了,早上要去府中处理文书,将其分类摆放,等候楚晙阅后批示。
其他时间就是去书房呆着,阅读各种典籍,通晓礼节,然后对亲王不符合礼仪的一切行为进行进谏,这点到不需要她来做,反而是她经常被楚晙提点。
由于府中分工非常明确,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清平很少能有和其他王府官员见面的机会,因为所有人都在为开府一事忙碌,来往的公文需发放的函书不计其数。王府其实就像一个小型的朝廷,要不停处理各种拜谒以及信王名下的诸多地产,都需要安排人去打理。
有时候楚晙没空回复文书,还需要清平代笔,写完以后呈上她看过后,再下发下去。但一些涉及重大事项的文书,清平挑选出来以后会在纸条上写上自己的意见,夹进文书中。
写文书是个颇费脑力的活,从遣词造句到叙事下令都要仔细小心,绝不能出含糊不清的词语或者指示,万一人家理解错了做错了事,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早麻烦?文书多的时候,清平几乎来不及回家,从城南到城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王府中准备了休息的客房,本来应该是留给信王内眷的,不过看情况楚晙在孝中,一时半会也成不了亲,她便让下人收拾出来,供事务繁忙的官员休息。
此举自然是赢得了一片赞誉,何舟房也是宿在府中,想是休息的地方要离王府长史司近些,是以其他人都住在这附近的厢房里,唯独清平一人是睡在其他地方。
同僚有问起此事的,清平就微笑着说:“是在书房边上。”
书房自然是府中重地,信王成日在此办公,闲杂人等,除非有通报才能进去,可想而知这书房边上肯定是不如她们的厢房舒服的,一个个对清平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事实上,清平没有说完,因为楚晙为了办公便宜,其实也睡在那边上,两个人房间就隔着一面墙。楚晙住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差,连带清平也能沾点光,只是这是自然是不能被同僚知晓的,说出去不是招人恨吗。
她自是低调做人,但也防不住有心人的火眼金睛,长史何舟房意味深长道:“李典谕也是个享福之人呐,不像我们,啧啧。”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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