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神是蛇精病作者:星苡
第5节
嘴上如此说,可眼底的戏谑怎么都遮不住。
梁楷没空理他,把外套脱了收拾了东西进卫生间洗澡。
“你今天又洗?昨儿不是洗过吗?”
“谁像你这么脏。”
“拜托,您也不看看这什么天,照你这样洗,不感冒才怪。”
梁楷从门口伸出一根中指。
范宽笑了笑,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转身躺倒在梁楷的床上。梁楷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就是范宽在他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场景。梁楷一脚踹向范宽垂下来的一条腿,说道:“滚去你自己床上睡。”
“我跟你睡,我床铺明天拿去洗。”
“明天洗又不是现在,滚回去。”
范宽把脸深深地埋进梁楷的枕头里,一把掀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得意地探出一个头,笑嘻嘻,说:“不要嘛。”
梁楷拿这人没辙,利落地穿好睡裤,方才困得不行的人,这下彻底来了精神,对着梁楷的腹肌吹口哨:“哇,身材不错哟。”
下一秒,梁楷套上了睡衣。
范宽颇为失望,眼睛不能看,一双贱手试图去摸,当然被梁楷一掌打下。
“摸一下会少块肉吗?”范宽大声地嚷嚷。
梁楷一把把范宽的被子掀掉,把人从床上揪下来,说道:“要跟我睡,先滚去洗澡。”
范宽不情不愿地走进浴室。
范宽洗澡的速度极快,梁楷刚躺下开始看书,范宽已经一阵风似地刮到了梁楷的床上。拜学校的财大气粗所赐,两人房间里的床都是一米二的单人床,不比狭窄的高低铺,两个人睡一起也不算太挤。范宽分去了大半被子,还把梁楷往外面拱了拱,半天不消停。等到范宽安静下来,梁楷想,终于能好好看会儿书了。谁料想这货还在觊觎梁楷的腹肌,趁梁楷不备,狠狠地摸了一把,还评价道:“手感不错,改天我也去练练。明天早上跑步叫我一起哈。”
谁能把这二货带走!
梁楷反应了一会儿,想,不能白被吃豆腐。于是,在范宽半睡半醒的当口,梁楷毫不客气地袭击了范宽的腰。这处儿是范宽的敏感带,被碰的瞬间,范宽诈尸一样跳起来,含泪指着梁楷控诉:“小楷子,你,你居然趁人之危。”
“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好你个小楷子。”范宽大吼一声,施展体重大法,把梁楷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起开。”
“不要。”
范宽趴了一阵,感觉不对,一看梁楷脸色,一阵黑一阵白,范宽心想,当真玩过火了。
梁楷起反应了。
范宽连滚带爬地躺了回去,蔫了吧唧地背对着梁楷。
梁楷深呼吸一口,心想不要跟这蠢货计较,计较了也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梁楷以为范宽已经睡着了,范宽又猛地转过身来,神采奕奕地看着捧着书看的梁楷,说:“你硬着不难受啊?”
梁楷没分范宽一个眼色,说道:“睡你的,管得倒宽。”
“没办法,我爸给我取的名就叫‘管得宽’。你不难受啊?”不要怪范宽好奇,实在是梁楷在他眼里约等于禁欲。男孩子大多在上了初三之后发育,第二性特征逐渐明显,在睡梦中迎来第一次遗精。范宽想想,梁楷的整个发育期都是同自己度过的,自己居然不知道梁楷这方面的状况。
梁楷也会硬起来,太新鲜了。这小子平常看不出来,肯定是被着自己在浴室里打□□吧?
梁楷显然不愿意像女孩子们凑在一块谈论生理期一样跟范宽说这档子事,伸手关了灯,把范宽的一堆问题都留在了黑暗里。不能视物,范宽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都能放出光来。
“诶,你有多大啊?肯定比我小。”
“看过片吗?肯定没有,你一有时间都去图书馆了。舒城电脑里藏着不少私货,下次我们一块儿借来看看?”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梁楷被烦得要死,转过身面对着范宽,一把把范宽的裤子拽了下来,准确地握上了小范宽。
微凉的触感把范宽吓得魂飞魄散。
梁楷抓了一下就放开了,哼道:“不过如此。”
娘哟,吓死宝宝了,小楷子,不带这么玩儿的。
第二天早上,范宽起来的时候,梁楷已经起床出门跑步了,范宽还扭动着不愿意起来,下面湿答答的特别羞耻。
范宽收拾完自己,手动把内裤洗好挂上,转瞬间把起床时的尴尬给忘了,心情相当愉快地吹着小曲儿出门溜去食堂。
昨儿晚上还下着雪,想是半夜歇了,地面上除了零星化过的雪渍,还真看不出来下过雪的痕迹。空气中透着一股湿冷,呼吸一口就觉得够呛。范宽绕道去了风雨操场,见操场上除了体育班的学生们在训练,没有发现梁楷的身影。
范宽是抱着偶遇梁楷的心态来的,这会儿没见到人,不免有些失落。他越来越感到跟小楷子玩不到一处,更摸不透小楷子的想法,对方每天在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感觉挺糟糕的。
不过这种糟糕的心情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了,他慢悠悠地踱到食堂,买了杯豆浆两个春卷,卡兹卡兹地边走边啃。
快到教室的时候,范宽见着了梁楷。梁楷正在与一个姑娘说话,那姑娘叫云秋,盘靓条顺的,大眼个高,是个典型的北方美女。范宽没记错的话,这姑娘是高一美术班的,是他们的直系学妹。
他们学校管理效仿大学,老生照顾新生的模式,高二的带高一的,在学习和生活上均有体现。像他们美术班,一个星期至少一次外出写生,一般都是高二的和高一的一块儿去了,高二的给高一的指导,带队的老师倒是落得清闲。如此一来,学校高中部三届学生都会比较熟稔。梁楷绘画技巧无懈可击有口皆碑,被学弟学妹们请教也算是常事,自己班上都挺多人找他指导的呢。
范宽看着两人谈话,站在门外又不进教室,显然不是单纯的指导与被指导。梁楷平常里都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时刻保持着一种略紧张的状态。此刻在云秋面前却微微放松了背,弯起一点点弧度,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还频频点头。
范宽心里有那么点不爽了,心想,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呢。他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仿佛杯子得罪了他似地,把杯子用力地捏扁,往楼道角落的垃圾桶掷去。
梁楷往范宽这边看了过来,范宽不由地想起昨晚自己被梁楷握住的感觉,四肢百骸的热流迅速地往脑门上涌去。可梁楷也只是一瞥,转过头又与学妹说话了。
范宽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情极度不爽,气冲冲地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的时候突然想,不对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范宽赶紧把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从脑子里赶出去。梁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范宽就是垂着头玩手机,心不在焉的。
“怎么这样一副状态?”梁楷出口问道。
“没事儿,小学妹找你干嘛?”范宽还是没忍住问了。
“文艺周比赛的事儿。”
“特美吧你。”范宽酸酸地说道。
梁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人原本找的是你吧?是谁说都是些虾兵蟹将不愿意带他们玩儿?”
“有……有吗?这么不要脸一定不是我的风格。”
梁楷赏他一记白眼。
范宽把自己的记忆撸了一遍,记起了好像有那么回事,那会儿他好像正琢磨着溜出去上网打游戏,对方说了什么鬼自己根本就不清楚。这回真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周六周末不上课,范宽把自己积攒的衣服,床上用品统统丢进洗衣机里清洗了一遍,顺便帮梁楷的也拆下来洗了——纯粹是闲的,梁楷的床单被单几乎是一周一换,衣服也从来不过夜,被范宽称为重度洁癖患者。晾好了衣服,出门去食堂吃个午餐,拒绝了同年级朋友的打球邀请,到画室准备周一的国画作业。
梁楷为了艺术周的事情忙得不见人影,范宽无聊地要命,按捺住不打电话过去。草草在宣纸上涂了几笔,在小伙伴的三催五请之下,终于忘掉节操,忘掉梁楷的耳提面命,上球场挥洒汗水去了。
范宽足足打了一个下午,总算把多余的精力给发泄掉了,只觉得浑身舒爽,走路都轻盈了起来。今天的天气也相当给力,范宽洗的衣物都干了,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个赞。梁楷回来的时候,范宽正窝在床上,拿着ipad玩节奏大师,耳机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梁楷见到范宽这样没心没肺玩的样子就来气,显然已经有人多事跟他打过小报告,说范宽一整天就到画室里晃了一下,毛笔还没拿热呢,人就不见了。去哪儿了?打球呗。
梁楷一把扯掉范宽的耳机,范宽顿觉后背拔凉拔凉的,便听见梁楷问:“你国画作业画完啦?”
“没有。”
梁楷真想一拳挥到这小子的脸上,气急攻心,嘴上也不留分寸,说:“你就这么混,能有出息?”本来范宽这么混委实不归梁楷管,可梁楷就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范宽的师兄,对范宽进取也是有责任的,没少在范宽耳边啰嗦。
换做以前,范宽定然不会把梁楷这句话放心上,但今时今日,他心里其实也生着一股子暗火,梁楷和云秋言笑晏晏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想,凭什么你能去泡妞,我打个球就犯法了?
范宽冷哼一声,说:“你管得着吗?事儿妈吧你。”
“再说一遍?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我说你事儿妈,我的事不用你管!”
范宽真觉得梁楷会一拳打过来。
梁楷气得脖子上都泛起了青筋,看到范宽不甘示弱的眼神,到底没下去手。
算了,他爱咋咋地。
这一晚上,梁楷离开寝室再也没回来。
范宽痛苦地拿被子捂住脸。
这事儿闹的!
作者有话要说:年少时,谁没吵过几场架呢,说到底都是少不经事,一点点问题都能无限放大。
下章和好,会有其他波折。
☆、山水半边(五)
其实吵架这种事就挺幼稚的,冷战什么的就更幼稚了。你看班上那些女生,见天了一会儿相见如前世的仇人,互相看不对眼,没两天就腻在一起如胶似漆。所以没什么的,都很正常,范宽想。他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个记仇的人,反正已经完全不把梁楷那天的态度放在心里了。大概也有那么点心虚,毕竟是自己不好好画画,偷溜出去玩,错在先,梁楷也是为了自己好,是吧?
可范宽觉得梁楷心眼就有点小,两天过去都不见消气。虽然在吵完架的第二天,梁楷回来了,但也仅仅是回来了,对范宽这么大个人杵在寝室里,居然能做到把范宽当空气,对范宽一切试图和好的小动作视若无睹。
周一就是上交国画作业的日子,范宽为了及时赶上,周日那天在画室里泡了一天,哪都没去,吃饭还是蹭的同学的外卖。他一直画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在画上盖上印章收工。他锁了画室的门,踏着一地的月光回到寝室。还没过熄灯的点儿,普通班的学生们还在灯下奋战,偶尔有一两个出来到走廊上的饮水机打水喝,见到范宽小声地打招呼。
范宽临时起意,改了方向去找昨儿呼他打球的哥们,打算和他聊聊人生。
那哥们名叫向航,也算是他们年级里的帅哥之一,初中二年级,在众多男生都还是根豆芽菜的时候,就长到了一米八,为自己的鹤立鸡群挺得瑟,顺应身高的优势,发展了打篮球这一爱好。和范宽这些直升上来学生不同,这哥们是高中考进来的,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就好意思占了范宽他们的球场,双方没打起来,反倒臭味相投地摽一块儿,经常约在一起打球。
范宽是向航寝室的常客,进门的时候也就没敲门。他鬼使神差地没大声嚷嚷,轻轻地转动门把,把门打开,见到的就是向航宿舍四个人埋头苦写的场景。
范宽悄没声儿又把门打上,觉得这门把有点儿烫手。
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就算是向航这样把玩儿奉为圭臬的人,为了保持良好的成绩,私底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功夫,难怪每次范宽晚上来找向航打牌,向航都有点儿心不在焉,敢情是自己耽误了他呢。范宽悲伤起来,周围的人也就他自己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了。
范宽蔫头耷脑地回到宿舍,梁楷坐在书桌前奋笔直书,范宽探头瞄了一眼,只见梁楷的书、笔记本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范宽张了张嘴,犹犹豫豫地说道:“小楷子,我……作业……画好了。”
我这是主动和好吧?范宽想。他盯着梁楷的后脑勺,紧张地等着梁楷回答。等了大半天,才听到梁楷嗯了一声。范宽摸不准梁楷到底有没有原谅自己,但说出刚才的话已经用了他今日所积攒的全部勇气,多了再没有了。因此,他十分自觉地进浴室洗了澡吹干了头发,笔直地在床上躺好,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范宽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范宽跟开了外挂似地,一路考上国内最顶尖的美术院校,成为炙手可热的画家,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他落了榜,没上大学到处打工,最后的画面是他拿着扫把,在清晨的大街上,风中凌乱……
范宽生生被吓醒了,所谓梦境如心境,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前途产生了危机感。他摸向自己的后背,棉质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片冰凉。他梦游似的起床、换衣服、洗漱,临出门时,打开自己的钱包一看,空的。
可以去找梁楷了,他这样想着,可他一回头,就见到自己书桌上躺着两张百元大钞,被自己的笔筒压着。
他该谢谢梁楷每周都这么准时发放生活费吗?
范宽今儿去教室去得不算晚,上课之前还看了一会儿课本,尽管只是做做样子,他心思全都在旁边的梁楷身上。对方好像并没有默认自己单方面的和好,虽然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又回应,但那种感觉不在了,彼此之间被梁楷划出了一条深渊。梁楷不愿过来,范宽自然也过不去
多大个人了,值得为点小事记恨这么久吗?你麻麻没有告诉你,做人要大度吗?
范宽兀自腹诽。
上课铃声过后,财神来了。范宽看着财神铁青的脸,觉得有点不妙。
果然,有几个因为化妆晚来的女生财神拒之门外,大冬天的在走廊里站了一节课。
楚箐被放进来的时候还相当后怕。她转过身,问后桌的范宽道:“今天的财神相当可怕呀,来大姨妈啦?”
范宽耸肩,说道:“你问我,我问谁?”
第二节课,□□会正式拉响。那几个迟到的女生纷纷被点名,范宽也被点名批评。财神说:“有些同学这么热爱体育运动,何不干脆转到体育班去,学什么画画?”
大伙儿如被霜打的茄子,不敢吱声。
范宽想,财神平时不怎么管事,凡事喜欢心血来潮,当然这心血来潮也不是月经不调,自然是在某种刺激下生出的反应。
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范宽看着梁楷正气凛然的侧脸,心想不会是小楷子吧?
范宽的这个想法梗在肚子里特别不舒服,到底是还是不是呢,要不问问?小楷子不像是干这种失格的事的人。他一整天没找着跟梁楷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却被财神留下来加餐,而梁楷早就投奔到学妹的怀抱里了。
晚上十点,整栋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范宽还相当苦逼地画着画。他的任务是临摹某近代画家的代表作,全画分春夏秋冬四个部分,相当恢弘庞大,财神限他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天呐撸,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是说有多难画,精确度要达到多高,而光是画下来就要废不少时日,而他每天又不是只做这一件事情,其他的课程也有很多作业的好不好!
他画到十一点,楼层的保卫大爷上来,打着灯照到范宽的脸上,说道:“这位同学怎么还不回寝室?教室里不准过夜。”
范宽被手电的光照得吓了一跳,手上的毛笔差点没拿住,还好眼疾手快拿稳了,不然一晚上的功夫得毁了。
范宽一路上把保卫大爷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一遍,在凛冽的寒风中泪流满面。
麻麻,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范宽的画临摹到《夏》的时候,文艺周开始了。这段时间,范宽相当苦逼地临摹画画,梁楷又和学妹打得火热,两人几乎是零交流。范宽压根就不清楚梁楷做了什么,看到文艺周晚会的表演单的时候傻了眼,也顾不得两人之间隐隐存在的紧张尴尬氛围,拉着梁楷就问:“小楷子,你们不是说在准备画展吗?怎么你还要在晚会上表演呢?”
“表演是后面加的。”梁楷话音刚落,云秋就找来了。
云秋是彻底和他们班的人混熟了,每次进来找梁楷都不用打招呼,直接走到梁楷的位子旁边。范宽不想看到两人在一块儿,便起身去倒水。云秋毫不客气地坐上范宽的位置,拿出一张a4纸和梁楷挨在一起交头接耳。
不能忍,也得忍。
文艺周是学校里一年一度的盛事,结束的时候正好是元旦前夕,也就意味着大伙儿度过热热闹闹的文艺周,马上就能迎来轻松的假期。于是,学生们难得地停下匆匆地脚步,每天课余时间流连在大大小小的画展、社团学生会大大小小的演出当中。
最后一天的文艺晚会自然是重头戏。
那天,范宽起了个大早,第一次洗簌完梁楷还没走。梁楷要上节目,范宽简直比梁楷还要紧张,围着梁楷打转。
主要还是期待梁楷会表演个什么节目。唱歌?梁楷五音不全来着。画画?晚会上表演画画不无趣吗?
“小楷子,你跟我说说,你表演个什么节目来着?”
梁楷盯着范宽诚挚的脸半晌,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回换范宽被气得吐血。
范宽直觉梁楷的节目不会难看,他不得不承认,光是梁楷和云秋这对组合,就已经够赏心悦目了。而且,梁楷从来不做无用功,肯定不会白花这么长时间来准备这么个节目。
“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彩排吧?”范宽提议。
梁楷只是看了范宽一眼,范宽立马改口:“还是算了,晚上看更有神秘感。”
范宽一整天没心思上课,下午放学铃声一响,他就拎起书包往大礼堂跑。此时的大礼堂已经被主办方装饰过,台上还有一群教师学生在彩排。范宽摸到后台,没见着人,问人,说是吃饭去了。当然是和云秋学妹一起的。
梁楷的焦灼一直持续到晚会正式开始。学校的大礼堂极大,可以同时容纳得下全校两千多名学生,范宽的班级被安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范宽发挥自己强大的人脉,跟前排的人调换了一下座位,台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梁楷和云秋的节目被安排在第三个,两位演员一出场就引爆了一个小高、潮。两人一身古装打扮,本就完美的脸被无懈可击的妆容修饰过,美得不可方物。一举手一投足,直接把人带向了尘封的历史长河中。道具被抬了上来,音乐响起,云秋落座抚琴,梁楷站在舞台中央,没动。
他要干什么?
“如斯月色,实乃人间至美之景。可惜无人对酌。”
范宽恍然大悟,梁楷演的是一个人的历史话剧,节目单上有写——《李白行吟》。
梁楷把一代诗仙的不羁、疏狂演得活灵活现,本身长得俊朗,又长期浸淫在诗画书香当中,气质无与伦比,谪仙再世也不外乎如此了。
历史剧原是枯燥的,耐不住台词写得好,有深度又不卖弄,被演员稍微压低了声线念出来,耳朵分分钟怀孕。旁边的女生们好帅好帅。范宽想,花痴病一定会传染,不然他怎么也这么觉得。
梁楷作为一个专业学国画的,到后面自然要露一手。笔墨纸砚奉上,两分钟内一幅画完成展示,谢幕时掌声雷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这个速度真的算很快了。
接下来工作一堆事儿,眼瞅着毕业论文也得开始准备了,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使。
☆、山水半边(六)
范宽还沉浸在梁楷惊艳的古装扮相回不过神,晚会后面演了啥东西,一概没有印象,浑浑噩噩地等到结束,随着人流走出礼堂,被夜风一吹,总算清醒了。
如果梁楷是女生就好了,那他一定近水楼台把他追求到手。可问题是,梁楷是和他一样的同性,所以这情况有点不好办,而且十分诡异。
他心里其实有点清楚自己对梁楷的感情可能超出某条危险的警戒线,他一贯假装没发生过罢了,所有没心没肺的表现,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怕自己有一天,真就没头没脑地冲上去,不顾一切地坦白,然后,他不敢想然后。
这半个月来,范宽表现良好,梁楷对范宽也没那么大的气了。梁楷觉得自己确实晾得范宽够久,以至于范宽面对自己很有些战战兢兢的讨好。如果自己再端下去,范宽这人指不定就彻底不玩了。所以他在表演完之后卸了妆,悄悄地回到自己班级的位置,看到楚箐,问道:“范宽呢?”
楚箐摇头:“没见着人,好像换到前面的位置去了吧。”
楚箐见梁楷不说话,接着说道:“梁楷你刚刚帅炸了,请让我代表学校上千女性跟你表白,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