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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七巧女作者:猫眼黄豆

第15部分

第一百五章怀孕危机

不愧是帅男美女的结晶啊,区区五个多月就已经长得是大雁见了要落地,鱼儿见了要沈底。淡黑修长的眉,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小的挺鼻,小小的玫瑰花般粉嫩的嘴唇,一身粉粉的肌肤看起来又滑又嫩,江七巧流著垂涎的口水在狂浪和朗月的儿子身上左瞧瞧右看看,间或还对他做个鬼脸,逗得小家夥裂开无牙的嘴咯咯直笑。好可爱,她哧溜吸进即将滴落的口水,不知道自己r体里的娃娃会不会也这麽可爱。

以前曾听闻晓事前的孩子可以看见魂魄,看来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g据的。她又做出一个夸张的鬼脸,小家夥笑得更开心了。

“朗月,你瞧咱们的肆儿笑得多开心,手脚还不住地在空中晃动,他是看见了什麽有趣的东西了吗?”刚跨进屋的狂浪立刻走到摇篮旁,狂野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伸出一g食指逗弄儿子的小手来抓。

朗月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小衣衫,也埋首和夫君一同看抓指抓得不亦乐乎的孩子,眼里闪动著母x的慈爱和温柔,娇嗔道:“你瞎说些什麽呢?妾身一直守在肆儿身边缝制衣服,可什麽都没看见,肆儿是自个玩得高兴。”

“呵呵,月儿,据传不省事的婴儿都是y阳眼,指不定这小子看见了什麽你我看不见的可笑东西。”狂浪笑道。

江七巧一滞,收起鬼脸无语地瞪向狂浪,原以为你y的脑子里是包草,原来你也会有触到真相的时候。

朗月面色微白,颇有些恼怒地斥道:“夫君,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可别把肆儿吓著了。”

狂浪低笑一声,揽过身边的妻子,“好,为夫受教不说了,娘子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些好处?”修长的指挑起朗月秀美的下巴,眸中燃起炙热的火焰。

“夫君??????”朗月美丽的脸上晕红一片,杏眼羞涩地半阖。

“啧,娘子这份娇羞让为夫更是心痒难耐啊。”x感坚毅的嘴唇喷吐出灼热的气息,逐渐向女人娇豔的红唇压去。

啊,这对俊男美女又要主演活色生香的三级片了!江七巧眼冒绿光,赶紧飘到一个最佳观看位置。说来她也真不幸,没有实体的灵魂不管怎麽搭在帅哥身上都是一穿而过,没丝毫接触感,万般无奈之下她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偷瞄两眼帅哥洗澡穿衣,观摩点成人三级片了,不过观摩的都是别人的,自家身躯的三级片她还是鼓不起勇气观看,就怕一个忍不住宰了海苍帝这变态。

为毛世界上会有海苍帝这种变态男人呢?为毛这种变态还要和她捆绑在一起呢?看看人家狂浪一样俊美不凡,最多对待敌人狠了点,但爱人的感情和心理是多麽正常健康,朗月这女人被滋润得多麽的貌比娇花。她也观摩过怒涛和风花的相处,那男人冷是冷了点,但对老婆呵护备至,正常得该天打雷劈。邪风这个钻石单身汉美丽温柔,似春风般和煦迷人的翩翩风采哪一点比海苍帝差了,就算是长著一双猥琐狡诈眼睛,具有变态体质的莫夜和海苍帝的变态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为毛她穿越融合後最先遇到的就是那个变态?为毛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那个变态?吼,老天,我诅咒你!

狂浪亲吻的动作倏地停止,朗月睁开迷蒙的杏眼不解地看向他。

“月儿,为夫又感受到那股y寒的森冷和不自在。”他反手著汗毛倒竖的背脊,最近一个月不知怎麽的,每当他欲与月儿行房时,总有被饿狼盯住的错觉,那种感觉有些熟悉,活像??????像是被夫人盯住一样。身体悚然一抖,夫人此刻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偷窥一说是绝不可能的事。

“为何妾身什麽也没感觉到?”朗月东瞧西看,毫无所获,不由担心地看向狂浪,“夫君,你是不是为了准备与东海神g作战的事宜,身体太过疲累了。”

“可能吧??????不过习武之人比常人触感更来得敏锐些。”狂浪略作思忖,突然弯腰将朗月打横抱起,在妻子的惊呼中向床边大步走去,“月儿,咱们还是到床上欢爱吧,拉下床帐,为夫就不会再有那种怪怪的感觉了。”

“夫君,现在天色还亮著,我们???????唔??????”嗔怪的嘴巴被男人堵住,淡蓝色床帐翩然落下,遮住一床的春光。

江七巧恨得咬牙,真不知见什麽鬼了,她能在自个床上胡乱蹦躂,却上不了别人的床;能穿透很多东西,却独独穿不透那层薄薄的床帐。难不成是老天不想她堕落成色情狂,故意作此安排的?这不是要鬼命吗?她泄气地盘腿坐在空中,聊胜於无地听著帐子里传出的嗯嗯啊啊。

“哎呀呀,你这小姑娘知不知羞,快点随本仙过来。”白烟中,太白金星突然出现在身边,老脸上是激动,是兴奋,“你快来,本仙发现你附体的好机会了,保证不会被那个变态男人掐死。”保养适宜的白胖老手抓著她的手腕就开始飘移。

等江七巧回过神来,已经身处在她和海苍帝的卧室上空了。

“老头,我不是说过吗,老娘现在还不想附体,也不想见到这个变态男人!”她恼怒地抽出手,跺脚恨恨道。

“小祖宗,你先听听下面的人咋说再做决定好不好?”太白金星笑得神秘得意,“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喔?又是啥破事出现了?江七巧挑挑眉,不太感兴趣地低下头,这才发现,卧室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莫夜。

“岛主,夫人的脉象有些不妙啊。”莫夜端起桌上的茶碗,却始终没放到唇边轻啜,眉色间忧心忡忡。

“有何不妙?”海苍帝半阖眸子,把玩著手里的极品青花瓷盖。

“七月的胎儿是大肆汲取母体养分飞速成长之时,在下刚才把脉,发现即便是有著血魄护体,夫人的身体仍在逐渐衰竭。由此可见,平日里灌入夫人腹内的粥汤已不能满足一大一小的身体需要了。”

“加大剂量如何?”海苍帝将茶盖从手指间翻转到手心,淡淡提议道。

“去你妈的,你当老娘是填鸭啊!”江七巧恶狠狠地啐骂道。

“不妥,沈睡中的夫人体内脏器不昌旺,无法负荷过多食物,加大剂量只会破坏夫人身体的。”莫夜摇了摇头,立刻否决掉这个提议。

“那就打胎。”海苍帝眸中金光一闪,手指收拢摊开,青花瓷盖在掌内成了一滩粉末。

莫夜神色凝重地再次摇头,“也不妥,七个多月的胎儿已是太大,若是打胎,夫人很可能会出现崩血或是终生不孕的严重後果。”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沈寂。

“哈哈哈哈,自食恶果!海苍帝你自食恶果!我看你y的还变不变态!”江七巧忍不住狂笑出声,差点在空中打起滚来。

“蠢丫头,有什麽好高兴的,那可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的孩子,你还不速去附体,迟了可是一尸两命的结局。”太白金星不解地瞪著这狂笑不停的女人,直觉认为她受刺激过度,j神失常了。

“抱歉,那副身体我只用了几个月,没有强烈的所有感和归属感。”江七巧揩去笑出的泪花,“至於孩子麽,你说我冷血也好,自私也好,两个时空的时间跳跃太大,我也没真实参与这个孕育过程,因此对我来说,藏在r身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是没什麽感情的。”

“你??????你这个冷血自私的女人!”太白金星跳脚喝骂,“你还是个做母亲的吗?”

“随便骂,要怪只能怪那个孩子胎没投好,摊上个变态爹爹和冷血娘亲。反正我现在就是不附体,我倒要看看这个变态男人会怎麽做?”江七巧无关痛痒地摆摆手,兴致盎然地继续往下观看。

第一百六章以直报怨(一)

白色的瓷粉穿过指缝,细细地慢慢地流下,飘飘洒洒地飞落,厚实光滑的描花檀木地板上渐渐铺起一层淡淡的尘埃。

静静地凝视最後一线瓷粉滑落,海苍帝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瓷粉,清脆的拍打声在沈寂的屋内显得格外响亮。

“莫夜,那依你之见,眼下本岛主该如何做?”他缓缓抬起眼帘,黑金色眸中幽沈深暗,看不清任何情绪。

“岛主,您该试著唤醒夫人。只要夫人醒了,她的身体可以逐渐恢复活力,消融吸收食物,再加上属下的j心调理,怀孕和生产应该都不再具有危险。”莫夜放下手中的茶碗,正色道。

“唤醒夫人麽?”海苍帝低喃,眸中涌起极为复杂的光芒,身子往後倚靠在椅背上,右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笃笃笃的轻微叩击声,“本岛主日日与夫人说话,同吃同寝,近一年了,夫人均无半点反应,又如何能在这短短一两月中唤醒?”

莫夜笑了,拿起一旁的茶盖盖上茶碗,瓷器相触间溢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若是属下猜测无误的话,岛主这一年中与夫人交谈的应只是些寻常言语,或许也有夫妻间的亲密之言,只是依著夫人的x子,属下想岛主所说的这些言词并非是她最想听的,夫人最想听到的该是??????”他微微一笑,不再说下去。

海苍帝仰头阖上眼睛,陷入了沈思。半晌,他站起身向床前走去,“莫夜。本岛主姑且试试你的建议。”

床上的人儿周身掩藏在青色的棉被中,只露出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究竟何时这张小脸上的红晕淡得几乎没有了呢?修长的指尖在白得透明的脸颊上轻轻游移。怀孕的女人本该面颊丰盈,可原本有些r嘟嘟的脸颊此刻却有了浅浅的凹陷。心猛地一紧,抽痛得厉害。他倏地收回手指,在床边缓缓坐下,眸光牢牢地锁住似乎一碰就会碎了的人儿。

巧巧,真的是为夫错了吗?为夫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将你禁锢在身边?他突然回忆起新婚初的两个多月,那时的巧巧一双大圆眼明亮得像天上的星辰,只要看著他,里面盛得满满的全是他的身影,粉嫩的菱唇吐出的是一声声娇甜的苍,柔软馨香的身体会在他怀里扭动撒娇,嫩滑的小手会爬到他身上主动取悦他,还会对他说著一句比一句甜蜜的爱语。如今,这一切都归於沈睡。失去这一切,他并不後悔,只要巧巧还在他身边,只要还能看到她,拥抱她,嗅到她温热芬芳的体温。可是,莫夜在说什麽,巧巧沈睡的身体无法负荷胎儿的成长,巧巧会逐渐衰竭而亡。永远地离开他吗?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

“巧巧,为夫後悔了。”他从被子里握住睡人儿的左手,黑金色眸子益发暗沈复杂,夹带著浓浓的心疼,“巧巧,为夫想念你明亮有神的大圆眼,想听你唤为夫的名字,想你在为夫怀里撒娇,想你来调戏为夫,巧巧,是为夫错了,你醒过来原谅为夫可好,巧巧??????”巧巧,黄泉路上多寂寞,若是你真的去了,为夫一定抱著你随你一起走,和我们来不及出世的孩子一起陪在你身边。

太白金星抹了把激动的老泪,“唉,真是个痴情的男人。江七巧,你现在总可以去附体了吧。”难得啊,他竟然有看到这个煞星认错後悔的一天。

江七巧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坚定地摇头,“不!”

“不!?为什麽?这个男人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你还要怎样?”太白金星长眉毛翘得老高,实在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这小祖宗真爱那煞星吗?

“他的後悔和认错是建立在我身体死亡的基础上的,你觉得他是真正认识到自个爱人的方式错误了吗?”江七巧冷静地看向太白金星,“你是阅尽沧桑的神仙,应该比我这小小女子看得更清楚才是。”

“这个??????这个??????”事实是没错啦,可是??????可是这是上头硬x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必须要让这个小祖宗回魂才行,他谄笑著搓搓手,“嘿嘿,江七巧啊,春秋时最伟大的教育家孔圣人不是教育我们要做一个以德报怨的善人吗?既然这变态男人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不管基於哪种原因,我们也该大方的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是不是?”

江七巧闻言白眼一翻,连连冷笑数声,鄙夷地睇著面前谄笑不已的老头,淡淡道:“不好意思,老娘前生学的是师范中文系。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文应该是‘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念在你脑子不清醒,我对此做个通俗翻译。当时是孔圣人的弟子问师傅,别人打我了,我不打他,反而要对他好,用我的道德和教养羞死他,让他悔悟,好不好?孔圣人就说了,你以德抱怨,那‘何以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伤害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抱怨’,拎起板砖狠狠砸他。所以,脑残说出以怨报德的是孔圣人需要教化的弟子,而不是孔圣人,他老人家教育我们要刚烈如火,有仇必报!更何况你没听过另外一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深爱就是狠狠地虐。老娘都被如此深爱过了,当然也要深深地爱他一次!”最後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迸出,刮带著惨惨y风。

蛇儿口中牙,蜂儿尾上针。两般皆由可,最毒妇人心。太白金星不期然地想起流传在人间的至理名言。这小祖宗不愧是那个变态煞星的妻子,都一样的狠,狠到让人怀疑他们到底在不在乎对方。他老了,懂不起也惹不起,好吧,小祖宗现在要干什麽都随她,反正时间上还能拖延一阵子。

“你想怎麽做?”他眉毛一耷,妥协了。

“我想怎麽做啊──”江七巧拉长声调,笑得y森恐怖,“我只是想打破这个变态男人的错误认知,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我附体为止。呵呵呵呵呵呵──”末了,是一连串毛骨悚然的奸笑。

太白金星搓搓手臂,抖落一地皮疙瘩,这小祖宗也离变态不远了。

第一百七章以直报怨(二)

“岛主,属下拿来了攻打东海神g的具体部署。”外屋响起邪风轻柔温润的声音。

“进来。”海苍帝没有移动半分,沈声应诺。

“是,岛主。”门咯吱一声被轻轻推开,似乎生怕惊扰了床上沈睡的人儿。

“巧巧,这一切祸事的源头都是东海神g造成的,为夫灭了它可好?”海苍帝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放在唇边摩挲,黑金色眼眸温柔沈暗,丝丝魅光幽然闪过。

“好个屁,祸事的源头是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身材,是你变态扭曲的爱情观!迁怒和推卸责任是不道德的体现!”江七巧气得一蹦三尺高,一把揪起太白金星的白胡子,恶狠狠地叫嚣,“老头,马上让我附体,时间限定十分锺。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我照样会绝食、上吊、服毒,真正弄出个一尸两命的惨剧。”

“好,好,好。”太白金星抢救著自家的宝贝胡须,连声应道。这小祖宗一脸狠戾,他还真怕她会不管不顾地酿造出一尸两命的惨剧,到时候责任追究下来,他也会吃不了兜著走的。手掌一摊,现出一把闪动著金光的雪白拂尘,“太白金星,急急如赦令,游离之魂,附──”口中念念有词,雪白拂尘往江七巧魂魄上一扫,一道金光闪过,江七巧迅速朝床上昏睡的躯体坠落。

“巧巧,为夫知你最喜热闹,x子也是睚眦必报,为夫让邪风把攻打东海神g的谋划部署念给你听可好?”海苍帝一招手,邪风上前几步站到床边,摊开了纸卷,温柔清润的嗓音立刻在屋内萦绕。

“巧巧,你原谅为夫吧,莫要再睡了。”海苍帝半扶起她靠在怀里,声音低沈柔软,带著无尽的歉意,“为夫以x命起誓,再不会以这种方式将你禁锢了。”

“那你打算换成那种方式?”虚软的清甜声幽幽响起,带著愤懑和叱责。

??????

“岛主,您在使用口舌之技麽?”莫夜满脸震惊地从桌边迅速站起,手肘不慎撞翻桌上的茶碗,浅绿的茶水浸渍了上好的乌檀木桌面,沿著木质纹路滴滴滑落。

邪风手上的纸卷从手中翩然飘落,呆然地看著在岛主怀里慢慢扇动翘睫,张开双眼的夫人,即使沈睡了将近一年,大圆眼仍是那般明亮有神,里面跳动著两小簇愤怒的火焰,看起来生机勃勃,美丽不可方物,清醒的夫人果然是最勾动神魂的。心逐渐减缓了跳动,呼吸也慢慢停止,他怕这是一场幻梦,怕一不小心惊碎了这场梦。

海苍帝定定地注视著怀里张开的愤怒大圆眼,神情由怔愣转为震惊,继而是释然和狂喜,“巧巧,你醒了!”大手迅速抚上江七巧苍白的小脸。

啪!江七巧一把打掉脸上的大手,这一激动几乎耗掉大半的力气。d,见鬼的破烂身体!她chu喘著,暗自咒骂不已。

“夫人,切莫动怒。你的身体尚需好好调理。”终於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莫夜赶忙挤到床前,关心地叮嘱。

“巧巧,你醒了,可是原谅了为夫?”海苍帝轻轻抚著她的背,帮她顺气,黑金色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呼哧──呼哧──

江七巧的喘息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狠狠瞪著面前俊美绝伦的变态男人,冷冷道:“想得美,想要老娘原谅你,除非母猪能上树!”

“??????苍影何在?”海苍帝眼都没眨一下,淡淡开口道。

“属下在。”随著平淡无波的男x声音响起,一条青影不知从何处飘然现出,恭敬地跪在地上,正是苍堡负责暗卫和收集消息的影堂第一高手苍影。

“南岛可有能上树的母猪?”

“回岛主,南岛西边村落有一宋姓人家,家中喂猪五头,内有一头两岁母猪天赋异禀,比之山猪更能跑跳,其上树之能闻名方圆十里。”

“甚好!速去给本岛主抓来!”

“是!”青色身形一闪,屋内失去了苍影的身形。

啊!?江七巧瞪著空无一人的地板,一瞬间懵了,这??????这都是些什麽能人怪猪!?

“巧巧,现在你总该原谅为夫了吧?”海苍帝拥著她柔声哄道。就算苍影回复没有能上树的母猪,他也能在一天之内训练出一百头能上树的母猪。

“你做梦!”江七巧侧身一把抓起他的袍襟,恶狠狠地咆哮,“老娘醒来只为告诉你,我恨你,恨你的自私,恨你的变态。你以为让我昏迷不醒,就是禁锢了我吗?不妨告诉你,我的魂魄来自几百年後的世界,我g本就不是真正的江七巧,这具身体只是容纳我魂魄的一个容器而已。你的眼中我昏迷不醒,实际上却是魂魄离体,回到了原来的时空。现在,我郑重宣告,这具身体你随便使用,随便禁锢,老娘不要了,不稀罕了──”

“江七巧!”一声乍然厉喝,揪住袍襟的手腕被猛力握住,凝视她的黑金色眼睛盛满的是不信、是暴烈、是狂怒、是冷峻,还有绝然。

咋的?要比眼睛大声音大是不是?她毫不示弱地回瞪那双震颤世人的黑金色眼睛,眸中的烈焰烧得更高,咆哮也越发尖利,“你最好也别打什麽同生共死的如意算盘,指不定你刚死,老娘已经重新附到新的身体上成亲嫁人生儿育女,展开新生──”

“江七巧!”暴烈的厉喝再度响起,男人炙烫坚毅的薄唇悍然压下,带著巨大的惶恐不安和陷入地狱般的绝望在她唇上狂猛地啃咬噬吻。

哼,这个变态也尝到绝望的滋味了吗?江七巧心底冷笑连连,意识逐渐模糊,十分锺时间还真快啊!

??????

“岛主,可否让属下??????替夫人诊治手腕。”莫夜看著从岛主身上逐渐滑下的纤细手腕,上面有一圈明显的紫红淤痕,是岛主在盛怒中留下的。夫人,又走了麽?心底一片悲凉,突然不知自己站在这个不再有夫人的屋内有何意义?夫人的话他是信的,身为医者,他曾看过两例死亡又生还的异事,面貌一般无二,只是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x格也大相迥异,如今想来,可能就是夫人所谓的附体还魂。

海苍帝保持著亲吻女人的姿势,半晌都没回应。久久,他才缓缓放开怀里的女人。女人瘫软在床上,眼帘早已垂下,苍白的脸颊沈静平淡,若不是x口还在浅浅起伏,这几乎就算得上是一具尸体了。方才充满生机怒火的明豔仿若暗夜优昙,璨然盛放之後转为一地凋零。

“莫夜,邪风,夫人所言你们可信?”他仰头闭目,幽然叹息。

“夫人在乍醒乍睡间,转化得急速自如,单凭此点,属下已是深信不疑。”邪风垂眸在昏睡的人儿身上,x口苦涩难当,原来,他连这种卑微的守护都不配拥有吗?

“属下也信。属下早年游历时,曾於乡野间见过两例死而复生的异事,前事尽忘,x情大变,该是夫人所说的附体还魂。”莫夜自怀中掏出一瓶药膏,越矩上前细细涂抹在纤细的手腕上。

“你们下去吧,本岛主要静一静。”

“是。”两人面无表情地躬身退下,眸色俱是暗沈晦涩。

室内归於死般的静寂,恍若连气流都凝滞了。突然,一声低笑打破了这份死寂,“江七巧啊江七巧,你果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你知为夫心思,却毫不留情地残忍打破为夫的所有念想。”海苍帝低下头,黑金色眸子再不见一丝光亮,“你也是个狠心的女人,你恨为夫,为了报复为夫,竟没半分想到我们的孩儿,是因这具身体不再为你所需了吗?”修长冰凉的手指爬上睡人儿苍白的脸颊,游移片刻又倏地收回,“不,巧巧,不管你再恨,为夫还是会等到你彻底丢弃这具身体的那天。既然你能有魂魄,为夫也一定会有,到时,为夫会去寻你,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永远都逃不开为夫身边。哈哈哈哈哈??????”笑声连绵不绝,如诉如泣,充满了癫狂。

“这下你满意了吧?”太白金星惊悚地一抖,颤巍巍地睇向身边站著看戏的魂魄。

“切,还差点。”江七巧扁扁嘴,海苍帝的这份痛怎能和当初她的痛相提并论?她就要站在身体外面好好地看这变态男人是怎样的痛悔?

第一百八章雷人内幕

看了这章,以前对江七巧样貌有疑问的童鞋可以解惑了。没错,其实这个故事是当初看了《牛郎织女》的副产品。偶怪异地对那个上天的小娃娃萌了,yy了。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又是一月有余。

“喂,你看够了没有,到底打算啥时候附体啊?”太白金星第一百零一次现身在江七巧耳边催促。算算时间,她r体内的胎儿都快九个月了,若不是有他的仙力支撑,早就衰竭成一尸两命了。

“催啥呢,我又不赶著投胎。”江七巧闲闲地伸个懒腰,偏头想了想,道,“等到海苍帝这变态男人华发早生的时候吧。”

“啊?”太白金星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傻乎乎地看向她,呆呆道,“你打算等到海苍帝老了才附体?!”

江七巧鄙夷地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你耳背啊,我说的是华发早生。世人不都说悲思过度时,人会一夜白头吗?古有伍子胥为过昭关一夜白头,小说有练霓裳因情殇一夜白头,瑛姑失子一夜白头等著名例子。我不奢望他一夜白头,但这都过了一个月,咋也该冒出几g白头发吧?可我左瞅右瞧,愣是没找出半g白发,那变态的长发还是黑亮顺滑如昔,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到底爱不爱我,是不是真的在後悔?也让我一直下不了附体的决心和勇气啊──”

“啊?!”太白金星乍闻这个理由,差点从空中坠落下地,眉毛胡子一阵狂抖。半晌,他才颤巍巍地指著下方坐在床边,对著毫无知觉的躯体呢喃不休的男人,弱弱问道,“你眼瞎了吗?没看到那男人急速消瘦的身形?”

“喔。”江七巧淡淡往下瞥了一眼,心头一阵抽痛,抬眸时又是平淡无波,“我以为他在抓紧机会减肥。”

太白金星x口一窒,连忙深呼吸数口,再接再厉道:“你耳聋了?没听见他每天不间断的道歉和悔痛?”

“唉,太白金星啊,不巧得很,成为魂魄後,我的听力好像真的有些受损。”江七巧拨拉拨拉耳朵,一脸的遗憾。

“你──”太白金星怒瞪她,手中拂尘乱颤,忍不住咆哮起来,“你这丫头还有没有心,连我这个阅尽人世沧桑的神仙老头都为这男人的痴心乱感动一把的,你竟然无动於衷!?你说你怀疑他爱不爱你,本仙倒怀疑你那颗千年幼稚懵懂的仙心到底懂不懂爱?!”

“千年幼稚懵懂的仙心?”江七巧玩味地重复,大圆眼里一片灿烂,唇角狡黠地勾起,“太白金星啊,我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喔。”

“啊──”太白金星猛地捂住嘴巴,眯眯老眼出现向铜铃看齐的趋势。

她拉开璀璨的甜笑,如捕获到上好猎物的猎人,得意至极,“太白金星啊,要我现在附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如实告诉我,我究竟是谁?二十一世纪,世界人口多如牛毛,再加上不同的时空,人口少说也有上千亿,我可不信神仙会眷顾到我这个渺小的人类身上。”她摩挲著下巴,蹙眉似在回忆,“好像我平常没敬过鬼神,也没烧过高香。嗯,到底是什麽身份会带来这种附体奇遇呢?”弯弯的乌眸笑睇面前的老头,奸猾堪比狐狸。

太白金星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方才懊恼地叹口气,“罢了,既然被你这丫头捉住漏子,本仙说了也无妨。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中国古老的传说故事嘛。现代影视都演滥了,好像後来的著名戏曲故事《天仙配》就是g据这个改编的。大概讲的是王母娘娘负责织云锦的美貌小女儿下凡找了个放牛的没钱途小白脸老公,古代传说版鲜花c牛粪,凤凰配屎壳郎。”

太白金星嘴角狂抽,铜铃眼终於恢复成原状,闪烁出不怀好意的窃笑,“呵呵,丫头啊,当年织女被天兵天将捉拿上天,牛郎披上仙牛皮,用担子挑著两个孩子急追,眼看快要追上,却被王母一支金钗划出滔滔银河,自古多情空余恨,从此朝夕相对的夫妻情深变成了隔河遥望的思思慕慕。唉,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

“说重点!”江七巧抖抖身上的皮疙瘩,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长吟。靠,看一个白胡子老头吟情诗真有说不出的怪异憋屈。

“呵呵,重点啊,这重点本仙真有些不好意思说。”太白金星对她的无礼打断也不生气,眯眯眼照样笑眯眯的,只是眸中嘲弄的窃笑更深,“重点是你就是那c在牛粪上的鲜花结的果子之一。”

“??????什麽??????意思?我幻听?”她呆滞了,不是她蠢笨不明白人家用的比喻,而是她不敢相信这麽愚蠢的事实。

“你没听错。”太白金星终於有了出口恶气的畅快,索x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劈里啪啦全都倒出来,“你的本体是牛郎挑著上天的女娃。你不是说不见海苍帝白发吗?那男人本体是与天界群星成对立面的暗煞星之王,无论再悲忧也不会出现白发。某日在出巡夜游时,不想和你相遇,竟对你一见锺情。”

!当──一块巨石当头砸下,直把江七巧砸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这世上果然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请问上仙,那时我??????多大?”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後颈毛毛的,冷飕飕的。

“以上天时间来计算,你有千岁以上。但以人间年龄来计算,你只得五岁。凡人要是成了仙,是会永远保持当时的形貌和心智的。”

“所以??????”

“所以?”

“所以海苍帝对我一见锺情时,我是五岁的样子,五岁的心智?!”

“是啊。”太白金星疑惑地竖尖耳朵,他好像听到了磨牙声?

“变态!超级大变态!死恋童癖!”江七巧终於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这男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从天上变态到地上,从上辈子变态到下辈子。

“唉,那煞星确实是个恋童癖的超级大变态。”太白金星长叹著,心有戚戚地点头赞同,“正因为你不能回应他相同的感情,恼恨之下,他便以天界安宁为由硬逼著玉帝让你长大。玉帝被逼无奈,只好想出让你坠入凡尘的法子。谁料投胎途中,遇到一场流星雨,你的神魂被打为两半,分别投於不同时空,我们等了许久才在你二十一岁那年等到合魂的契机,唉,要是此世你与他的姻缘就这麽断了,那男人回归神位後,还真不知会闹出什麽可怕的事情?”皱巴巴的眉眼间布满了忧虑。

“靠,原来老娘是你们割地赔款,外嫁保平安的牺牲品!”江七巧不依地再度揪起太白金星的胡子怒骂。如果这老头没撒谎,那麽她怎麽著也是王母玉帝的外孙女吧,居然就被这麽简单地贱卖了?!“老娘不附体!老娘坚决不附──”

砰地一声,她的魂魄被某只老当益壮的罗圈腿一脚踹了出去,带著缕缕金光飞快地向床上躺著的躯体坠下。

士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好歹他也是几千年的老仙了,简直不懂尊老敬贤。太白金星帅气地一撩衣袍,收回高抬的无敌鸳鸯腿。

臭丫头,你以为你是牺牲品,很可怜是不是?错了!最可怜的是我们这些被你chu鲁野蛮个x荼毒的上仙才对!连你亲娘老子都没法忍受你的娇蛮顽劣了,好不容易有个变态看中,就算平均耗掉我们百年仙力也会努力把你打包送走的。你附体後只会想起是本仙踢下去的,关於前世之言统统都会忘光。本仙好心修复了你的破烂身体,你就乖乖地生娃娃,和那个变态死缠活抱去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回天界了!

他怨念地碎碎唠叨著,身形猛地化成一道白烟,“呵呵,终於完成任务,可以向大家汇报好消息了。”

第一百九章一的倍数

南岛军港处,二十一艘巨大的战船拉起了船帆,帆桅之上,黑底镶金边,青金色“苍”字图案的大旗猎猎翻飞,发出呼呼厉啸,狂肆地张扬著凛冽的威煞和唯我独尊的霸气。

身著黑色劲装,腰系金色束带的南岛儿郎们,个个身背大刀弓弩,面色肃冷,蓄势勃发,排著整齐的队伍小跑著奔上战船,迅速驻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每一艘战船都凝满了杀伐之气,每一艘战船都是一柄出鞘的剑,一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利剑!

“怒涛,狂浪,这一趟就辛苦你们了。”邪风轻摇折扇,笑若春风般温柔和煦,“别忘了,岛主的吩咐是一个不留,杀无赦!”

怒涛冷峻的面容难得拉开一抹浅笑,“你放心,我们不会留活口让你这个刑堂总事劳心的。”

“莫夜的药可曾收拾妥当?”

“你当我们是三岁稚子麽,这还需你来提醒。”狂浪翻个白眼,俊美野x的嘴角裂开一抹狞笑,“那医毒狂魔还算有用。据探子回报,东御阳龙身上的毒已在不知不觉中传给了东御阳神,如今老家夥和贱人只要一闻到药引,所有的功力都将丧失尽殆。”

“医毒狂魔的确狡诈y毒。以几十只下了药的猛犬y死东御阳凤不提,当日竟在东御阳龙离开之时,悄无声息地在其身上下毒,这毒偏偏还只会传给具有血亲的人。”怒涛一脸凝重,“只要东御阳家父女毒x一发,整个东海神g便是案上鱼r,任我刀俎。邪风,这样可怕的人我们也该随时提防才是。”

邪风微微一笑,如百花齐放,他缓缓摇了摇头,“怒涛,你能看透我的心,难道还看不透他的心?”

“你是说他──”怒涛讶然地挑起眉。

“呵呵。”邪风轻笑出声,折扇唰地一收,扇柄压在春花般柔嫩的唇上,眼波春水盈盈,“佛曰,不可说。”

“切,你们在打什麽哑谜?”狂浪眼神不定地在两人间游移,满头雾水。

“呵呵,没什麽。我只是想做最後嘱咐,东海神g伤了我南岛一个夫人──”

“定要他数千人的狗命来赔罪!”狂浪狠戾狂笑,大掌拍上邪风的肩,“邪风,预祝我们旗开得胜,凯旋吧!”

“好,预祝我南岛此去旗开得胜,一举夺得东海霸权。”邪风唰地展开折扇,凤眼弯弯,笑意澹澹。

“多承吉言。怒涛,我们走!”狂浪哈哈一笑,黑金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率先大步往战船上走去。

“南岛诸多事宜就劳你费心了。”怒涛也伸手拍拍邪风的肩,剽悍高大的身躯毫不迟疑地转身踏上战船。

二十一艘战船静悄悄地驶出军港,裹挟著凌厉的肃杀,向著茫茫大海急速飞驰,这一战,必胜!这一战,南岛苍堡之名更胜!

眺望著远去的船帆,盈盈凤眼深处掠过一道y森。他很想亲手屠灭东海神g,但他无法移动脚步,夫人已怀孕近九月,仍未有丝毫清醒的迹象,那娇弱的身体只奇迹般地带著胎儿拖到了现今。莫夜虽说已钻研出剖腹取子的医术,却仍无把握保住夫人x命。他怕他若是离岛,就再也见不了夫人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他呢喃著,眸中一片忧伤。什麽时候无心无情的邪风会对一个有夫之妇这般锺情的呢?但,无怨无悔。

黑金色的锦靴微微一转,雪白的身形拔地而起,向著苍堡东院疾s。

须臾,他已悄然落在东院屋外,院子里繁花似锦,绿树苍翠浓郁,树下卧著一头孤傲雄美的黑虎和一只狡诈狞恶的大鳄。

看见他,金色和绿色的兽眼闪了闪,便不再搭理,又直直地望向屋子。

这两个畜牲!他心下无奈地低叱。若说这两个畜牲对夫人的感情是宠物对主人的依恋,那麽偶尔自兽眼中滑过的那份宠溺又该作何解释?摇头微微一叹,只能说这两个畜牲成j了。

“岛主,属下前来回禀。”站在门外,他恭敬地垂下头。

“进来吧。”门内传出冷冷淡淡的声音。

“是。”他刚欲跨脚进入,突然回转身,对上两双充满渴望的兽眼,温柔笑了,“要与在下一道进入吗?”

呼──

黑影和枯影眨眼间已贴在他脚边,黑chu的毛茸尾巴和疙疙瘩瘩的鳞甲chu尾狗一般地摇得讨好谄媚。

他嗤笑两声,转身跨入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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