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战作者:焉知冷暖
第28节
第137章旧伤!
从喻驰答应给战狱上课的那一天开始。战狱每天都会出现在喻驰的道馆里。他放下所有的事务。将中心点放在了喻驰的身上。不管喻驰对他如何冷漠。他总会在喻驰沒开馆之前。就早早地在道馆的门前等着。风雨不改。
如此的执着。只为了能在喻驰的学生们到之前。能跟喻驰单独多相处一个小时。哪怕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喻驰。什么也不说。
所以。战狱总是最早到。最晚离开。
他不知道喻驰现在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喻驰现在交了什么朋友。更不清楚两年多过去后。喻驰是否找到了别的爱人。
战狱下意识地排斥去想这一切。现在只要能看到喻驰。他就已经很满足。其他的他会慢慢再努力。
不是沒有想过派人跟踪喻驰回家。但喻驰不是一般人。沒那么容易跟踪。如果被发现的话说不定更觉得自己不怀好意。战狱这么一想后。便放弃了。
战狱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要喻驰沒替他加新伤上去。战狱的脸色还算不错。
又提前了十分钟过來。沒想到刚到道馆的门口。就开始下起了大雨。战狱沒有带伞的习惯。道馆门口低。也沒有能遮雨的地方。战狱便靠着墙壁站着。边注视着雨中朦胧的伦敦。边等待着喻驰的身影出现。
有人说。等待是最长情的陪伴。对于战狱來说。世上只有喻驰。能值得他放下所有去等待。
喻驰总是很准时。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战狱能够远远地看到喻驰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打着伞的喻驰走得很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題。
两人距离还剩下一米的时候。喻驰掏出钥匙。一抬起头。果然又看到了战狱。
靠在墙壁上的战狱浑身湿透。黑发粘着他的额头。不断滴着水珠。喻驰开了锁后打着伞站在门口。让开了位置。战狱扬起嘴角。心情愉悦地走进了道馆。
因为下雨。喻驰将门虚掩上。到里屋拿了两条毛巾出來。擦了擦自己身上被溅到雨水的衣服后。将另一条毛巾递给了战狱。
战狱挑眉。将脑袋伸了过去。喻驰沒有反应过來。竟也乖乖地拿着毛巾。替战狱擦着头发。就好像这个动作从前也曾经做过千百遍一样自然。
战狱满足地笑了。喻驰看到他的笑。双手却顿住了。他在做什么。
喻驰突然扯过毛巾。扔在了战狱的脸上。自己躲得远远的。开始热身。
战狱沒讨到好处。只好自己动手将头发擦干。然后又到柜子里拿出属于自己的空手道服。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下來。挂在压腿的栏杆上晾着。
喻驰透过镜子不自觉地瞥向战狱。心里一直在骂战狱不要脸。可除了这三个字。再也骂不出别的了。
战狱在喻驰面前换衣服。从來不加掩饰。这么多天。喻驰已经见怪不怪了。
战狱套上了空手道服。也凑到喻驰的旁边一起热身。
“今天。还不打算还手。”喻驰忍不住问道。
战狱转过身。注视着喻驰的脸道:“你消气了吗。”
“还手吧。我打得很沒劲。”喻驰瞪了战狱一眼。
战狱摇头。“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不还手就滚。”喻驰眼里发出凌厉的光。还沒等战狱反应过來。便已经出了手。
战狱既不敢像之前那般连躲都懒得躲。也怕自己一下手就不分轻重伤了喻驰。只能挑自己有把握的时候档一档喻驰來势汹汹的拳头。这样的打法比从前要累很多。
从前他们几乎是用尽全力。不怎么对对方留情的。
喻驰停了手。这个男人果然是在有意让他。明明不知道比他厉害多少。却宁可天天过來当着他所有学生的面挨揍……
战狱见喻驰停了下來。松了一口气。靠着喻驰坐在了木地板上。这么多天了。他还沒有查到喻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喻驰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战狱隐隐担心。喻驰的背后。有一个厉害的人在阻碍着他所有的调查。
“喻驰。跟我回国吧。我找医生给你看病。”战狱已经不止一次对喻驰说过这句话。但喻驰一直沒放在心上。
很快。学生们又來上课了。一个早上和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喻驰下班后锁了门准备回家。最近几天战狱都比他走得早。所以也不用等他离开才折回來锁门。
喻驰不知道的是战狱其实并沒有走。只是到角落边等着。跟在喻驰的身后。守着他回家。
不敢派人跟踪喻驰。就连他亲自出马。也只敢跟到半路。在喻驰察觉之前绕道离开。
今天却跟往常不同。因为天气潮湿。喻驰的骨头开始酸痛起來。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脚一软。倒在了地上。而距离他不远处。就是大马路。令跟在喻驰身后的战狱看得差点儿魂飞魄散。
人來人往。车來车往。喻驰咬着牙想要站起來。腿脚却使不上力气。总是这样。一到这样的天气。双腿的后遗症就会发作。肌肉酸痛地令他的双腿都在打颤。一点力气都提不上來。
正在喻驰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暗自生闷气的时候。一双长臂将他稳稳地扶了起來。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抱了起來。毫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将喻驰抱到了街边旁被高高围起來的大树下。让喻驰坐在周围的木椅上。战狱蹲下身仔细查看着喻驰的脚。
“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战狱边帮喻驰活动脚踝。边问道。
喻驰摇头。
“刚刚走路的时候扭伤了脚。”战狱又问道。
喻驰还是摇头。
战狱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來。喻驰的身体不可能变得这么糟糕。他的身体底子一直都很好。以前也曾受过比较严重的伤。都很快就痊愈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
“这是旧伤。对不对。”由于战狱一直微微低着头。喻驰并沒有看清楚他的表情。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自从喻驰苏醒后。各种后遗症就來了。从那么高的悬崖处跌落下來。又泡了那么久的雨水。而且又整整卧床了一年。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很难熬得住。这一年多來喻驰的身体虽然恢复得跟从前差不多了。可底子却沒有以前好了。光这腿脚的后遗症。一年就不知道要发作多少次。
眼角的余光扫到喻驰点头的时候。战狱的心像被人凌迟般剧痛。再抬起头。眼底已经是一片血红。“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战狱颤抖着声音道。
喻驰看着这张跟英子煞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抬起手。很想触摸一下他的脸。
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一脸愧疚与心疼。总是习惯皱着眉……
“喻驰。你感觉好一点儿了吗。能站起來吗。我当初只想着一定要找到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失去你的时候。我每天过得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喻驰。不要再离开我了……”战狱握着喻驰的手道。
街边停了一辆保时捷。坐在后座上的英子煞拿下了鼻梁上的墨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不远处的战狱和喻驰。
“他的腿病犯了。下车接他过來。”英子煞冷声道。
“是。族长。”司机点头下了车。
“战狱。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英子煞将墨镜重新戴在了脸上。
喻驰推开了战狱的手。嘴唇蠕动着。虽然沒有发出声音。但战狱却清楚地看到他在说:“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不但否定了他。也否定了他们的过去。战狱猛地摇头。“不……”
“这边请。”司机对喻驰行了一个礼。喻驰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透过车窗。他仿佛能看到英子煞的身影。
喻驰点头。站起身。在战狱的视线里缓慢地走向保时捷。
战狱血红的眼睛瞪着那辆保时捷。眼中已经燃起了火。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喻驰上了那辆车。
等他找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后。必定将喻驰抢回來。
喻驰上了车后。英子煞查看了一下他的脚。“还好吗。”
喻驰点头。
“这几天先在家休息一下。明天我让人帮你挂休息的牌子出去。不要跟学生约课了。”英子煞关心地道。
喻驰转过头。看着战狱离开的背影。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不定在家休息几天再去上班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不会再出现了。
翌日。战狱到道馆的时候看到的是休息的牌子。战狱皱着眉。暗自担心着难道是喻驰的脚还沒好。还是因为昨天那个男人的原因。
战狱等了很久。直到相信喻驰不会再出现后才默默地离开。
回到伦敦基地后。战狱发了有史以來第一场大火。砸东西的声音震天响。
“少爷。是英氏家族的人搞的鬼。据说当初是英氏家族的现任族长救了喻教官。”一个雇佣兵向战狱汇报道。
“是个年轻的男人吗。”战狱头也不抬地击打着面前的沙包袋。
雇佣兵点头。“是的。少爷。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而且……”
第138章你也并不爱他
“找个机会。我要会会那个族长。”战狱沉声道。“出去吧。”
雇佣兵结巴了。“出、我可是”
可是最重要的话他还沒有告诉战狱呢。那个英氏家族的族长跟战狱长得十分相似。简直、简直就跟双胞胎一样啊。
“滚。”战狱心中正不好受。已经沒兴趣再听雇佣兵说话。喻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沒有什么比知道这件事更打击战狱。
伦敦基地的雇佣兵大部分都沒有见过战狱几次。只听说过一些战狱的传闻。就连道上那么多人都不敢惹的青爷。战狱都能将他收拾了。沒有人知道违逆战狱的下场是什么。大概知道的那些都变成了死人。
虽然还沒有汇报完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但战狱都叫他滚了。雇佣兵也沒有那么大胆还留在战狱的面前。只好滚了。
战狱在伦敦基地里装修得最豪华的一间房里发泄着。周围一片狼藉。酒柜里价格昂贵的酒都流淌在了地毯上。就连沙包也被战狱打得变了形。
从前相处的一幅幅画面在战狱的脑海中浮现。多少次与喻驰并肩作战。在孤岛中寻求珍贵的水源。在山洞里相依为命。也许在当初经历的时候。两个人并都沒有太大的感觉。可如今回想起來的时候。喻驰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深深扎根在他的生命中了。
习惯喻驰在遇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自己。习惯喻驰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心里早已将喻驰当成自己人。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喻驰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所以才一次次任性地伤害了他。
战狱从前从來沒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喻驰对他冷漠至极。他会怎么做。而在他找到喻驰后。一切都是那么的措手不及。喻驰待他。比陌生人还不如。
从前的熟稔与默契呢。从前的生死与共和诺言呢。从前的唇齿相依和缠绵呢。
说到底。喻驰对他是全身心的付出。甚至可以不要命。而他在当年。却连最起码的安全感和信任。都沒有好好地传达给喻驰。
可他在意识到错误后。喻驰已经离开了。
战狱依旧庆幸。庆幸自己从來沒有放弃过寻找喻驰。
“向啸。我找到他了。在你面前发过的誓言。我一定会做到。”战狱在黑暗中目光灼灼。手里紧握着的子弹链子写满了战狱的决心……
童莫从比利时回來后又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很久沒有跟英子煞见面。白天的时候。童莫能够暂时放下英子煞。高效率地完成所有的工作。甚至连续获得了摄影界至高评价的两个金奖杯。只是当站在国际舞台上的时候。却沒有人跟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很多个夜晚。都十分难熬。抱着手机难以入眠。
等童莫忙过了那段日子后。老师的话便经常浮出脑海。童莫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被动下去。便鼓起勇气打算主动出击。
童莫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英子煞。只好将英子煞约出來。伦敦中心的游乐场里有一个最大的滑雪场。虽然现在冬季已经快要过去。那里却始终控制着能有冰雪的温度。很多年轻男女喜欢到滑雪场里约会。
这里有童莫最美好的回忆。
曾经。童莫并不会滑雪。是英子煞在这个滑雪场里耐心地手把手教他。终于。手脚能力不算协调的童莫也能像來滑雪的大部分人一样享受这项刺激的运动。
因为教他。两人曾在雪地里栽过无数跟头。也被周围的人笑话过。从手牵手地慢慢走。到英子煞跟在童莫的身后慢慢地滑。一幅幅画面。在童莫的脑海中鲜活起來。
滑累的时候。两张冻得冷冰冰的脸也曾贴在一起。并肩坐在雪地上看雪花纷飞。也曾在无人的时候。在雪地里接过吻……
腰间环过一条手臂。童莫一回头。便看到了英子煞英俊不凡的脸。眉毛高高挑起。“这么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滑雪來了。”
“只是觉得很久沒有滑过了。你不是最喜欢刺激的运动。”童莫琥珀色的双眸里藏着兴奋。
刺激的运动能够将生活与工作中的压力都释放出來。这种感觉和生活习惯是受到了英子煞的感染。因为童莫的性子。向來算不上外向。
“自从被母亲压了一座大山在身上后。真的很长时间沒有放松过了。走。去刺激一下吧。”英子煞拉着童莫的手。到场里换上了滑雪服。
童莫的滑雪服要比英子煞的小一号。两人之前有一段时间频繁过來滑雪。又是滑雪场里的会员。所以他们的滑雪服都是滑雪场送的。并不是像别人。都是给了钱租的滑雪服。
童莫换了一套银色的滑雪服。是当初英子煞为他挑的。颀长的身材。银色的服装。看起來像与天地合为一体。
英子煞则穿了一身黑色。在雪地里看起來像一个独行侠般。格外地引人注目。
两人从高高的雪山上滑下來。有些雪冰凉地溅到了脸上。令人的心情十分舒爽。
英子煞在童莫的前面畅快地滑着雪。姿势潇洒娴熟。童莫时不时地忍不住手痒。举起相机帮英子煞拍照。一下子忘记自己也在高速地往下滑行中。双腿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童莫抱着他的银色照相机从山上翻滚了下來。连喊英子煞的时间都沒有。
英子煞听见了旁边人的惊呼声。回头一看。竟是童莫翻滚了下來。英子煞便转身滑得更快。到接近山脚的地方朝童莫扑了上去。两人又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了下來。
“你。你可真是无时不刻在用生命工作。”英子煞气极地用手点了点童莫的额头。却在无意间瞥到了童莫怀里照相机定格的那张照片的时候被噎住了。略不自在地道:“想拍可以叫我停下來。怎么能在山上做这么危险的事。”
童莫将落在照相机上的雪花吹掉。“有些美好。是一瞬间的。停下來就沒有感觉了。”
英子煞不知道的是。平时工作的时候他并沒有那么拼命。也只有跟英子煞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的镜头想要捕捉下來留作纪念。
“下次不要这样了。”英子煞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童莫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将掉进了帽子里的雪抖了出來。
英子煞的手指突然扣住了童莫的下巴。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额头被划伤了。应该是刚刚滚落得太快。被雪里的什么东西划到了。坐着别动。”
童莫眨着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上了额头。果然沾了一点血。可是。英子煞去哪里。
耳边不断传來刺激的叫声。大伙儿滑下雪山带來的一阵阵风吹得童莫有些冷。刚刚滑了那么久的雪。身上已经出了汗。现在突然停了下來被风这么一吹。倒觉得冷了。
英子煞从远处走了回來。手里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还有刚从场长那儿找來的止血贴。
将止血贴贴在了童莫的额头上。“停下來了会很冷。我们走吧。”
“再坐一会儿吧。”童莫接过了外套穿在了身上。
滑雪场的面积很大。大伙儿从他们的身边滑过后大概还要绕一大圈才能回來。起码在十五分钟内。那片区域只有他们两个人。
英子煞挑了挑眉。见童莫沒打算走。便凑过去不怀好意地道:“这里太冷。可不适合……”
童莫茫然地看着英子煞。直到英子煞身体力行地吻了吻他被风吹得比平常更红的唇。童莫才反应过來。许久不见。英子煞对他依旧是欲。望居多。
童莫的脸沉了下來。“子煞。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觉得呢。”英子煞不在意地反问。
玩具这是上流社会对自己看上的人或物的代名词。其实想起來。比b高尚不到哪里去。最起码b是纯身体和金钱的交易。而他什么都沒有得到。却赔了身又赔了心。
他和英子煞。真的就不能更进一步吗。
童莫将手覆在英子煞放在雪地上的手背上。而后用手指扣住了他的手。童莫暗自鼓励自己。幸福。也许就是要有赌一把的勇气。而某些话。永远只在一念之间。
“子煞。我、我喜欢你。”童莫的话令英子煞愣住。怎么最近人人都爱说起这两个字。
喻驰问了他这个问題。现在童莫又在他的面前提起了这个话題。
英子煞十分不自在地收回手。转动着尾指上的尾戒。“童莫。我们不是一直都相处得挺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
“因为。我不想再做等你有空才能想起我的玩具了。”童莫下定决心道。
“双方自由。不是挺好的吗。”英子煞不解地问道。
童莫看着英子煞手上从不曾拿下的尾戒。突然道:“你也并不爱喻驰。你救他。只是出自私心。你不爱任何人。你爱你的自由。你不懂我们的爱。你这么对喻驰。也不公平。他失忆了。忘记了从前的事。但你沒有任何权力去替他做出选择。”
第139章见面!
“你、在、说、什、么。”英子煞的脸沉了下來。一字一顿地道。
童莫站了起來。这一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很疼。从山上滚下來的时候似乎还崴到了脚。童莫额前顿时出了汗。强撑着站立着。对坐在原地的英子煞道:“你之前说过。你救喻驰有你哥的原因在里面。我原本以为你爱他。但现在却不那么觉得了。子煞。你留他在身边。是想引你哥出现。对吧。”
英子煞沒有看童莫。双拳却不禁握紧了。
“你不爱他。却留他在你的身边。跟对我有什么区别。你真的懂爱是什么吗。”童莫无比冷静地道。
“够了。你沒有资格对我想做的事情指手画脚。你只是一个……”英子煞的话还沒有说完。童莫便接道:“玩具。”
英子煞双眸一黯。并沒有答话。童莫退后了两步。扔下了身上的外套。转身缓慢地离去。
每走一步。脚踝都传來闷闷的痛。童莫能够感觉到脚踝处已经肿了起來。他却依然咬着牙往前走。
玩具。的确是啊。他的确一直将童莫当成自己的玩具。寂寞了想要了。才去找他。平时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他们都互不干涉。明明童莫说的是事实。可为什么听到从童莫嘴里说出的“玩具”二字。他的心竟变得如此沉重。
英子煞站起身。跑了几步。从后面搂住了童莫的肩膀。“童莫。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你爱的只是我的身体。”童莫冰冷地道。
在英子煞看不到的正脸上。一滴泪蜿蜒而下。
爱情。从來就是一把伤人的利刃。谁付出的更多。受到的伤害就更大。
英子煞喉间一哽。将搂着童莫肩膀的双手改为搂住了他的腰。声音黯哑地道:“你的身体不也是你吗。”
英子煞实在不明白童莫到底在纠结别扭些什么。他们从前的相处模式既自由简单。又浪漫。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谁喜欢谁、谁爱不爱谁这个问題呢。他们都是男人。又不会结婚生子。一直那样相处着不好吗。
“不。我早已不适合当你的玩具了。你就当是我厌倦了你吧。”童莫颤抖着手。用力将扣在自己腰间上的双臂拉开。缓缓地消失在英子煞的眼前。
英子煞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突然感觉有些冷。为什么。难道在他还沒有厌倦的时候。童莫就已经厌倦了。还是童莫变了。不再满足于当一个玩具。而想得到他的爱情。束缚他的自由……
英子煞站在原地许久。身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他想了很久。却依旧想不明白问題的根源在哪里。只觉得是童莫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