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惹蝶

「歪七扭八的！給我站好！」張主任越說越氣，臉都漲紅成豬肝色，左明尹依舊低著頭，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擺在身側，「衣服怎麼回事，扣都不會扣好嗎？妳這麼不自愛，到底要怎樣說妳才聽得懂！」

談衍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她領口未釦的模樣，隱約可見鎖骨處的白皙皮膚上有著淺淺紅痕，他沉下眼色，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張主任，怎麼了嗎？」他一出聲，張主任就轉頭，本來因為憤怒而擠出額頭三條線的胖男人在看到他後舒開眉頭。

「左明尹在我講安全事項的給我睡大覺，態度惡劣，給她換了位置還給我繼續睡，完全講不聽！」張主任揚高嗓音，但又看得出來想克制，「我剛看了一下同意書，是你代簽的？其實當初她被分配到這裡的時後是交給我要全權管教的，她搞不清楚狀況找你簽名，你根本不用管她。」

「她在我課上表現得很好，成績也有進步，所以校外教學的費用是我替她付的，也是鼓勵她。」他說，「張主任貴人事忙，還要協助校長開會，既然都是學生，我幫忙分擔也合情合理。」

「啊，呃⋯⋯是，是這樣，謝謝你啊談老師。」張主任有些語塞，但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不過左明尹太懶散，我覺得把她換去老師們那一車，避免影響其他同學。」

「老師那一車位置都分配好了，而且下車後行程緊湊，他們也需要休息，如果有學生在他們也不能好好放鬆，如果一定要懲罰她，不如我開車載她，一次解決兩個問題。」

張主任愣了一下，沒想到談衍會這麼犧牲，頓時有點尷尬：「這太麻煩談老師了，也不用這樣啦！」

「不麻煩，既然是我簽了名，我會負責這個學生的三天兩夜，如果張主任覺得懲罰夠了，下一趟車你要她回去跟同學坐也可以。」

「好吧，那就這樣做，左明尹！妳給我老實一點，到了之後我會跟談老師問妳的態度，妳自己好自為之！」張主任板起臉孔罵了幾句，隨後換了親切的表情拍拍談衍，就走回去了。

待人走遠了一點，談衍才問：「行李拿下來了嗎？」

「還在車廂。」

「去拿，拿好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

「哦。」

左明尹拿好行李後在原地等，這時前面遊覽車們已經慢慢在往前移動了，雅班的遊覽車是在最後一台，有同學開窗朝她揮手，喊著說：「左明尹！等等見啊！」「妳的位置我們會留給妳啊！」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揮揮手，這時談衍的車已經到了，她拿起行李等他，他開了後車門示意她坐進去，她本以為能坐副駕駛座，突然被趕到後面還有點錯愕，但還是上了車。

她看到談衍往前走去找其他老師，交談了幾分鐘後才又走回來，所有人都上了遊覽車，談衍上了駕駛座，從後照鏡看她一眼。

她突然有點緊張，明顯縮了一下。

「釦子釦好。」他淡淡地說，「還是妳是故意的？」

「我出門前真的有釦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她一邊釦一邊說，「一個釦子也不會怎樣啊⋯⋯」

他轉身看她，眼神有點嚴厲：「不會怎樣？妳沒照鏡子嗎？」

「啊？」她被他的眼神給嚇到，馬上從包包挖出小鏡子照了一下，耳根馬上就紅了，「噢⋯⋯你昨天的⋯⋯」

「我有時搞不懂妳是真的⋯⋯」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克制住情緒，「算了，我不該怪妳，我也有錯，我應該要避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