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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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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作者:青花玉龙子

第18节

江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毒小爷刚刚研究出来,解药还没配呢!”

“江!烟!”

显然江小少爷把喻朝河惹怒了,被喻朝河双手捆着,吊在马车的车尾骑马跟随着。

穆修白同情地从马车车窗望了江烟一眼。

路上七日总是过得很快。穆修白本想让江烟帮着他些打打掩护,他路上可以偷跑。江烟非常乐意,到头来却总是自顾不暇。

穆修白站在祁千祉的眼前,一身书生的打扮,一揖之下,便垂头不语。

祁千祉道:“我听说你的哑病好了?怎么还是不说话?”

穆修白只好道:“殿下。”

祁千祉只觉这声音略带砂质而十分清越,一时道:“李瑄城果真给了我一份大礼,叫你这么完好无缺地站在我跟前。”

祁千祉较往日有了更高昂的精神气,头上的金冠熠熠生辉。他起身来,绕过书案,将穆修白揉进怀里。

“望月,我这些日子一直盼着见你。”

穆修白被祁千祉按在怀里,下巴搁在祁千祉的肩上。只觉得脊背生寒,唯有苦笑。

穆修白微微阖目。这个人似乎忘了他还捅了自己一刀。

祁千祉将人放开,问喻朝河道:“李瑄城人呢,怎么没上京来?”

喻朝河道:“李大人游医去了。”

“游医?”祁千祉听得眉头一皱,“他什么时候游医不好,偏偏我提拔他做中郎将的时候去?”

“……”

“他还说什么了没?”

“李大人并未言及他事。”

祁千祉若有所思。穆修白只心道李瑄城最厌恶喻朝河,根本就不见他,哪来说什么废话。

祁千祉道:“辛苦广川了。”

“臣之职责所在。”

“你初到京里,先歇两日再上朝吧。”

喻朝河道:“谢殿下。”迟疑一会,却没有退下,道,“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敢问宫中御医可有擅解毒之人?”

“我承虬宫宫中的边云常即擅此道。你要是想用此人,自去拜访他,便说是我的旨意。”

“谢殿下。”

“无事便下去吧。”

待人走,才拿手一寸一寸抚摸着穆修白的肩背,向他道:“你说李瑄城是真不想入朝为官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穆修白颇有些不能习惯过来,有些不适地沉默着。

“你在语谰池这么久,觉得李瑄城此人如何?不如评说评说。”

穆修白想了想道:“有谋略,有胆识,好色喜淫。”

“那么你觉得他为什么屡屡不愿为官?”

穆修白道:“或许李大人志不在此。”

祁千祉道:“志不在此,志在医么?他千金的诊费,要是有心走悬壶济世的路子,倒是奇了。”

“……”

祁千祉顾自道:“莫非他嫌我当不起他的辅佐么。”

此一句是不需要穆修白回话的。穆修白不明白祁千祉为什么会这么怀疑。但是祁千祉这一句话想必酝酿已久,他对李瑄城是十分信任甚至依赖,李瑄城拒绝官职就是拒绝入他麾下,自然叫人有些不安。

穆修白也不明白李瑄城是要干什么,就像他每每看不透李瑄城落下的棋子。

然而对李瑄城平白生出的恨意,在入夜的贯穿之时,终于落到了实处。

穆修白对于疼痛的忍耐是很惊人的,他最初被祁千祉折腾了三日的时候一声都没吭。

但是现在却被祁千祉骑在身上,被颇有兴味地催促道:“喊着我!望月!”

穆修白只是死死地拽紧床单。他的甬道内壁生了些新的肌肤,又多日未及性事,被祁千祉这么欲求不满地操弄着,疼痛居多几无快感。

一边被这样对待着一边喊着身上的人,他根本做不到啊。穆修白只是微阖着眼睛,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祁千祉带着强烈渴望的眼神望着他,下身继续坚定地往穆修白体内律动。

穆修白不是第一次被祁千祉上,甚至习惯了以后还会不知羞得获得一些快感。但是,此刻,这些疼痛却使他被迫地想起了一些更肮脏不堪的东西。

天禄台血水漫溢的地窖,尹天禄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脑袋,能够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人,然后尹天禄对他说:“你要是能叫多好啊……”

多日不曾侵扰的气滞之感漫上心头来,叫穆修白可以生生咳出一口心头血。

祁千祉沉在□□中不能自拔,眼前的人太让人着迷,抿紧的唇线,汗湿的额头,一切的一切,甚至只要知道他身下的是这个人,他就可以激动到直接射出来。祁千祉情到极处,泄在了穆修白的体内。似乎终于觉得穆修白有些不对劲,哑着声音问道:“望月,我这是弄疼你了?”

穆修白只觉得腹中一阵炙热,内脏也绞碎了一般抽搐,难受地微微蜷曲起来,双腿奋力地一蹬,将祁千祉踹下床去,哭道:“滚!”

祁千祉听穆修白带着哭腔的哑着的声音,差点又硬起来。然而他知道自己也许做错了事。他见到穆修白扶住床沿,开始干呕起来。脖子上凸显了青筋,面上也憋出了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的冷汗淋漓地落下,都是黄豆般大的汗珠子。

祁千祉慌得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好,一边披起衣服,一边往门外喊道:“御医!”

“望月公子修养两日便无大碍。”

李瑄城游医去了,穆修白自然见不到他。床前的人是位御医,叫做边云常,是承虬宫的专职。

穆修白的脑袋有些昏沉,微微想到了他昨晚到末了居然张口便以下犯上。

然而祁千祉似乎不甚介意,他的手指微微摸过穆修白微凉的额头。看着躺在锦被之下身体单薄的少年。

御医退出去了。

穆修白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他想等祁千祉走。然而左等右等,祁千祉却不走。

穆修白终于被浮在鼻头上的发丝痒得难耐,动了一下后,不得不睁开了一些眼睛。

床头的人似乎是一夜未眠,有一些可以看得出来的憔悴。

“你醒了。”祁千祉道,然后双目亮晶晶地望着穆修白,似乎等着穆修白给一个答复。

但是穆修白什么话也不想说。

祁千祉只好道:“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吧。”

穆修白发现自己迎合祁千祉的能力退步了不知道多少。尤其是他能讲话后,往往不知道该讲什么。

祁千祉将人从被子里半托半抱地扶起来,替人披上狐裘,一边道:“这里只准备了银耳莲子粥,你想吃什么,都说出来。我让厨房去做。”

穆修白的脑子慢慢接通了回路,终于配合地道:“我想吃……”想到了语谰池上的吃食,接道,“白雪糕。”

祁千祉见他松口,吐出一口气。又道:“我叫人去做。”

然后拿出了一个锦盒,还有苍翠颜色的无字书简。将两样东西摆到穆修白的跟前来:“我送你的东西自然还是得给你。”

“天禄台我已经让人拆掉了。”

穆修白怔愣地望着无字书简,想到他在那些污血里染成了暗红的颜色。李瑄城将他带出天禄台的时候,并没有把无字书简一同捡回来。

祁千祉继续道:“虽然你也用不到了,你便放着吧。”

穆修白对无字书简倒是喜欢得很。

然后把那个锦盒打开,里面放的是祁千祉送他的夜明珠。也便是让祁千祉得以借兵回京的“除沉珠”。

穆修白出口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有气无力:“既然是除沉珠,殿下不奉于宗庙么。”

祁千祉微微一笑:“奉于宗庙还太早,况且便是不拿这颗又能如何?”

“……”

“多亏了它,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藏身鱼腹。”坐在床沿,把人抱进怀里,在穆修白耳边轻喃,“多亏了你啊,望月,你是我的福音。”

祁千祉确实如言让徐染教穆修白些功夫,替他寻来一柄不错的剑,唤作碧潭剑。吴辑不在了,替代的是位叫做赵谐的,比吴辑的年龄还小些,也很机灵。但是徐染却总是看人不顺眼,不说处处为难。不过承虬宫里每个人都可以看出徐染看不得此人。

祁千祉耗尽了心神也没让穆修白在床上叫出来。虽说祁千祉不会真的逼他。但是穆修白确确实实感觉到,祁千祉并不愉快。

只可惜穆修白的身体一向是非常敏感的。穆修白甚至觉得,这都不需要祁千祉做什么。他的这副身体,总有一天他新生的肠壁一旦脱离了的磨合期的疼痛,他自己就撑不住。虽然已经无关自尊与否,他明明白白地身为太子的男宠,发出声音还是会让他觉得羞耻。

然而祁千祉却对他下药了。

那位叫做边云常的御医说的:“望月公子可能是刚回承虬宫还不能放开,殿下不如辅以夜合香助兴。”

穆修白平爬在床榻上,侧望着枕巾上的花案:“殿下又下药了?”

祁千祉的手指探在穆修白的体内,替穆修白做着扩张,他的声音也很喑哑:“我点了香。是增进情[]欲的。”

穆修白感受着身体的燥热,缓声道:“下了药也好。”

有时候穆修白觉得欲海越沉越好,这样醒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忘记发生过什么。

祁千祉却突然有些慌:“你不喜欢,我就撤了吧。”

“不,殿下上来吧。”

下了药的好处就是,往往在前戏的时候穆修白就会非常的主动。因为穆修白的身体不抗药,他的动作甚至有些惶急,从祁千祉的下巴一直吻到人鱼线,然后轻轻用嘴润湿了一下祁千祉的下[]体,自己便挺起上身,小心地分开双腿往上面坐。

祁千祉才觉得穆修白的劲很大,他看着穆修白苍白的身躯以及胸前凸起的红豆,只觉得唇干舌燥。当修长的双腿跨过自己的小腹,扶住他饱胀的家伙一点一点地坐到底。视觉上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还是很疼。但是这些疼痛显然对在药性中亢奋的人不算什么。穆修白双眼迷离,已经开始变得无意识,自己又试了试位置,觉得似乎是坐对了,便开始动了起来。

祁千祉爽得简直就要叫了出来。

……

穆修白到后来一边动一边哭。呻[]吟之声源源不断地从红色的漂亮的嘴唇里泄出来。一同落下的还有眼角的泪水。

人在春[]药的作用下脑子一般不太清楚,待祁千祉泄出欲[]望,穆修白的前端也稀稀拉拉喷射出一些稀薄的液体,穆修白拿双手自己往自己的家伙上套[]弄两下。终于把前端的欲[]望也释放了出来。然后颇一睁眼,眼前一阵阵发白,模模糊糊看见了李瑄城。

穆修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懵了。呆愣在那里,心里全是惊惧。药性差不多已经过了,穆修白很快发现自己看错了。并没有什么李瑄城。但是他却吓得有些心力交瘁。

为什么他怕李瑄城看见。

……

但是泪水却止不住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修了。

☆、章二十一除岁沉心(三)

这一夜的交欢让祁千祉对夜合香有了些初步的认可。

以致后来用得颇为频繁。

几回过后,终于觉得祁千祉是不是有些上瘾。便求祁千祉不要再用。

祁千祉抱着穆修白,亲吻着他汗湿的脖颈,道:“我知道了。我就再用这一回。”

然而总是会食言。下一回时已经放到茶水里去了。

祁千祉在床上以外的任何地方都做得十分周到。只有床上的时候特别肆意。祁千祉一向如此。也许正是床上肆意,在床下对人才会尤其的好。

夜合香已经用得颇少,后来一般用的都是行香丸,祁千祉白天忙于公务不能过于劳神,都是只让穆修白吃。偶尔试些其他的药。

祁千祉自然不会用特别烈的药。他只是满心希望穆修白能够放得开些。

祁千祉的生活是照常。而穆修白早上往往要睡到日上三竿。

苏慈早已在偏房等他了。

穆修白便自觉不妥,拜托赵谐务必在苏慈来承虬宫前将他叫醒。

苏慈拿手指着穆修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春寒中抖了三抖,道:“公子这这这……”

穆修白道:“晚上睡得不好。大人还是快给我讲一下这处吧。”指着药经中语焉不详之处。

苏慈道:“公子既然学医,这助兴之药的坏处……”

穆修白有些微哂,指着书上打断道:“还有这处,我昨日看时不懂之处尤其多些。”

苏慈按住穆修白递上来的书,微微叹了口气,道:“易元气亏损,多病,易伤寿,易不举,易生疮疡。”

穆修白面色僵硬道:“大人说的我都知道。还是说些我不知道的事。”

苏慈才把书接过,用他温润的声音讲了起来。

苏慈的声音完全不同于李瑄城的低哑。而且总是把一个问题反反复复讲个两三遍,怕人听不懂。这让听惯了李瑄城填鸭似的教学的穆修白颇不能适应。但是尊师重道他还是知道的,总是不会去打断苏慈。

况且是苏慈讲得多些,他余外花的时间也能少些。

太子妃金舒菀有了身孕。

穆修白时而会在承虬宫遇见她。她较之前也变了不少,神色中少了许多稚气。见到穆修白,也仅仅做好了礼数。并不会如以往一样摆出些或轻蔑或妒忌的神色来。

穆修白倒觉得金舒菀哪怕对他摆脸色他也是不会生气的。想来自己也许真有些对不起她。

但是金舒菀哪怕对着祁千祉也仅仅是礼数周全,不再有了之前的女儿情态。

她俨然一宫之主,有了超出了她年岁的成熟,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包括对穆修白的安排也绝不会有一丝怠慢。甚至萧皇后来承虬宫,也会巧妙地避免穆修白和其见面。

祁千祉道:“菀儿怕是恨我。恨我负了她一番情谊。”

穆修白心道,自然会恨的。

过去了二月二,又过去了三月三。开春了,承虬宫一潭春水养熟了柳绿莺黄。尚贤苑的桃花怕是也开得烂漫。

穆修白大部分时间在看医书。有了几个月的铺垫,这些医书他也看得懂些。祁千祉便找来一个御医,替他答疑解惑。本来是叫边云常教他,但是穆修白不喜边云常。于是换了一位御医名曰艾元豪的。他倒是挺赞赏穆修白的学医天赋,只是隐隐鄙薄穆修白的男宠身份。

穆修白倒是无甚介怀,肯教他医术的都是恩人。虽说若是谈起,还是会难堪。

艾元豪道:“公子学医又有什么用处,公子且不说悬壶济世,便是和老朽一般将自己的一技之长用到实处都有难度。”

穆修白道:“大人,我确实怀着治病救人之心。”

“公子既有此心,何必以色侍人?”

“……”

“公子在这宫墙之内,尺寸之地行走,如何能治病救人。一药虽好,药性不发,便是无用之药。”

穆修白不知如何作答。

不料这话传到祁千祉的耳朵里去。艾元豪便再没来过承虬宫。

取而代之的是位叫苏慈的御医,比艾元豪年纪小些,文文弱弱的。除了讲医就不和穆修白讲别的。

穆修白怕他再被祁千祉弄走,便也只沉心学医,也不多讲其他的话。

一日忽闻京中为质子的广沙王长子祁明和人在逍遥楼打了起来。

祁明虽为广沙王长子,其实也不过十五岁。据说与他打起来的是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穆修白盯着赵谐,道:“年纪差不多?”

赵谐点点头:“听说是个很漂亮的少年,和广沙王世子抢雅间。”

穆修白心里默默道,听着像是江烟会干的事。

赵谐终于丢出了最后的重击:“后来打起来,打不过世子,就给世子下了毒,这事闹到陛下那里去了!”

穆修白脑袋嗡地一声,惊道:“什么?那人抓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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