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十周年特辑之张玄的惊典回顾作者:樊落
第2节
「我相信你说的。」
因为对于张玄有多爱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我就是喜欢他喜欢我的钱的样子啊。
我反问:「既然你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为什么还陪她来医院?」
「我这个岁数也该有个孩子了,我想等孩子出生后先做dna鉴定,如果确定是我的,那到时再看看怎么补偿她。」
方正说完,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我倒是有点羡慕你了,你再玩个十几年都没问题,先享乐过了,到时再找个基因好的女人结婚。」
我不太喜欢他这种说辞,但我和他不熟,也不想纠正他的三观,正好他的随从从病房里出来,他便和我告辞离开了。
我转了下轮椅,想去电梯那边,忽然看到陈医生站在拐角,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听到了刚才的话,轻蔑地瞟了我一眼,走了过去。
张玄从对面跑过来,陈医生和他擦肩而过时,像是和他说了什么,他歪歪头,一脸不解,跑回我身边。
我们进了电梯,透过电梯壁,我看到他一直咧嘴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有点好奇,问:「刚才那个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心怀不轨,让我提防你,董事长你得罪她了吗?」
「大概是方正和我说的话让她听到了,方正说你喜欢我的钱。」
「等等等等等,我得纠正下,我喜欢的是钱,不是特定的某个人的钱。」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出更高的价码的话,这家伙也会答应做对方的情人咯?
嗯,用概率学来推算,几乎不存在这个可能性,要比我还有钱,还要比我帅,还要比我更喜欢他,世上还有第二个像我这样的神经病吗?
不过,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个可能性有多低,但感情上我还是不太高兴,冷冷看了他一眼,说:「张玄你记住,今后你只能喜欢我的钱!我就是那个特定的某个人!」
他不说话,盯着我看,表情难得的认真,我担心语气是不是太重了,问:「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那说定了,董事长,今后你就是特定的那个人!」
他说完嘴角翘起,一脸笑咪咪,这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刚赚了一大笔,我的心一动,问:「你向方正推销道符了?」
「没有,我不向倒霉的人做推销的。」
「倒霉?」
「是啊,运气这东西吧,不是你说想改就能改的,正所谓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更别说用道符了,他最近要走霉运了,万一我给的道符不灵光,那不是自砸招牌嘛。」
「你说他会倒霉?」
「嗯,很快就会发生了。」
如果是别的道士说的,我说不定就信了,但大家都知道张玄的道术有多差劲,所以我没再接话茬——附和他有违我的良心,否定又怕他不开心,这时候就让话题随风而逝吧。
我们回到病房,我躺回床上,张玄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拒绝了。
胃痛了一整夜,又打了一天的点滴,我没什么胃口,躺下后觉得有点困了。
他整理了公文包要离开,临时又转回来,说:「董事长,我没想到你会和朋友说我们的关系。」
「我是认真的。」
他笑了,我有点愠恼,「你怀疑我对你说的话?」
「那倒没有,就是……就是……我挺开心的……以前被告白都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奇怪……」
他好像自己也想不通,挠挠头,我这才明白难怪刚才他一直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他忽然俯下身,我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突然一热,他居然主动吻了我。
「那我明早来看你。」
他说完就跑走了,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揉揉嘴唇,无奈地想这个吻也太不用心了,告别吻难道不该是法国式的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他给的符囊,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咒,不过中国结编得挺好看的,上面还坠了两个小银铃,所以说心灵手巧这个词也挺适合他的。
我翻来覆去看着符囊,盘算着回赠他的礼物,可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
脚步声传来,病房门被推开,苏欢走进来。
我把符囊放回口袋,苏欢没注意到,径直走去自己的病床。
我问:「出去散步了?」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垂着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对面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床帘一角扬起,灯光下映出他的身影,他坐在床边,因为瘦弱的关系,看起来有种孤寂感。
我转回头闭目养神,半晌,他忽然问:「你说爱是什么?」
「爱?」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和张玄的热吻刺激到他了,这个年纪的少年很容易多愁善感的,想了想,说:「爱大概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感情吧。」
他好像响应了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我也没太在意,这两天都没睡好,我躺下后,睡意涌了上来,连护士小姐来给我打点滴我都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声惊醒了,点滴不知什么时候打完了,病房里一片漆黑,所以那声音显得更清晰了。
我侧耳听听,像是有人在外面来回踱步,笃笃,笃笃……
脚步声的频率异常的齐整,而且就在我的病房门外,似乎要进来,却又不进来。
常看恐怖片的孩子应该很了解那种氛围,我倒是没有怕,因为和张玄认识后的第一个案子就是类似这样的,从响声来推理,我断定外面那个应该是女人,而且不是护士,因为护士不会穿高跟鞋。
——妳要进来就进来,不要在外面磨磨蹭蹭!
那声音徘徊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但我很快发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好像失声了,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打破房间的寂静。
那个人却似乎感应到了,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接着笃笃,笃笃的响声由远及近来到我的床头。
可诡异的是我什么都看不到,不管是人还是影子或是更可怕的生物体,我只能凭听觉确定那东西已经走到了跟前,它在俯视我,因为我感觉到拂来的冷风,接着有个东西突然按在了我的脸上。
那是个很柔软的物体,我的鼻子和嘴巴被堵住了,无法呼吸,然而我依旧什么都看不到,我伸手想推开它,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就像大家常说的鬼压床,我的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只能任其摆布!
迄今为止我也经历过不少诡异事件,但这次我真正感觉到了恐惧,不是恐惧于莫名的「它」,而是恐惧死亡的来临,我喘不上气来,胸口因为憋胀而剧痛,呼唤铃近在咫尺,我却偏偏碰不到它。
就在这时,又有声音传过来,死亡来临,我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那声音来自病床的另一边,我涌起希望,会不会是苏欢发现异样,过来查看?
我依旧看不到人,幸运的是我发觉鬼压床的感觉没那么厉害了,手可以动了,我立刻将捂在脸上的东西推开,却因为用力太猛,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冷风拂过,我似乎抓到了什么,像是头发,当我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就是倒挂在眼前的脸。
那张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红色,竟然无法辨认五官,我的心一跳,本能地向后挪,鬼脸继续逼近,逼得我不得不爬起来,推门冲了出去。
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断电了,走廊上也是一片漆黑,我跑到护理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按铃也没人回应,我的心脏鼓动得厉害,转过头,那张鬼脸刚好扑了过来,它披头散发,唯一能看到的是从脸上不断滴下来的血点。
我想打电话给张玄,想询问对付鬼的办法,手伸到口袋才想到自己没带手机,转眼间鬼脸已经冲到了我面前,随即一双血手伸来,想到被它硬生生捂住无法呼吸,我打了个寒颤,咬牙继续往前跑。
腿不是很有力气,我坚持跑到走廊尽头,旁边是楼梯,但我跑不动了,靠着墙呼呼直喘。
身后是个大窗户,恐惧支配下我拧开了把手,一回头,鬼脸已经近在眼前了,为了躲避它的攻击,我探身靠向窗外。
夜风拂过,我手中响起叮铃铃的响声,原来我刚才没摸到手机,却把口袋里的符囊带了出来,符囊的中国结扯在我的指间,随着我的动作,上面的铃铛响个不停。
铃铛声很轻,却像是迎头木奉喝,让我慌乱的心智突然清醒过来,想到从楼上跳下去的后果,我打了个寒颤。
后颈传来冷意,鬼脸终于追到了我,我转过身,这次我终于看到了,那是个细长的白色的影子,白影子后面似乎还有道黑影,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不时地拉长又拉宽,宛如恶魔面对祭品,开心地狂舞。
我又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在意识消失的瞬间,我把符囊丢了过去。
希望张玄的法术这次别掉链子,陷入昏迷时,这是我唯一的祈祷。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不是我原来的病床,而是另外一个单人房间。
听护士小姐说,她们是听到走廊有声响,跑过去查看,结果看到我靠在窗下昏过去了,身边没有人,她们就把我送回病房,又请医生来做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交代我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我向护士小姐打听才知道,原来我住的那个病房以前因为闹鬼,所以一直是空着的,最近因为床位紧张才开始使用,我之前的几位病人都没遇到怪事,年轻的护士还以为闹鬼是传说,直到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们才信了,看她们反应比我这个当事人还害怕。
我担心苏欢出事,向她们打听,她们的表情更微妙了,后来护理长来了,用y森森的声音告诉我,我住的病房没有其他病人,另一个病床是空的,苏欢这个名字她倒是记得,因为十年前他就是在我晕倒的那个窗户上纵身跳下的。
从那以后,苏欢曾经住的病房就开始闹鬼,护理长怕事情闹大影响其他病人,就听从道士的建议保留了他的床位,所以我在他床上看到的病历卡其实是十年前的旧物了。
本来我还想问问看为什么陈医生会对着苏欢的病床聊天,可是护理长很忌讳这件事,简单说了几句就跑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董事长你这体质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不舒服住个院也能遇到这种事,你说你这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
早上张玄过来,听我说了昨晚的经历,他冲着我直摇头,连连叹气,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微翘的嘴角,我说不定真会以为他是在担心我。
「张玄,我和你说这件事,是要你解决麻烦的,不是听你嘲笑的。」
「我是实话实说,哪有嘲笑你,还好你的气运够强,有惊无险啊。」
他做了个双手合十的手势,我把他的手按下去,说:「陪我去食堂吃饭。」
「哇唔,」他看着我,一脸震惊,「你不仅气运强,神经也够强的啊,被鬼追了一晚上还有胃口吃饭。」
「我都快饿死了,胃疼比见鬼可怕多了。」
「那就吃点流质什么的吧,比见鬼更可怕的是见鬼加胃疼。」
张玄借来的轮椅又派上用场了,他推着我来到食堂,点了两份早餐,我喝着白米粥,再看看他又是油条又是火腿煎蛋还有小酱菜什么的,我在心里发誓今后一定注意饮食起居,我不想再因为同样的原因住院了。
吃着饭,他说:「奇怪啊,为什么你有事,我却感觉不到,按说我们都这种关系了,应该心有灵犀的。」
什么关系?牵小手吗?
我就着米粥把吐槽咽了下去。
他还是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又是掐指又是嘟囔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敲敲桌子,说:「比起这个,我更奇怪的是昨天鬼就在我的病房里,你怎么没感觉出来?」
「呃,这绝对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说不定根本就没鬼呢,护士只是为了掩饰她们擅离职守,所以编出一套说辞骗你的。」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大概也觉得这个借口很难让人信服,托着下巴仰头想了想,说:「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苏欢没有变恶灵,不仅没有,魂魄还很弱很飘忽,再加上又是大白天的,谁能想到呢?」
「可是我都看到了,你怎么会看不到?」
「你见过小偷遇到警察还主动现身的吗?他不现身我怎么能发现?」
也是,张玄在的时候苏欢的确没有出现,我问:「所以他对我没有恶意了?」
「董事长你说笑了,我要是想抓你当替死鬼,也会对你好的,否则你怎么会乖乖地中圈套呢?人会伪装,鬼也会啊,恶灵和有没有恶意是两码事。」
「是这样吗?」
「不过,如果他还没有变恶灵的话,应该比较好抓了,恶灵害人更直接,也容易暴露自己……」
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在随身包里搜了搜,掏出一个小镜子,看镜子上的纹路,不用说又是做法用的道具什么的。
「照妖镜?」我问。
「差不多就是那类东西,你看看,你说你被鬼掐,可是脸上脖子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如果是恶灵的话,你的脸早变成调色盘了。」
他用镜子照我的脸和脖颈让我看,镜子里的我的确很正常,我摸摸脸,尝试回忆被鬼攻击时的感觉,说:「不是掐,是那东西捂住我的嘴巴让我没办法呼吸。」
「不管是掐还是捂,效果都是一样的,就是肯定会留下鬼气,但你没有啊,所以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他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想趁机饱眼福的时候,他又说:「不过董事长你脸色不好看是真的啊……这个不用照镜子,r_ou_眼都能看出来。」
不知是不是见鬼的缘故,我醒来后头还是晕乎乎的,总算没有影响到食欲,我喝着米粥,说:「还好,就是有点头晕,不过比刚醒来时好多了,要谢谢你给我的符囊。」
「喔,应该不是那个起作用的,那是爱情符,对付不了恶灵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是粉红色的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用粉红道符驱鬼的?」
张玄一脸的忍俊不禁,被小瞧了,我辩解道:「可是我把它扔出去后,鬼就消失了,符囊也消失了,有关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他解释不了,皱眉道:「的确是个难题,不愧是董事长,你每次遇到的麻烦都是大麻烦。」
顿了顿,他又说:「这事你别管了,包在我身上,你好好养病,对付小鬼什么的交给我。」
「你打算怎么做?」
「把这家医院的小鬼挨个抓一抓啊,恶鬼就打死,没作恶的就送它们去投胎,我免费做好事呢,谁让它们不长眼想要害你呢。」
虽然和苏欢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既不是恶鬼也不是恶灵,或许也不是要害我的人,我回想着昨晚的经历,说:「回头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吧,也许会有线索。」
「欸,你又要搞调查啊?干脆你以后别当什么金融财团的总裁了,你去开侦探社好了,就冲你的推理能力和行动力,绝对有发展。」
我不说话,冷冷看向他,他不说话了,手伸到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对面电视临时cha进新闻,说某商业路段发生数辆轿车追撞的交通事故,所幸伤员均为轻伤,现已就近送往医院接受检查。
医院刚好就是我住的这家,我就留意了一下,谁知接着就看到新闻里打出了证券投资公司董事方正的名字。
我喝粥的动作定住了,看看张玄,他的能力忽高忽低得让我无从掌握,问:「你昨晚说方正会倒霉,是不是就是指这事?」
他转头看了看,然后指指嘴巴暗示上了锁不能说话,我低头吃饭不理他了,反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以保持沉默超过三分钟,我就跟他姓。
果然,一分钟二十秒后,对面传来小小声的请求。
「董事长,我想说话。」
「你已经在说了。」
「想说更多。」
他拉过我的手到自己的嘴边做了个拉开拉链的动作,又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笑了,故意顺手在他的下巴上掐了一下,以示惩罚。
「这不算什么倒霉了,看他印堂无光,气色黯淡,他这还只是开始啊。」
「那提醒他最近出行小心行不行?我们刚认识时你就是这样提醒我的。」
「你那是遇到麻烦,解决了就没事了,所以你付钱,我帮你解决了问题,但有些问题是花钱都解决不了的,这种我就不会帮了,是命。」
我相信张玄说的,依照他的性格,只要有钱赚他绝对不会不赚,但我不信命,所以我给方正留了言,说看到新闻了,提醒他留心一点,最好请道士或是法师给看看。
方正很快就回信过来,先是笑我变迷信了,又说他母亲听说他出事,马上请了位大法师去家里做法事,让我别担心。
张玄坐在对面看我敲字,他没阻止,脸上笑咪咪的,我想他心里一定很不以为然,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做可能帮不了方正什么,但凡事不能在做之前就认为没用,那大家连最基本的努力都不需要了。
饭后,我让张玄去向护士们打听更多有关苏欢的消息——如果说他的道士水平是三流的,那么他在交际和打听情报方面就是一流的了,这一点我对他非常有信心。
我则去了昨晚晕倒的地方,现在是早上,晨光明媚,让我有种错觉,那段经历只是梦魇,因为护士小姐都说走廊的灯彻夜都是开着的,护理站也一直有人值班,她们会定时去病房查看,确信走廊的照明没问题。
所以有问题的人是我,我被鬼迷了,才会产生幻觉,在鬼的诱导下来到窗户前,要不是y差阳错听到了铃铛声,我说不定就跳下去了。
我探头往下看看,马上感到了眩晕,这么高的楼层要是真跳下去,只怕神仙也救不回来,听护士们说自从发生了患者跳楼事件后,所有窗户就都安装了栅栏,但因为最近重新装修,有些窗户撤掉了旧栅栏,而这个窗户就是其中一个。
可是……总觉得好多地方解释不通,比如说那些护士是不是也被鬼迷了,所以没看到我从病房出来?还有,如果说那鬼诱惑我跳楼只是为了找替身,那为什么张玄感觉不到鬼的气息,他的法术还不至于那么差吧,另外苏欢是男人,可昨晚阻止我呼吸的却怎么像是女鬼……
我用手机当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除了因为没休息好带了倦容外,还算是正常。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询问声传来,我转过头,是陈医生。
我放下手机,说:「没什么,这里风景挺好的,过来看看。」
「我听说了。」
「嗯?」
「别掩饰了,在医院那种事传得很快的,你昨晚遇到鬼了,差点被抓去当替身,还是小心点吧,别以为白天就没事,做了亏心事的人很容易被鬼缠的。」
她会这样说,多半是因为听了方正和我的对话,误会了,这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转了话题,问:「以前也发生过患者被鬼引诱跳楼的事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住在那个病房的病人手术后并发症死亡的倒是有过几例,所以大家都说那病房不吉利。」
「可妳却让我住进那个病房。」
「听起来你好像是在指责我,可是聂先生你别忘了我是医生,我是靠医学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相信什么迷信,那些找替身的话都是传说,医院每天都有病人过世,难道病房都不能住人了?」
她的话自相矛盾,但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她争辩,直接问:「妳昨天和苏欢说话了,妳是不是也能看得到他?」
「你在说什么啊?」她惊讶地看我,像是听不懂。
「昨天妳查房时站在苏欢病床前询问他的病情,所以我才会这样问。」
她盯着我看了好久,说:「看来你需要去脑科检查一下了,我昨天根本没有查房。」
她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我靠在窗前发愣,没多久张玄跑过来,他朝对面张望,问:「陈医生和你说什么了?」
「张玄,我有点混乱了,我不知道昨天我看到的哪些是幻觉哪些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