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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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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楷一阵无语。

旁边的男生咳咳,说:“楚箐,你矜持点。”

梁楷看了一会儿节目,趁没人注意,往礼堂的后门溜了。

因而范宽回到寝室的时候,见到人在寝室里,惊愕地愣在了门口。

梁楷看着门口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家伙,心情大好,说:“傻站着干什么?”

范宽笑了笑,关上门走进来,说道:“我只是奇怪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

“没有庆功宴什么的?”

“没有。”

“忒没劲。”

范宽和梁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整个人跟灵魂出窍了似地,脑子里除了梁楷的古装扮相,简直装不下任何东西。他直勾勾地盯着梁楷的脸,两颗眼珠就差黏到梁楷身上了。

梁楷原本还在跟范宽正常对话,说着说着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故意听了下来,范宽自然就不再说话,只是却不错眼,看得梁楷心里发毛。

范宽此时是挨着床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趴在椅背上,一对桃花大眼炯炯有神,很诡异地在……笑。

梁楷简直被这人打败了,随即不理会范宽,专心致志地看起自己的书来。待他看完今日计划内的所有内容,再回过头,范宽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变。

这小子没病吧?梁楷想。他俯下身,伸手贴上范宽的额头。范宽被梁楷手上的凉意刺激地回过神,情急之下站起来,正好和还没及时起身的梁楷撞在了一起。

“我去。”两人双双飙泪,只是这么撞着了也就罢了,问题是范宽把椅子也给撞翻,椅背好巧不巧地磕着了梁楷的下身,把梁楷给疼得。

范宽这个愣货,赶忙扶起椅子,打算去扒梁楷的裤子,被梁楷一掌挥开。结果范宽没绷住欠扁地笑了。

“小楷子,要不要去看一下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梁楷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国骂:“范宽,我操你大爷。”

“真的很疼?”

“你试试?”

范宽特别得劲地笑个没完,这事儿纯属就是误伤,可误伤到那地方,小楷子也算是运气颇好,丝毫没有自己是始作俑者的愧疚感。

梁楷疼过一阵,把劲儿缓了过去。他一把把范宽推倒在床上,骑在范宽的腿上,阴恻恻地笑了一笑。范宽顿觉不好,梁楷三下两下从床底下摸出一根他们捆书的尼龙带,把范宽的双手绑在床头,范宽刚要喊救命,就被梁楷往嘴里塞了一团枕巾。

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范宽这种情况就是了。

梁楷作为一个艺术生、优等生,生来矜贵,轻易不与人起冲突发生龃龉,因而收拾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屈指可数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博古通今的他有的是办法整治一个人使其连爹娘都不认识。

范宽挣扎着,但梁楷绑人的技术实在太好,范宽越是挣脱越是绑得紧。梁楷假装没看到范宽满眼的求饶,对着范宽的腰侧敏感带上下其手起来。

范宽笑得泪流满面,估计两片肺叶都被他笑翻了个。梁楷还不肯连着一块儿来,等范宽缓过劲,又开始下一轮的惩罚。

范宽觉得自己快要笑死过去了,梁楷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捏住范宽被泪水糊得一塌糊涂的下巴,说道:“下次还敢吗?”

范宽使劲摇头,梁楷大发慈悲地给范宽松了绑。范宽缩进床脚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有木有?

范宽身体和精神上受了双重的伤害,一晚上格外乖觉,再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是元旦假期,学生们不用上课,范宽坐在床上,泪流满面地啃着梁楷给他带来的烧卖。

“吃完我们出门。”

“做什么?”

“要不要去,废话那么多。”

“要要要要。”

范宽觉得自己都快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两人在省城求学,回家要坐四个小时的火车两个小时的汽车,不是大的节假日一般不回家。两人都是全日制的寄宿生,一般时候出不了学校,只在这样的小假期会一起出去采买一些日用品、图书这样的东西。

范宽出了校,就是一只出笼的鸟,坐了地铁,直奔省城最大的音像店。他是周杰伦的歌迷,周杰伦只要一出新专辑,范宽必买。

梁楷无奈地跟在范宽的后面,在范宽买买买的时候付钱,也是一种独特的经历了。两人从音像店里出来,沿着步行街逛,在一家专卖店前,范宽停了下来,说:“等一下。”

范宽跑进店里,对着店员指了指橱窗模特脖子上的围巾。梁楷看他进去没多久,提着一个这家专卖店的小袋子出来递给梁楷,说:“走吧。”

“这是给我的?”梁楷问。

范宽挑了挑眉,笑说:“看一下,喜欢吗?我用私房钱买的。”

梁楷从袋子里掏出一条围巾,浅灰色的,不厚,摸着十分舒服暖和。

“不错。”

“那是,我什么眼光。”

彼此对视了一眼,突然都沉默了下来,正是无言的时候,看到对面一家专卖店里走出一伙儿女生,为首的是两人的熟人,云秋。

两人避而不及,被迫和云秋她们打招呼。其他女孩都很眼熟,但不是高一美术班的。

“学长,你们也出来逛街吗?”

“嗯,出来买点东西。”梁楷说。

“范宽学长怎么了,脸这么红?”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关你屁事,范宽腹诽。

“竟然这么巧,反正也到中午了,我请两位学长吃饭吧?文艺周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过梁学长呢。”云秋这姑娘家境不错,家教也很好,为人处世都很大方。

女生都开口了,他们两个男生也不好拒绝,只好跟着一票女生进了一家火锅店,乘电梯的时候又碰上向航几个男生,原本两个人的世界,一下子变成十个人的庞大队伍,别提多热闹了。

而范宽的心情,别提多憋屈了。

这见鬼的缘分!

十个高中生抢着一般吃完了火锅,向航提议去唱歌,这回不止范宽,梁楷也觉得十分头痛。难道他们的假期就要和这么一群妖魔鬼怪共同度过了吗?梁楷思索着如何逃脱的办法,还没想出个道道来,就被热情的女生们押往步行街尽头的银座。

十人要了个豪华大包,轮流开始点歌。男生们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堆啤酒饮料零食,向航跟个哆啦a梦似地,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扑克牌,招呼着没唱歌的分成两拨斗地主。输的人要高歌一曲。

这事明显是冲着梁楷来的。得怪范宽这个大嘴巴,到处宣扬梁楷五音不全,以至于这些人都十分想看到男神开口三观尽毁的场景。梁楷哪里能让他们如意,专门挑云秋这种菜鸟下手,打了三圈没一次输的。

向航叫道:“梁楷你这也太不地道了,不行,要换个游戏。”

几人决定抽乌龟,输的人玩真心话大冒险。

抽乌龟这游戏完全不耗智商,纯属依靠运气。加上那几人成心要让梁楷输,居然光明正大地舞弊,梁楷节节败退,只能接受束手就擒。

梁楷双腿交叉而坐,尽量放松姿态,说道:“真心话。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一个女孩抢先问道:“梁楷有喜欢的人吗?”

范宽原本对这些游戏兴致缺缺,听到这个问题后,也忍不住看向梁楷。

梁楷想了想,道:“有。”

“谁呀?”

“不是一个问题吗?”

众人只好收了心思,在之后的游戏里,梁楷运气爆棚,再也没有输过。倒是范宽,连几岁不再尿床这样的囧事都被扒了出来。

住校的几人赶在晚上门禁前赶了回去,梁楷进浴室洗澡,范宽在梁楷关门之前挤了进来,在梁楷出声前说:“一起洗,一会儿该停水了。”

范宽看着梁楷在自己跟前脱掉了毛衣,衬衫,裤子,还要看下去的时候,梁楷停了下来,说:“你不脱?”

范宽不太自在地背过身。两人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也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范宽这个类似于避嫌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可笑了。范宽想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吗?干脆转过身和梁楷面对面。梁楷已经脱完了衣服,全身上下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遮挡。梁楷的身体偏瘦,皮肤白皙,身形挺拔漂亮,接近黄金比例。范宽以纯艺术的眼光欣赏,也不得不承认梁楷的身体就是一副完美的艺术品。

范宽不可控制地将视线往下挪了几分。

梁楷打开水龙头,一股热水兜头浇了下来,触不及防地浇了范宽一身,范宽被烫得杀猪一般叫起来:“靠,梁楷,你要烫死我呀。”

梁楷的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范宽恶向胆边生,朝梁楷撞了过去,把人压在冰冷的瓷砖上。

“有个问题,我想讨教一下梁大才子。”

“你喜欢的人是谁?”

☆、山水半边(七)

狭窄的空间里,热度急速攀升。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

可能是意识到这样的距离有点危险,梁楷推了推范宽的肩膀。

范宽被梁楷这样一推,反而又贴近了几分,呼出的热气喷到梁楷的耳朵上,把那个地方染上一点绯红,范宽控制自己不咬下去,重新找到梁楷的目光,把话题重复了一遍:“小楷子,你喜欢的人是谁?”

梁楷大力推开范宽,自顾自洗澡冲洗,说道:“我喜欢谁,有那么重要吗?”

“我就是想知道哪个美女有那么大的魅力,被我们梁大才子看上。你透露一下会死吗?”

“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你要再傻站在那不洗,一会儿热水真停了,看你怎么洗。”

“呿。”范宽把剩下的衣服脱掉,跟梁楷挤到一起,十分不要脸地将自己的毛巾递给梁楷,让梁楷帮他搓背。

范宽的身体也生得相当漂亮,宽肩窄腰,肌肉结实,长期运动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身前货真价实六块腹肌,两条时下流行的诱惑的人鱼线,大多数男人看上一眼都要嫉妒。女生看了,那就只剩下尖叫了。范宽对这些其实不太自知,他的眼神太习惯去追随梁楷,以至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同龄人里面也是相当优秀的。

两人洗完了澡,梁楷把两人的衣服都收拾了,丢进洗衣机里洗。范宽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看着梁楷忙碌的身影,说道:“不知道哪个姑娘能有幸娶你,贤夫良父,道德楷模啊。”

梁楷对范宽热衷占口头便宜的尿性十分了解,并不当一回事。范宽耿耿于怀梁楷不告诉他答案,嘴上越发把不住门,企图用言语刺激梁楷就范。梁楷不为所动,晾好衣服直接躺上床睡觉,只留范宽一个高冷的后脑勺。

范宽抓心挠肝却也无计可施。

一夜无梦。次日早晨,学校恢复上课,经过这个短暂的假期,财神经期失调症终于好转,不再有事没事找茬,同时也宣布了期末考试的时间、范围,以及集训。

艺术生除了与普通学生一起参加高中统考外,报考某一所高校还需参加这所高校的自主招生考。每一所开设艺术专业的高校的自主招生大抵都在高考年的前一年年末,因此这段时间也被称为艺考月。考生们马不停蹄地辗转于各大高校,寻求被录取的机会。所以,对于范宽他们这一届的学生,距离他们的“高考”已经不到一年。

在座的艺术生们心下恻恻,感慨时间的流逝。明明昨天才上高中,怎么一转眼就要高考了呢。那些学艺不精,在课堂上瞎混的,比如楚箐,这才生出一些危机感来,心跳都慢了半拍。财神看到一水儿霜打的茄子,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又故作严肃地训斥道:“把该收的心都收起来。还有,这次集训要把你们拉到杭城美院,全封闭式,为期两个月,费用包括伙食费住宿费一共三万块,过年也别想能回家。你们最好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去与不去,全凭自愿。好了下课,要去的周五前把名字报给梁楷,费用一律在你们的学费卡上扣!”

财神走后,教室里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三万块,他们一年的学费一万五,都快赶上他们两年的学费了。

集训这事儿历届都有,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美术班的不去的。何况集训的地点是杭城美院,那可是全国最出名的美术学院,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梁楷和范宽的志向都会是这所学校,这次集训也算是提前给他们报考热身了,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梁楷给家里打电话,是梁爸接的,听说是要去集训,还是去杭城美院,梁爸笑说:“那就去啊。”他现在是彻底地接受了梁楷学习画画从此从事这门行业这件事情,毕竟梁楷这几年大奖小将不断,成绩摆在那里,他也不能说画画没前途的话了。但是听到梁楷说出的费用,梁爸那边有了短暂的沉默。

梁楷说:“这几年我比赛获得的奖金都没动过,也有小一万了。您只要帮我出两万。”

梁爸忙说:“那一万块你自己留着,爸这边还给你汇三万块进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年,诸事都要小心,我跟你妈也照看不了那么远了。”

“同学们都一起的,不是一个人。你跟我妈也要注意身体。”

“我们还用得着你操心吗?你做好你的本分,好好学画,将来有出息,我们就很高兴了。”

梁楷难得和梁爸也能说这么久的话,末了竟有些不舍放下电话。范宽那边就简单得多,范宽要钱,范爸范妈打钱,范宽跟老爸老妈嘻嘻哈哈一通,根本不把不回家当回事,想到能跟梁楷一块儿过年还相当兴奋,迫不及待要挂电话。

“你这个死孩子,心野了收不回来了是吧?”

“冤枉啊老妈,我天天惦记着你们的。”

“你也长点心吧,成天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得,看看梁楷,人家跟你一样大,就是比你成熟。”

“行了亲妈,梁楷什么都比我好,我什么都不如梁楷行了吧?”

“唉,”范妈哀叹一声,说道,“梁楷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范宽一听老妈的话茬,似乎有□□,便问道:“妈,梁楷怎么可怜了?”

“你梁阿姨前两个月查出得了乳腺癌,上个月动完手术,家里的积蓄恐怕一点都不剩了。这事儿梁楷还不知道吧?你可别多嘴说出去,你梁阿姨梁叔叔的意思是瞒着,也不晓得能瞒多久。”

艺术艺术,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其实就是用钱堆出来的专业。尤其是这两年,不比梁楷范宽小时候那会儿,所有的成本都在翻倍增长。学费是大头,纸笔什么的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更别提接下来的集训、艺考,哪个环节不烧钱?梁阿姨不生病还好,梁家就梁楷一个孩子,堪堪也能供得上了,梁阿姨一生病,收入来源少了一个,说不得动手术还借了钱,梁楷后续需要的费用,哪里能支持得上。

范宽不知道梁叔叔梁阿姨能瞒这梁楷多久,但他肯定要帮瞒着梁楷。以梁楷的性格,在知道家里经济困难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再继续学习画画,没看他学习这么好,其实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么?

范宽以前不知省钱为何物,虽然他自个儿家里经济条件也就是一般,但是范爸范妈舍不得亏待他,基本上他想要买什么东西都给买了,身上穿的都是牌子货,生活费更不会少了他。惯得他没有任何理财经验,不然也不会把生活费交由梁楷来管了。

现在要开始节约了,那么怎么节约呢?范宽想到了一个很low的办法,他偷偷溜出学校上家电城买了个电饭煲,鼓捣着在宿舍做黑暗料理,来节约伙食的支出。

马上就是期末考了,美术班的人普遍对此不上心,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考得不太难看能应付财神就行了,只有梁楷实打实把期末考当回事,每天傍晚下了课吃过饭就上图书馆自习去。这天范宽给梁楷传了张纸条,上书:“下课回趟寝室,我有惊喜。”

梁楷看着同桌,不知道这惊喜为何物,惊吓还更合理一点。下午的最后一节是地理课,班上的学生逃了一半去画室画画,范宽在上课前就消失得没有踪影。梁楷猜想,范宽是回寝室准备给他惊吓去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对此“惊吓”竟然期待起来,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既没有听讲也没有写其他作业,而是纯粹地走神。下了课,他不做任何停留地回了寝室,一开门,满屋子乌烟瘴气。

范宽一见人来了,忙跑过去把门关了,说道:“不能让宿管阿姨闻到。”

梁楷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透气,说道:“你搞什么鬼?”

范宽:“嘿嘿,我想做饭来着,谁知道没控制好失败了。”

电饭煲这玩意儿傻子都能操作,基本不会出现烧糊的问题,就是范宽实在异想天开,居然想着用电饭煲煎蛋,倒了二两油滋啦滋拉地煎,弄得四处都是油烟,还被蹦出来的油滴烫伤了手,简直了。

梁楷扫了一眼范宽混乱的书桌,心下了然。走过去把范宽弄得一锅油和烧毁的煎蛋给倒了,重新淘米放进范宽切好的土豆西红柿,加入调料。二十分钟过去,一锅电饭煲版焖饭漂漂亮亮地出锅。

范宽瞠目结舌,小楷子真乃能人也。

自此之后,梁楷每天和范宽一块儿回宿舍,范宽做前期的准备,梁楷做后续的加工,倒也配合良好。梁楷以为范宽是一时兴起,等他们坐上火车前往杭城,范宽还带着那口小锅就超出了一时兴起的范畴了。

二十来个人包括财神都被安排在杭城美院的宿舍里。他们一行人集训的校区是杭城美院的新校区,宿舍有余裕,依旧是两人一间没有变动。但这个校区偏僻,食材不太好弄,范宽之前能叫走读的同学帮忙偷渡,这回大伙儿都住校,找不到可以偷渡的人了。只好乘休息时间,乘了地铁上市中心大型超市买回来。

“小楷子,快帮我接一下,沉死我了。”范宽推开门,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梁楷说道。

梁楷却只转过身看着范宽,不动。

“小楷子?”

梁楷看着范宽的眼睛,范宽这才注意到小楷子的眼睛有点红有点肿,像是哭过一场。他心里大感不妙,试探性地问:“你知道了?”

梁楷在知道梁妈手术住院的时候,挺生气挺无奈的,之所以瞒着他,还不是都觉得他不扛事儿,说了没用。转而想到范宽这些日子的举动,大概是怕自己不再学画画了吧,非但不乱花钱了,还想方设法省钱。

过了很久,梁楷才低低地骂了一声:“傻瓜。”

范宽睁大眼睛接受指教,梁楷道:“放心,我有钱,不会放弃画画的。”

“真哒?”

“你不知道除了节流,还可以开源吗?集训完之后回校,我就去申请助学金,去财神画室里帮忙,有个杂志编辑看中我的画,我还能去接插画的活。”

范宽听到梁楷如此说,总算喜笑颜开。

范宽笑起来有股纯真的傻气,梁楷动容,抬手摸了范宽头顶一把,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晚上休息,两人各自收拾过了,范宽硬是要跟梁楷挤一张高低铺,神秘兮兮地觉着ipad,塞一只耳机塞进梁楷的耳朵。

☆、山水半边(八)

嗯,不是大家期待的动作片儿,只是普通的恐怖片而已。

讲的是一群驴友来到一个废弃的村庄,怪异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导演把控节奏把控得非常好,配合紧张的背景音乐,是很渲染了恐怖的气氛,就是演员不太给力,面部表情过于夸张,用力过度显得不太真实,范宽看了一半觉得特别无聊,心里把舒城给骂了一通。他侧过头,发现梁楷看得专心致志,咱不看算了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影片播到后面,周遭与电影里的场景呼应,出奇地安静,即便范宽觉得无聊,也毛骨悚然起来,他下意识地去抓梁楷的手,发现梁楷的手特别冰冷,范宽被冻得瑟缩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抖动把两人的耳机带了下来。

范宽干笑,道:“挺……挺吓人的。”

两人都没有接下去看,范宽关了pad,缩进被子里试图蜷起来。但两人个子都不低,狭窄的单人床堪堪能摆下两个直挺挺躺着的人,哪里有条件允许范宽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梁楷手脚并用把人摁老实了,说道:“睡觉,别乱动。”

今晚被子冷得可怕,范宽见不能蜷起来,便又生一计——把两只脚都搭在梁楷身上,虽然梁楷身上体温也不高,但聊胜于无。

范宽很快安心地睡着了,睡着的他更加不安分,整个人八爪鱼一般抱住梁楷,梁楷被抱得无法呼吸,十分想把范宽一脚踹下床去。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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