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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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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明作者:兔形恶龙

第15节

周围没有人出声回应,王妃却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知道族人积怨已深,但是自己毕竟是巫族唯一的圣女,他们最多将自己吊起来出出气,最后还不是要跪在地上求她传达神明的旨意。

“你该不会还以为是巫族偷梁换柱,将你救出来的吧?”一个喑哑的声音突然从黑暗甬道中幽幽响起,“偷梁换柱倒是真的,我当然不舍得你就那样死了——那对你来说未免也太过轻松了一些。”

王妃一丝不苟的艳丽面容上终于显露出一些慌乱的神色:“什么人!你是谁?”

缓步行来的男人着一袭墨蓝长衫,幽暗的烛火映亮了他没有半点花纹的假面。

“听闻南疆有一‘养蛊’之术,是将百种剧毒之物放入同一深坑内,再覆上盖子让它们互相蚕食,活到最后的那一只便可称蛊王。”他说着,轻轻击了击掌,“王妃蛇蝎心肠,胜过百毒万蛊。想来定能带来一场ji,ng彩的争斗……”

深坑两侧拉着绳子的铁面人稍微放松了力度,王妃尖叫着向下滑落,直到足尖堪堪能触碰到坑底才停了下来,甚至已经能感受到蠢蠢欲动的蛊虫隔着鞋底试图啃咬她的足尖。

这个人是真的想要她死!

终于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王妃此刻背后已是冷汗涔涔:“住手!等到我的族人清醒过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喔,对了。忘了恭喜你,巫族终于要有能与神灵沟通的新圣女了。”叶吟又走近了一些,目光诚挚地注视着她,“这一次,她不用担心会半途夭折,终于能够平安长大了。”

圣女本应该在婚嫁之后便归还责任和荣光,然而王妃贪恋手中的权柄,为了控制族人不断被她吸血,倾举族之力供养一人,多年来竟不断以各种手段暗害族中新诞生的圣女。

然而灵魂不再纯净的她其实渐渐已经无法听到神灵的声音了。

“此等佳宴,还不快请王妃入席!”

意识到自己今日或许真的要以凄惨的死法命丧于此,王妃终于彻底慌乱起来,语无伦次地诅咒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朝廷命妇,是巫族尊贵的圣女!你、你不得好死!”

叶吟转身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唇角染上一丝凉薄的笑意,最终在虫潮涌动的百蛊之宴与女人变了调的凄惨叫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凌松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向叶凛提起了治脸的事情。

凌松心里清楚,脸上的伤疤不仅仅是一场那掀天大火留下的深深印记,更是叶凛无法摆脱的梦魇,是无数个黑夜里紧紧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的心魔。

虽然叶凛没有提起过,但是凌松知道他有一段时间甚至认为,一切悲剧的起源正是这张脸,若是没有惜春楼一曲奏罢时的抬首展颜一笑,司刃未必会痴迷他若此。

没想到叶凛这回只考虑了不到半柱香,便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将军府的判官手只好臭着一张脸帮他调配药膏,一边抹药还要一边冷冰冰地嘴贱道:“都伤了这么多年了,就算用得药再好也没有可能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

据说他被自己的楼主强硬地派过来之前,还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争辩了一番诸如“我这双手只会杀人和救人”之类的话。

未明楼主y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慢悠悠地说:“如果你还留着想这双会杀人和救人的手,最好还是听话一些。”

“我清楚的。”坐在椅子上微仰着头方便他伤药的叶凛倒是很有礼貌,每次换完药都会恭恭敬敬地道一声辛苦先生。

判官手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离开之前也没忘叮嘱凌松道:“这是祛腐生肌的药膏,一日一换。刚敷上去会又痒又疼,你须得仔细照看着,让他再难受也要忍着,千万不能伸手去抓。”

凌松愣了一下:“会疼吗?”

判官手送了他一个巨大的白眼:“废话。”

送走了脾气过分暴躁的医师后,凌松握着椅子的扶手在叶凛面前缓缓半蹲了下来,小心地观察着他被绷带覆盖了一半的面容:“疼不疼?”

叶凛乖顺地没有试图去碰脸上的绷带,向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凌松却还是心疼得不行,握着他的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十分懊悔:“早知便不治了……”

“我知道你不是在意我的容貌,只是想让我不再顾忌他人的目光,坦坦荡荡地站在阳光下。”叶凛眉眼弯弯地注视着他,“而我亦想与你携手走在人群中。莫说本来就并不算痛,只要这么一想,什么样的痛,都比不得你喂我吃的这块糖的甜了。”

凌松:“!”

凌松蹲在原地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用两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嘟囔:“很想亲凛凛,怎么办……”

叶凛忍俊不禁,装模作样地胡乱复述医师说过的话:“那也没办法呀,再难受也要忍着,千万不能用嘴去碰。”

好巧不巧,这日前来探望哥哥的叶吟撞上了拎着新茶来拜访友人的卫流光。

两人于叶凛房中狭路相逢,卫流光盯着叶吟摘下了面具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神情一阵恍惚,憋了好几天的话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阿、阿莺妹妹,怎么会是个男孩子……”

叶吟姣好眉目间瞬间染上深重的戾气,他y沉地盯着卫流光看了一会儿,突而唇角微勾,袍袖飞扬。

还没等沉浸在他这个令人难以离开目光的惊艳笑容中的卫流光回过神来,凌松已经当机立断拎起他后颈的衣领一个疾退,险险避开了迎面扑来在空中炸开一团绿色的诡异毒粉。

叶吟脸上转瞬即逝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瞪了一眼凌松冷冷道:“多管闲事。”

“我不出手,便看着你随意残害人命不成?!”

眼看着三个人之间气氛越发凝重,简直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叶凛突然开口出言劝阻道。

“阿莺,这样不太礼貌。”

他语气十分温和,仿佛叶吟刚刚不是想杀了卫流光,而只是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拳一样。

“不带这样的啊将明——”从少年时就早已习惯被这两个人挤兑的卫流光似乎也没把自己刚刚差点被弄死当回事,转身就想扑到叶凛身上哀嚎,途中却被凌松硬生生截了回来,拎着颈后的衣服摆到一边放好。

被像一件物品一样提来提去的卫流光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不满,便见一道残影掠过,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竟直接消失了面前,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乒铃乓啷的巨响。

卫流光目瞪口呆:“这、这么激烈的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叶凛却笑眯眯地拉着他坐了下来,一起分享桌子上刚刚斟好的清茶和厨房新制的点心:“他们有分寸的,流光看着便好。”

卫流光怀疑他本来想说的是坐着看戏便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紧张了一阵,却也不知不觉地被叶凛说服了,坐下来一边看院子里的两人打架一边嗑起了瓜子。

这两人果真是极有分寸,明明一出手都是惊心动魄的杀招,打到最后差点拆了大半个院子,彼此的衣服都被长剑或是暗器划得破破烂烂,却硬是没有伤到对方分毫。

叶凛赞美了一句新作的桃花糕的味道,淡定地下了结语:“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大善。”

他想了想,又叮嘱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回到他面前的二人,“扫帚就在屋后的杂物间内,待会儿记得把院子打扫干净。”

第77章

凌松和叶吟多次大打出手之后,终于看在叶凛的面子上——亦或是不想再顶着烈日打扫庭院的份上——暂时休战了。

这天晚上月色很好,凌松邀请半夜鬼鬼祟祟地从屋顶上路过的叶吟一起喝酒。

叶吟犹豫了一下,居然也不甘不愿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慢慢放下了些拘束,也没有平日在对方面前那样装模作样了。

凌松将当年喝酒误事的惨痛教训记得很牢,察觉到自己稍微有些醉意后便不再为自己倒酒。

反倒是叶吟像是突然对杯中的色泽明亮的液体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一杯接一杯像喝水似的仰头就灌,等到凌松发现哪里不对拎起坛子晃了晃,才发现里面居然已经空了。

“暴殄天物啊,”凌松痛心疾首,“一年也酿不出几坛子的碧光洒,居然就这样被你喝光了!”

叶吟一贯面无表情的俊秀面容上看不出半点醉意,冷冷道:“小气吧啦的,不知道哥哥怎么受得了你。”

“……”凌松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反复说服自己他是凛凛的弟弟不能揍他长了这样一张脸不能揍再怎么说他也帮过自己……不行了!真的好想把空酒坛往他头上砸啊!

然而在将军真正拿出凶器之前,叶吟突兀地开口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他。”

凌松愣了一下,沉下声音道:“与其拜托我,为什么不自己留下来?”

叶吟望着远处出了一会儿神,随后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他注视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这只手肌r_ou_匀称,指节修长,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半点也不像沾满鲜血罪行累累的样子。

然而他清楚地记得,它曾经无数次毫不犹豫地握起尸骨之上的权杖,将利刃亲自送进无辜者的胸膛。

他放下酒杯就要转身离去,凌松在他身后叹了口气。

“你应该知道他也一样舍不得你。”

叶吟站了起来。

月光下的屋檐上,容颜俊秀的青年长身玉立,微微垂下的细长眼眸中无悲无喜。

若是没有那一夜烧红天际的熊熊烈焰,他或许会和当年的哥哥一样,在爱与呵护中一步一步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但我若要走,他也不会挽留。”

“……再说了,”后面半句从他唇齿间飞快地含糊掠了过去,“他现在身边不是有你了吗。”

凌松突然兴奋:“诶你这话是在吃醋还是对我的肯定啊?以后是不是可以叫小叔子了?”

“滚!”

凌松当然不会从自己家里滚出去,反倒是叶吟第二天早上打包东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短暂居住的房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被子叠得棱角分明,仿佛从来没有染上过半点生人的气息。

凌松还不死心地翻遍了他的枕头和床底,念叨着这没良心的小子居然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反倒是叶凛十分平静,只有些怅然似的微微笑了一下。

“等他哪一天真正找到了自己的路,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见吧。”

远郊的小树林里,卫流光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等我啊,阿莺、阿莺……叶楼主!”

叶吟走快几步,不耐烦地甩开袖子:“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什么阿莺了吧,你总是缠着我做什么?”

“就,就算不是阿莺,”卫流光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怕人再跑掉一般伸手牢牢抓住了叶吟暗色的衣角,“我们来谈谈未明楼和一叶阁的合作怎么样?”

叶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看他,随后飞快地抽回了袖子继续往前走。

“不怎么样。”

话虽这样说,不过他的脚步倒是不着痕迹地慢了下来。身手傲视武林的叶楼主居然走了很长一段都没能真的挣开卫阁主的手。

“别走这么快,我们再谈谈啊,条件都可以提的……”

过分吵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小巧的黄莺轻盈地掠过枝头,拍打着翅膀藏于枝叶后,眨着两颗圆溜溜的黑豆眼,朝着行人离去的方向好奇地探头探脑。

贤王虽然身死,他留下的烂摊子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拾完的。

譬如这些年来他为了给凌松找麻烦兼展现自己的能力,卖给北人的不知道多少机密情报,都让北国在边地战场上占得了先机。

“伪造贤王字迹写的最后一封信已经送出了。”在烛火下,凌松的眼底闪动着幽暗却不容忽视的微光,“为今之计,唯有主动出击,在贤王已死的消息传到北地前,打一个时间差,将他们得到错误的消息后仍在韬光养晦的军队打一个措手不及。”

少帝以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神色间有些忧虑:“上一场战争才刚刚结束不久,此时大举出兵会不会过于仓促?”

“贤王所作所为致群情激涌,一场战争正好可以为民愤提供一个宣泄的出口。何况现下国库充盈,我方兵强马壮,陛下又有何可虑?”

说到此处,凌松后退半步,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白羽骑向来以战养战,从不畏葸,此战末将愿往!”

贤王的党羽已经被剪除得所剩无几,就算还有侥幸偷生的,也基本都是一些靠不住的草包,无人堪当此战主帅。朝中将才青黄不接,放眼看去,能够担此重任的除他之外,竟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

少帝沉思半晌,终于叹口气点了点头:“只是贤王之乱刚刚平定,便又要派你奔赴战场,实在是辛苦凌卿了。”

“陛下!”凌松急急退拜不敢受,“陛下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容雪只愿为陛下手中利刃,守土开疆,护天下河清海晏。”

“……便是如此这般,我休整数日便要启程奔赴边疆了。”凌松将今日与帝王密议中不算紧要的内容简略地向叶凛说了一番,执起他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要让你担心了,抱歉。”

“与其道歉……”叶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如带我一起去,怎么样?”

他的爱人就像一棵扎根于苍茫瀚海中的劲松,灼然烈日不减其翠色,容风雪摧刮而尤自挺拔。

他并无意束缚苍鹰的翅膀,却亦想陪对方一同搏击长空。

凌松愕然:“什么?!”

他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唇边有无数个理由即将脱口而出:边地苦寒、刀枪无眼、凛凛身子还未完全调养好,万一……

叶凛微微笑着堵死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话:“相信你能护好我的,不是吗?”

“嗯、这……那是当然。”

凌松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他怎么能对凛凛说不行呢!

白羽骑ji,ng锐尽出,势不可挡,不出数月便兵临北国都城。

两军于城下定止战之盟,北人再一次被打得溃散奔逃,损失惨重,若无数年的休息养生怕是再没有前来挑衅的勇气了。

这位白羽骑的主将丢弃了往日那种以命换命的打法,不再像一把尖刀般刺破敌阵,千里冲锋取人项上人头,然而坐镇中军的他却比以前更加可怕了,似乎运筹帷幄间翻手便可覆灭千军万马。

北人军中甚至流传起了他与鬼神做了交易,因此得到了邪恶力量的小道消息。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位戴一张狰狞假面、诡计多端令人无从招架的鬼面军师,便是能够与鬼神沟通的使者。

不管这种流言在口口相传中变得有多离奇诡异,庆祝胜利的晚宴尚未结束,常胜将军便带着他的鬼面军师于夜色中悄然离席,携手回到了军帐之中。

叶凛单手摘下面具,向着自己的将军展颜一笑。

凌松今日破例准许他喝了几杯酒,于是这个人现下看起来又有几分醺醺然了。

他严严实实地藏在铁面之下的清俊容颜现下仅余几乎看不出来的几道浅浅伤疤,凌松用拇指轻轻抚过他泛起淡淡粉色的侧脸,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叶府已经洗清污名,你亦不必再遮掩面容,怎么却养成了和叶吟一样的爱好?”

“阿莺送给我的,不觉得很帅吗?”叶凛修长的手指翻来覆去地把玩着那个描画着鬼怪形象的面具,眼底居然跃动着几分兴奋的神色,“何况它看起来这样可怕,在战场上还能威慑敌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凌松有时候觉得他简直越活越回去了,但是一点一点看着这种改变在他身上发生,却无疑是让人欣喜的。

在一切重新开始的起点,自己还不清楚他的身份时,便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对他好,想要将他宠到能够全身心地信赖和依靠自己。

时至今日,自己终于做到了。

叶凛随手抽出了头顶的乌木簪子——几次委婉的暗示之后,凌松总算不再试图送给他金灿灿的东西了——乌黑长发瞬间流水般倾泻而下。

他脚步飘忽地走近了几步,试图帮凌松脱下沾染了淡淡酒气和寒意的外裳,然而因为喝得有些迷糊,竟是努力了几次都没解开领口的系带,还把它们缠作了一团。

凌松失笑,扶着他一起向前几步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手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扯开了外衫。没想到叶凛微醺后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他一时没扶住,前者竟整个人滑了下去,直接跪坐在了他两腿间柔软的地毯上。

凌松连忙弯腰想要把人捞起来,然而叶凛却不知为何竟从他的里衣下摆钻了进去,柔软的手指细细抚摸着某一道几乎横贯了小腹的狰狞刀疤,最后居然还俯下`身亲吻了一下。

凌松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凛一边软绵绵地唤他“容雪”,一边迷迷糊糊地在他小腹上蹭来蹭去,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有些委屈。

——这道伤口当时一定又深又危险,他们差一点点永远无法与彼此再度相见。

叶凛埋在他肚子上不愿意起来,凌松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脑后,试图使人重新平静下来。

然而下一瞬,他却是几乎被惊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凛凛!”他急急道,“你无需如此……”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jg身便顺畅地从温热shi滑的口腔中滑了出来,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也不免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空虚。

叶凛轻吻了一下面前已经逐渐显露出狰狞面貌的性`器头部,跪在他的两腿之间目光盈盈地向上看去,眼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看起来分外无辜:“但是我喜欢为容雪这样做呀。”

凌松:“!”

他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来不及阻止,欲`望便又被重新纳入了温暖的腔体中,悉心地照顾起来。

叶凛吞得很深,因为用力吮`吸两颊都显得微微凹陷,凌松没忍住伸出一只手反复摩挲着他柔软的侧脸,似乎能够隔着微凉的皮肤描摹出自己的性`器的形状。

叶凛抬起头,眸含春水地瞥了他一眼。

凌松感觉自己硬得更厉害了,他能够感觉到因为被cha得太深而微微痉挛的喉头所带来的无上快感,忍得小臂都爆出了青筋,才勉强克制住了没有扶着叶凛的后脑硬往里面捅。

叶凛深深地低下了头,试图将粗长的jg身全数吞进口中,一边用本应用来弹琴沏茶的修长手指轻柔地安抚起了其下两个鼓胀起来的囊袋。

然而口中的硕大的怪物狰狞贲张而难以讨好,他不自觉地从喉咙深处发出小声的呜咽,却很快又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实在是太舒服了。

凌松能够感觉到一滴泪顺着他的侧脸落进了自己的掌心,然而在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怜爱的同时,却又矛盾地想要将他弄成更加糟糕的模样。

口中的欲`望渐渐坚硬如铁,直至已经无法被完全含住,叶凛才似有些不舍地向后退了退,然而不安分的棍从他口中滑出时,竟是弹了一下,正好拍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留下一道浅浅的shi痕。

叶凛一脸茫然地跪坐在原地,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打了。凌松便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望过去的目光中像是淬了火,火舌一寸一寸贪婪着舔舐着他暴露在外的皮肤。

过了一会儿,叶凛才缓缓向前挪动了一下,扶着他的膝头一点一点向上爬,试图重新坐回他的大腿上。

凌松喉结微动,定定地看着他动作,竟也想不起来要伸手帮他一把,一时间帐篷里只能听见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

额头的细汗被帐中烛火映得发亮,其中一滴顺着额际滑入了凌松浓黑的鬓角。

他感觉喝多了的人应该是自己。

叶凛磕磕绊绊地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了药油,一旁几个瓶瓶罐罐被他带着碰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咕噜噜地向帐篷门口滚去。

他将一只手伸到身后,磨磨蹭蹭地为自己做起了润滑。细微的的水声断断续续地响了一阵,他努力很久只堪堪cha入了两根手指,歪着头想了想,便用已然微微shi润的股缝磨蹭着身下男人昂然挺立的棍,竟是打算就这样坐下来。

凌松险些被他吓死,熊熊燃起的火都差点被浇熄了,连忙扶着人的腰将他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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