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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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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神是蛇精病作者:星苡

第6节

但是,舍不得。

范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梁楷的手臂,梁楷还侧着头沉睡,平日服服帖帖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但看起来毛茸茸的。

冬日的阳光从窗口肆无忌惮地跳进来,打在梁楷的发梢上,范宽看着才觉得梁楷的发色并不是纯黑的,带着点金色。不知道摸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范宽伸出手指,穿过梁楷细密的头发,指尖流淌过的触感,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把范宽的手电得酥酥麻麻,不舍收回。所以当范宽看到梁楷睁开眼回头的时候,就有种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范宽:“你头发有静电。”

不同于头发,梁楷的瞳孔很黑,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范宽快要溺在里面了。他胸中涌起一股冲动——

他撑起头,声音不由自主低沉下来,说道:“不起来吗?”

梁楷眨眨眼,煽动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勾人心弦。

范宽叹息一声,俯身凑近梁楷的脸,说道:“怎么办啊?”

梁楷:“嗯?”

“我想亲你。”

梁楷笑得很好看,他勾起被范宽枕了一夜刚缓过劲儿的手,压着范宽的后脑勺帮助范宽实现这个愿望。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冬日里,两个青涩的少年,就这么温柔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偷偷摸摸地从画室的后门溜了进去。这次集训不止他们一个学校的学生还包括十几个其他学校的,人数翻了一倍,梁范两人的迟到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范宽还未从早上那个吻中回过神来,想起两人磕磕绊绊地在对方口腔里探索,就一阵耳热。

范宽从没想过,原来接吻的感觉可以这么美妙,麻麻的,痒痒的,都忘了呼吸。

范宽发了一个早上的呆,发呆之余,就是盯着梁楷的背影看。

他们这次集训,主要是强化他们的基础素描水彩功底。画室中间摆一堆静物,他们一画就是一天,有时候老师会根据各大美术院校的命题习惯,也给他们一个主题,让各人发挥。他们这么些人,水平参差不齐,大多数态度良好基础也扎实,那些基础不扎实还特别敷衍的就被集训老师视为眼中钉了。

给他们上这节集训课的,是杭城美院的一名讲师,处女座龟毛男一枚,挑人毛病十分拿手,嘴巴更毒,胆敢反驳他的批评,他分分钟把你骂得声泪俱下还不敢哭成声来。

他在画室里巡视了一周,看到范宽面前的画板还是白纸一片,冷不丁地在范宽发痴的时候说道:“你这画的是无字天书?”

范宽被后面神出鬼没的集训老师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没给跪了,他忙说:“老师,我在构思构思。”

“构思个什么鬼,既然你那么喜欢看那个同学,就在一次性看个够好了。”

范宽欲哭无泪,说:“老师……”

范宽就这么悲催得被该龟毛男老师罚站了一天,中途想上个厕所,在老师的瞪视下给憋了回去。直到傍晚下了课,才停止了此番酷刑。下了课之后,两人打了饭回到寝室吃,范宽那被罚站的糟糕心情在触碰到梁楷之后,又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的小楷子怎么看怎么好看。

怎么就看不厌呢?

梁楷被看得瘆的慌。他停下筷子,曲起手指在范宽头上敲了一记。范宽腆着脸,腻到梁楷身后,一手勾住梁楷的脖子,一手从梁楷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梁楷被范宽冰冷的手冻得打了一个激灵,偏偏范宽占据优势,勒得梁楷动弹不得。

这种强忍着被范宽为所欲为的表情……

“够了,”梁楷怒摔筷子,道,“把你手拿出去。”

范宽亲了亲梁楷的侧脸,手上更加放肆起来,笑说:“我还没摸够呢。”

这种梁楷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梁楷反手抓住了范宽的肩膀。

梁楷的一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就是一双长期拿画笔的手,可力量却不小,捏得范宽骨骼生疼。范宽讪讪地把手从梁楷的衣服里拿出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

“做什么那么小气,你都是我男朋友了,我摸摸还不行啊。”范宽道。

范宽自己顺畅无比地说出这番话,脱口而出仿佛天经地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自己都惊吓到了。

“所以,你真是我男朋友了吗?”范宽喃喃道。

梁楷站起身,把范宽拉到床边坐下。杭城美院地处南方,冬日里相当湿冷,但是室内安装了中央空调,宿舍里暖烘烘的。梁楷脱掉毛衣,伸手够范宽的毛衣,范宽相当配合地向上张开了手,笑嘻嘻的。

当范宽以为梁楷心怀内疚要补偿他点什么的时候,听到梁楷说:“我去洗澡。”

梁楷进浴室后,范宽就泄了气,感情小楷子什么都不做啊。

范宽的眼神不自觉地带着怨念。

确定关系的晚上,两人分开睡了。范宽一晚上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上课,发脾气跟梁楷冷战了两天。

第三天呢?第三天梁楷请假回家,范宽也顾不上两人冷战了,死皮赖脸非得跟着一块儿走。财神因为梁楷是回去看望生病的家人,很痛快就放梁楷的行了。到了范宽这里,范宽好说歹说软磨硬泡才征得财神松口。

这时候距离过年只有一周的时间,两人刚好赶上春运高峰期,连一张硬座都没捞着,堪堪买了两张站票。两人挤在乌烟瘴气的火车连接处,想到这一趟旅途还有十几个小时,范宽想死的心都有了。

范宽一直都是个闲不住的人,静不下心是他最大的毛病,而学画画的人最忌讳这个。

范宽在耗光了所有电子产品的电之后,只好从背包里掏出速写本画速写,画这春运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他的目光归处还是梁楷。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可能是要回家了,梁楷心情不是那么好,挺低落的。

他就那么靠在车门上,插着兜,眼神没个焦距。

心事重重的。

范宽有些忐忑,反思自己这两天是否太过无理取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的一章

☆、山水半边(九)

范宽漫不经心地照着梁楷的模样画。虽然没有很认真,架不住技术底子好,几笔勾勒得十分传神,梁楷略带忧郁的神态跃然纸上。站在范宽旁边的那人,瞧着范宽画画很是新鲜,频频偷瞄,被范宽逮个正着。那傻小子嘿嘿一乐,黝黑的脸上笑出一对酒窝,问道:“你画画真好,能给我也画一幅吗?我带回去裱上。”

范宽看人眼神真诚,正好闲着无聊,点点头就同意了。

黑小子兴高采烈地跨越地上的重重阻碍,挤到梁楷旁边靠着,搔首弄姿大半天,朝范宽说道:“可以吗?”

“你搁那站着别动,可以了。”

范宽竖起铅笔,量了量黑小子的轮廓比例,唰唰地下笔,不一会儿画好了一副,爽快地撕下来扔给黑小子。黑小子旁边抱着孩子的妇女见着了,看范宽画得实在不错,把黑小子画得倍儿精神还挺帅,也缠着让范宽画一副。

范宽说:“行啊。”

于是乎,有一就有二,就二就有三,范宽莫名其妙地接了很多画画的活儿,活儿还干不完,拉扯着在一旁凉快的梁楷也加入免费给人画画的阵营。原本觉得枯燥的十几个小时,就这么一晃而过了。临到下车,范宽两人的速写本被用个精光,被人缠得险些坐过了站。

两个人背着行李出站。他们县城的火车站距离他们家还有二十好几公里的路程,出了火车站还得搭乘公交车。这时候的公交车辆辆是人满为患,两人等了三辆公交车都没能挤上去。眼看着快到中午,两人在火车上十来个小时尽给人画画,连口水都没能喝成,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又舍不得打出租车,只能在寒风中等下一班。

范宽拉扯着自己的书包背带,两手被风吹得通红。梁楷的眼神在范宽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从裤兜里抽出右手,不动声色地拉过范宽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范宽被梁楷的动作吓了一跳,惊讶地扭头看梁楷,对方神色如常。

范宽有点心虚地想把手抽出来,悄声说道:“小楷子,你干嘛?”

这人忒大胆了吧,这么多人看着。

梁楷把范宽的手按了回去,目视前方,并不看范宽。

范宽热血上涌,却再没有挣扎,冰冷的手瞬间被捂得滚烫,手心都出了汗。

两人终于挤上了第四辆公交车,范宽偷偷看梁楷的神情。发现距离家里越近,梁楷的表情就越严肃。他一定在担心梁妈妈吧?

梁楷妈妈的状态还不错。医院里走了一遭,虽然家财散尽,但好歹病情控制住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梁爸爸梁妈妈夫妻俩盯着压力,互相鼓励,反倒因为同甘苦共患难,感情更深了几分。梁妈妈是供电厂的一个小职员,每天上六个小时的班,剩下的时间围着丈夫儿子打转,温温柔柔地打理着家里的一切,而梁爸爸是织布厂的车间主任,性格是很大男子主义的,兢兢业业地实践着“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在家里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没有帮助妻子做过一点家务,连自己动手洗袜子都不会。梁妈妈动手术期间,梁爸不得不迅速地学会洗衣烧饭这些技能,磕磕绊绊地照顾病人照顾自己,难得竟然没有一丝怨言。梁妈妈真是被梁爸感动了,原先得知自己得了那样的恶病,确实灰心绝望,悲观的时候甚至想干脆不治就这么死了算了,免得拖累儿子。这会儿因为梁爸的缘故,心态逐渐好了起来,脸上出现的笑容比以前还多,还更发自内心。

梁妈妈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正在厨房里哼着歌擀饺子皮呢,戴着围裙满手是面粉地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许久不见的儿子,脸上怔了怔。

她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小楷,你怎么回来了?”

梁楷悬着的心,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终于放了下来。他没说什么,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母亲身上的面粉,说道:“包饺子?”

“哎呀,这不是你爸闹着要吃么。你集训怎么样,不是说过年都不回来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梁妈帮着儿子卸下沉重的书包,说道。

梁楷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想要说的话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末了,生硬地说道:“我请了两天假,后头回去。”

“杭城坐火车都得十来个小时呢,折腾坏了吧?肯定饿了,妈马上给你下两碗饺子填填肚子。晚上让你爸带两斤你喜欢的鸭脖子回来。”

梁楷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沉默地跟在母亲的身后。梁妈进了厨房,梁楷就在厨房外面看着。

自打进入青春期以来,原本话就不多的梁楷话就更少了,尤其是去了省城念书,能回家的机会屈指可数,母子两个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交流都慢慢变得困难,更别提跟小时候那般跟在母亲的后头当小尾巴了。

梁妈见状,下饺子的时候眼泪啪啪直掉。

孩子肯定是在担心她。她是又觉得窝心又觉得难过,却背过身去,不肯当着梁楷的面露出一丝脆弱来。

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丈夫,有一个关心她的儿子,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

梁爸得知梁楷回家的时候,把人骂了一通,他想着,家里没啥事,回来干啥?就算有事,轮得到他来顶着么?虽然梁爸嘴上责怪梁楷瞎折腾耽误学业,实际上却没这么表现,晚餐的时候还大展身手,给儿子烧了一道拿手的水煮肉片。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晚餐,梁楷去洗碗,梁爸梁妈出去散步消食。

梁楷有点被父母亲排斥在外的感觉,要知道梁爸梁妈以前是从来不一起出去散步的。有那时间,梁爸还不如去找他哥们,范爸去喝两口酒,下两盘棋或是看新闻联播。

梁楷被留在屋子里,第一次觉得特别孤独。他穿了外套,锁好门,下楼溜溜达达地就走到范宽家楼下,抬头正对着范宽房间的窗户。

范宽房间的灯是开着的,范宽正坐在书桌前郁闷。他爸出去跟同事打羽毛球去了,她妈约好了牌局,范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居然被孤孤零零地仍在家里,实在是,实在是,太气人了,有没有把他这亲儿子放在心里啊喂。

也不知道小楷子现在在干嘛,他应该跟一块儿去看看梁阿姨的。

范宽撑着头,手中不停地转着自动铅笔。忽然听到有人在敲他的窗户,他把窗打开,见梁楷滑稽地吊在他窗户边沿上。

“小楷子。”

“让开。”

范宽往后退了半步,梁楷双手一撑,直接跳入房中,径直走到范宽的房门边上,咔嗒一声,把房门给锁了。

范宽道:“小楷子,你锁门干嘛?”

梁楷坐到范宽的床上,在旁边的位置拍了拍,说道:“你过来。”

范宽吞了吞口水,有点不可思议地朝梁楷挪动。

人到身边,梁楷一把把人抓了过来,直接抱住,双双躺倒在床上,砸出很大的声响。

哎呦喂,哥,咱商量一下,能不突然这么热情么?心脏病要吓出来了啊。

梁楷把人搂得死紧,勒得范宽几乎有点喘不过气。范宽感觉到梁楷的呼吸喷薄到自己的肩窝,使得自己身上一阵燥热,又是脸朝下的被压着,感觉特别憋屈。范宽拿手肘顶了顶梁楷,示意对方放松一点让自己起来。梁楷把自己撑起来一些,一只手放肆地伸到范宽的胸前,驾轻就熟地游移抚摸,拧住范宽的某一处,直接把范宽拧出一股电流,噼里啪啦把两人都给点着了。

毫不迟疑的冲撞,有力地贴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范宽还想着趁梁楷不备,自个儿翻身把梁楷压了,谁知道对方一上来,就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把他一同卷入欲、望的漩涡。只能沉浮,无法逃脱。

云歇雨止之后,范宽累得跟死狗一样趴在梁楷身上喘气。两人都是这方面绝对的菜鸟,自给自足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忽然之间真刀真枪地上来,难免弄得有些狼狈。范宽身后的那处疼得不得了,奇怪的异物感都快把他搞疯了,小楷子却还能凶猛地再拉他运动一次。

简直不是人……他都已经受了,还不能对他好点儿吗?

范宽想起梁楷那几天的冷淡,想来是给他一段时间来做心里准备么?范宽腹诽不已,照着梁楷的肩胛骨,张嘴咬了上去。

梁楷皱了皱眉,把自己的肩膀从范宽的牙齿下解救出来,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安抚地一遍遍亲吻,一只手搂上范宽的窄腰,恰如其分地帮范宽揉着。

范宽陷在梁楷的温柔里,心想真是要了命了。

梁楷贴在范宽的耳边,用范宽着迷的声线,不容置喙地说道:“记住,你属于我。”

范宽被囧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楷子显出霸道的本性了……回过头来看,发现前面有很多不太充分的地方,不过这文本来就定义是个短篇,写到现在我也是始料未及啊,可是后续还有很多章节,写到猴年马月啊喂……

☆、山水半边(十)

梁楷抱着范宽睡到快十一点,突然不知谁的手机铃声疯狂大作,两人被惊得从睡梦中醒来。范宽看着梁楷果着漂亮的背脊,趴在床沿伸手去捞被囫囵仍在地上的衣服,拉长的线条透着诱人的力度,范宽不错眼地瞧到了梁楷后背上几条夺目的红痕——那是他情动时抓的。

范宽脸烧得慌。

梁楷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果然跳动着未接来电的显示,他刚要拨回去,手机又响起来了。

梁楷按了接通,梁妈的声音对电话那边传来:“小楷,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梁楷看了一眼范宽,说道:“我在范宽家,一会儿就回去。别担心。”

“记得赶紧回来啊。咦?小宽也回来了?”

“嗯,明儿让他上咱们家来。先这么说吧,你先休息,别等我。”

梁楷挂断电话,懒懒地靠在床上。两人现下都是一丝不挂,好在屋子里早已供暖,不至于着凉。范宽抢过被子,用身子卷了卷,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瓮声说道:“你要回去了?”

梁楷的被子被抢,这回却是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了,他扯了扯被子,确定自己抢不过木乃伊范宽,便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

范宽:“你真走啊?”

“嗯,你要我留在这吗?”

范宽确实不想梁楷就这么回去了,他想这样的想法真是有限糟糕啊,心里头叫嚣的留恋很可怕有木有?他跪起身,窸窸窣窣地穿衣服,说道:“你等一下,我送你下去。”

范宽随手抓了一件低领毛衣套上,低头的时候惊叫了一声:“哎呀。”

他的脖子、锁骨周围布满明显的吻痕,一看就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他穿好裤子,修长的脚踹向梁楷,怪道:“都是你。”他把低领毛衣脱了,跳下床去找自己放在家里的高领毛衣,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地穿了外套,跟梁楷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范爸范妈都已经回家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范妈觉少,而且一到晚十点的剧场就激动,十个都市肥皂剧的忠实拥护者。范爸对此表示嫌弃,但他一个人孤枕难眠,只好勉为其难地陪着妻子看电视,所以这个点两人都没睡。

两人看到梁楷从范宽的房间里出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呀,小楷怎么来了?”

梁楷对人冷淡,不喜开口说话,对范爸范妈的问话,却必定是要认真回答的,他说:“嗯,来了好一会儿了。”

范妈:“这是要回去啦?”

梁楷点头,道:“是的,叔叔阿姨再见。”

“这都几点了,晚上跟宽宽凑合一晚得了,还往回跑,费那老劲儿。”

范宽被自家老妈的理直气壮弄得相当窘迫,敢情是不知道某人留下来,你儿子就凶多吉少了。他后面还疼着呢。要不是他强烈反对,刚开荤的某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梁楷道:“不了,我妈等着我回去呢。改天再来看叔叔阿姨。”

范妈看着梁楷,小伙儿上了高中以后个子窜高了不少,身形修长挺拔,简直是“丰神俊朗”四个字的代言人,有理有据的从容气度堪比偶像剧的男主角。再一看后边儿把自己脖子往高领毛衣里面缩的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上不了台面,太猥琐了。范宽要是知道自家老妈的心理活动,呵,求其心理阴影面积。

范妈热情洋溢地把梁楷送至门口,一掌把跟在后头的范宽劈出去,命令道:“送一下小楷。”

范宽苦哈哈地遵命。他一个大老爷们,攻人不成反被攻,还要卑躬屈膝地把罪魁祸首送出去,天下哪有这么滑稽的道理。然而真理并没有什么用处,一切从实际出发。

两人下楼,沿着小区的道路走。

小区的路灯早已是老眼昏花,搁哪儿不过是个给人“哎呀,有路灯”这样的感觉的摆设。范宽有点儿夜盲,生怕自己被某个不明物体绊倒,紧紧挨着梁楷走,一边啧啧地说道:“看来你才是我妈的亲生儿子,咱俩不会是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被报错了吧,咋差别待遇这么大呢,你是小姑娘么,还要我送你,呵呵。”

范宽一口怨气堵在胸中,发泄的渠道找不到,还被老妈雪上加霜,简直不能好了。

梁楷停了下来,说道:“要我背你吗?”

范宽伸长脖子嚷嚷道:“谁要你背了?!”他忿忿地去吊梁楷的脖子,说道:“我跟你说小楷子,要节制点懂吗?”

“下次我会考虑。”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没门儿!”

两人住得近,这一番打打闹闹,梁楷家的单元楼已经到了。范宽以为梁楷会直接上去,却没想对方却又停下来,转过身抓住他的手往回走。

“小楷子,你不会打算送我回去吧?咱俩这么送来送去有意思吗?”

梁楷不置可否,却不是往范宽家的方向走,而是把人拖进一个隐蔽的地方,捧住范宽的下巴,迅猛地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两人住的小区年代久远,设计得十分随意,公共区域东一块儿西一块儿,毫无规划可言,却因此形成许多格外隐蔽的地方、路人的盲区。范宽被梁楷压在冰凉的休憩椅上,周围充斥着梁楷的气息。梁楷强势地攻城略地,把范宽逼得节节败退,万分后悔自己嘴上逞能,得罪这个超级大色魔。

范宽一度认为小楷子性情冷淡,在感情上习惯被动。他已经做好跟小楷子斗智斗勇打游击的准备,谁料小楷子这么会顺杆上,炽热而汹涌的情感都快把范宽给烧起来了。不热情则已,热情起来太可怕。范宽被吻得呼不上气,被憋得张嘴咬梁楷舌头。梁楷吃痛,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范宽的嘴唇,松开了对范宽的桎梏。

范宽的嘴唇被吻得又红又肿,被冷风刮得生疼。

“靠!”好想骂娘。

梁楷搂着人,把下巴搁在范宽的肩膀上。彼此无话,分享着温暖的心跳。

范宽最终留在梁楷家了,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他还有些忐忑,在听到老妈那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话时,范宽心塞地都要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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