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被出柜的正确方法作者:御年糕
第12节
叶澜好奇的捡起他放在一旁的书翻了几页,发现这本书并不单纯是解剖图,更像是在教如何使用医疗器械。叶澜看了几幅图,被奇奇怪怪的医疗器械吓破了胆,缩紧下|体,急忙合上书放回原处。
做手术原来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情,男神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非同一般。
叶澜想到,自从认识覃溱以来,无论面对什么事情,他都是淡淡的,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这世上真的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态吗?自己离家出走的那次,男神有没有紧张过?
他胡思乱想着,直到覃溱一身水汽从浴室走出来,轻轻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去洗澡。”
“哦、哦,好的!”叶澜惊得跳起,捂着脸庞冲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又半裸着冲出来,苦着脸拿着睡衣回浴室。
等叶澜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覃溱正坐在床边,没有看书,脚下多了个奇怪的袋子。
叶澜好奇地走过去:“这是什么?”
“想知道?”
覃溱回答得太快,叶澜反而不知所措起来:“我……能看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唉?给我的礼物吗?”叶澜兴奋起来,兴冲冲地蹲在床下,拉开拉链,发现袋子里装满了各种尺寸的盒子。他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是一个长约12,尖端弯曲,细细长长的一根金属棒。
他又翻了翻,每个盒子里都是不同的金属制品,看上去像极了他偷看的医学书上画的医疗器械。他这才发现覃溱穿的根本不是睡衣,而是赤|裸着身体套了一件白大褂。白大褂的领口极低,半块蜜色的胸膛随意袒露着,连胸口两点隔着白大褂也隐约可见。
叶澜咽了咽口水:“那啥,礼物在哪儿?”
“就是这些啊,这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礼物,特意做过无伤处理的。”覃溱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床上,指尖从他腰线划过,“快躺好,覃医生要给叶澜小朋友检查身体了。”
“可是我没病啊……”叶澜抗议着,被覃溱用唇堵了回去,剩下的声音全都变成了呜呜的呻|吟。
覃溱的吻如同秋风扫落叶,席卷了他的口腔。舌头肆意地掠过每个角落,缠绕着他的唇舌,榨干每一滴津液。叶澜瘫在床上任他索求,舌头被吸得发麻,巨大的甜蜜在体内仿佛要爆炸。
放开他以后,覃溱整整白大褂,一本正经地问:“这位患者,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叶澜被他的样子逗乐,想笑又不敢笑。比起漫长的前戏,他更喜欢单刀直入,但既然男神喜欢,陪他玩玩也无妨。叶澜舔舔嘴唇,拿捏着嗓子,学着gv里的小受模样,牵起被子一角,扭扭捏捏地说:“啊……覃医生,我的菊花好难受……”
覃医生不为所动,冷酷地说:“这样啊,那你趴着,把菊花露出来,让我检查一下。”
叶澜求之不得,立刻脱掉睡裤,翻身趴好。覃溱扯住他的内裤边缘缓缓下拉,饱满的臀瓣被水汽浸润,像两个甜美多汁的水蜜桃。
覃溱眸色暗沉,忍不住一只手揉捏了两下,享受手心里充满弹性的柔软,另一只手伸进袋子里,准确无误地挑出一个丁丁形状的金属器械,却比普通的丁丁要大上许多。
叶澜观察着他的动作,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之后脸色大变,挣扎着直起上半身,泫然欲泣地望着覃溱:“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覃溱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
“那个……你是医生,万一玩儿坏了你能治好的……对吧?”叶澜满怀期待地问。
覃溱翘起嘴角,慢慢地从身后贴近他,对着他的耳朵报复性地吹了口气,引得他一阵瑟缩:“你别忘了,我只是个你看不上的泌尿科医生而已,万一玩儿坏了,那是肛肠科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隐藏彩蛋请戳→戳我
☆、温家宅
周末,叶澜如约跟着覃溱去拜访温家。
覃溱借了辆车,把家里的枕头拿下来垫在副驾驶座位上,叶澜看到的时候一口气哽在喉咙,想发火又怕逞强,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一路上都没理他。
温家的老宅坐落在帝都郊区一个风景秀丽的别墅区,叶澜心里暗暗诧异,他以为豪门都是住在二环三环,没想到这年头有钱人反而都争先恐后地逃离市区。
沿着别墅区的主干道继续前行,越往里越是人迹罕至,道路两旁的景观树枝叶繁茂,交错起来遮天蔽日,仿佛徜徉在林间小径。走到路的尽头,覃溱一个转弯,停在一道围墙外面。
围墙外面种了一圈儿层层叠叠的爬墙虎,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面绿色屏障。围墙很高,从车窗往外望去,只能看到房檐突出的一角。
几乎是车子刚停下,就有保安一样的人走过来查看,覃溱摇下车窗,那人立刻认出了他,示意里面的人打开大门,跑上前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小少爷,您换车啦?”
覃溱冷淡地点点头:“借的。”
叶澜绷不住笑出了声:“小少爷?”
覃溱看他一眼,一脚油门车子向前窜去。惯性压得叶澜猛地一顿,后面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顿时蜷缩起来。叶澜痛得眼冒泪花,再也不敢调侃他。
车子驶过花园前庭,老宅的全貌才渐渐显现。与闵家西式建筑不同,温家更像是改良过的四合院,被一片绿植花园包围着,锁在刚才经过的围墙内。
叶澜忽然想起华晖对凤喜的评价:以前帝都是凤喜一家牌子独大,他们家专注足金饰品,老一辈的人很喜欢。但是他家几乎没什么创新,渐渐跟不上时代了……他又看了一眼深灰色的四合院外墙,感觉这个布局像极了凤喜的经营理念。
覃溱把车停在院门外,打开车门扶他下车,眼神瞟了瞟枕头:“要不要给你带着?”
叶澜羞愤地挥开了他的手,见家长还带枕头,明眼人不是一看就知道了!
覃溱耸耸肩,由着他关上车门。
说是上门拜访,覃溱考虑到第一次见面怕叶澜尴尬,也就是带他来吃个饭而已。掐着时间出现在饭厅,温家老老少少已经等在那里了。叶澜过意不去,主动上前道歉,怕对方觉得自己太过失礼。
覃溱跟在他身后为他介绍,叶澜以为会见到一大家子,没想到只有两位老人和温娇娇。
温维和穿着一身长褂,面容精瘦,唯有一双眸子炯炯有神,脾气如同他的名字和和气气的。看出叶澜的疑惑,他主动解释道:“你第一次来,怕你吓到,所以没叫别人。”
叶澜感激地道了谢,又去看他身边的温老夫人。温老夫人穿着合身的刺绣旗袍,配一条染丝披肩,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别在脑后,用一只精巧的金钗固定。她样貌与覃健柏极像,无怪乎覃健柏当年离家出走会选择改成她的姓氏。
与二老寒暄过后,叶澜转向乖巧地伫立一旁的温娇娇:“diana,又见面了。”
温娇娇冲他眨了下眼睛,亲亲热热地拉着他的手:“来来来,赶紧入座吧别傻站着了,我都要饿死了!”
温维和听到,无奈地轻轻打了下她的脑袋:“就知道吃,丢不丢人。”
温娇娇吐了吐舌头,热情地张罗起布菜,一会儿给叶澜推荐招牌菜,一会儿又叮嘱温维和要忌口的食物。原本客套的气氛被她天真烂漫的娇嗲带动,一顿饭吃的宾客尽欢。
叶澜努力坐直身体,温家的私房菜虽然好吃,他却完全无心品尝。椅子是上好的梨花木,他不得不微微提起臀部,免得触碰到红肿的□□,还要分心回答温维和的搭话。
也许是覃溱告知了温维和他的职业,温维和显然很感兴趣,问了他很多珠宝设计的问题。叶澜自觉丽美没办法跟凤喜相比,万华那段他更是不想提,回答得小心谨慎,生怕自己露怯。
覃溱完全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专心闷头吃饭,待他吃完,也不管叶澜有没有吃饱,拉他站起来跟温家二老道别。叶澜心里讶异,又不好说出来,只得顺着他说了再见,保证以后有空再来拜访。
温维和也没料到覃溱这么急,不过还是和气地欢迎他们下次再来,让温娇娇送他们出门。
等出了饭厅大门,叶澜再也忍不住,有些责怪地问:“你干嘛要这么早走啊?我第一次来,多失礼啊!”
“哦,那你是想继续坐在实木椅子上?”覃溱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受得住?”
旁边温娇娇早已笑成了一团,弯下腰直不起身子。
叶澜被堵得哑口无言,笑声更是令他尴尬。他看着温娇娇,回想起覃溱告诉他的豪门恩怨,心中满不是滋味。这个女孩儿完全是豪门恩怨的牺牲品,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又被亲生父亲所放弃。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怜爱,再也说不出让她“别笑了”这样的话。
他不知道温娇娇对闵志宏是否有恨,也不知道这样相见却不能相认的父亲,比他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父亲,到底哪个更为悲哀。
温娇娇如花绽放的笑颜看上去没有一丝阴霾,若不是覃溱说起,叶澜还以为她是个幸福长大的富家小姐。他又看向覃溱,男神英俊的面容依旧是初见的高冷,注意到他的视线,覃溱挑挑眉看了过来。
叶澜舒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他曾经想像老万那样勇敢出柜,自由自在地活着,无惧所有的流言蜚语。这种莫名的情绪一直在缠绕着他,像菟丝草锁住心房,不让阳光照进来。如今覃溱让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温娇娇又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法释怀的苦难。每个人活着,各有各的伤痛,越是想隐藏,就越是欲盖弥彰。
不能言说的伤口,要么剜掉腐肉任它愈合,要么隐藏起来假装它不存在。若是一次又一次地扒开伤口查看,你永远等不到疼痛消失的那一天。
“diana。”
“啊?”温娇娇抬起头看向叶澜,笑意还残留在她脸上,“叫我干吗?”
叶澜一时语塞。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安慰,他只是忽然很想叫住他,并没有想好说什么。
“你很好。”
“我一直很好呀!”温娇娇在阳光下灿烂地笑着,“diana是神奇女侠的名字,她没有父亲,是女王希波吕忒用泥做出来的女婴,再由众神赐予生命。我觉得自己就跟她一样。不用担心我,我可是最强的女战士,可以跟超人比肩!”
叶澜被她逗笑了:“嗯,你好厉害。”
“说起来,我们三个好像家庭都不是很完整呢!”温娇娇倒退着走在前面,歪着脑袋,烫染的卷发俏皮地垂下来,“不如干脆成立一个苦孩子组合吧!”
一直在听他俩插诨打科的覃溱插了一句:“你还漏了一个。”
“谁啊?”温娇娇皱眉想了想,“哦,那个我们不带他玩儿。”
叶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又走了一段,温娇娇把他们送到四合院门口,侧头对覃溱说:“哥你先去车子里等着,我有话跟嫂子说。”
覃溱不置可否,耸耸肩走开了,留叶澜一个人。
温娇娇把他拉到角落,却没有急着开口。
叶澜耐心地等待着,温娇娇蹲在地上扯着花园的野草,声音闷闷的:“那啥,你见过我外公外婆了,感觉如何?”
“很好啊,二老很和蔼。”叶澜不知她是何用意,只好选着客套的话来回答。
“其实他们很想问你,有没有可能让舅舅回来,但是我哥在场,他们不好意思问出口。”温娇娇叹了口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哥跟我舅现在是什么样儿,我舅跟外公就是什么样儿。与其父必有其子,啧。”
叶澜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样。他也蹲下来,看着温娇娇欺负可怜的花花草草:“那你想怎么办?”
“我就想,你现在也被我外公外婆认可了,相当于半个温家人。如果有机会,好好劝劝我舅舅,让他回来看看。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情也撒手没再管,唯一的念想就是儿子。”温娇娇语气低沉,“当初我辗转联络上我哥,背着舅舅跟他相认了。我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从小没在温家长大,舅舅也没带他来见过外公外婆,但他还是愿意时常回来看看两位老人。我舅舅从离家出走之后再没回过温家,二老能见到孙子也是好的,但儿子不归家,总是念叨。这些年,他俩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很担心……”说到这里,她哽住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温娇娇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下心情,伸手拉住叶澜的胳膊:“我知道你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也看得出来我哥是真心喜欢你。你有空多劝劝那对父子,到了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啊?”
叶澜心道我也想啊,但是就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但温娇娇都快哭出来了,他只得先应承下来:“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嗯嗯,你真好!”温娇娇终于破涕为笑,推着他出了门,“你赶紧走吧,别让我哥等急了又要发飙。”
作者有话要说:忙到爆肝,唉。
☆、供货商
其后的一个星期,叶澜总觉得心神不宁。
万华的单子自从移交给华晖之后,再也不需要他参加。工作顺心如意,跟男神的关系也日益亲密,已经可以算作同居了。唯一的不足就是男神和覃伯父的关系,至今完全没有进展,但这并不足以困扰他。
……到底是什么呢?叶澜冥思苦想了大半天,最终还是覃健柏的电话提醒了他。覃健柏在电话里问他:“你妈妈最近是不是有点忙?”
叶澜很惊讶,自从叶莹搬到这个仓库,请了十几个小工后,整日清闲,每天去办公室也只是待一会儿就走,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她忙过了。
“是这样,她最近老是挂我电话,说不方便接。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她在忙什么,需不需要帮忙。”覃健柏如是说。
叶澜这才反应过来,他觉得心神不宁的原因就是叶莹。
往常叶莹每个月会联系他两次,至少约出来吃一次饭。这是母子二人约定俗成的,维系亲情的唯一方式。而如今,只有男神住院的时候,叶莹带着东西来看过好几次,自从男神出院,叶澜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也许是因为平日里都是叶莹主动联系他,一旦叶莹单方面失联,叶澜根本想不到,只会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明白了以后,他对覃健柏说:“您放心吧,叶莹女士哪儿会有什么事儿啊,可能又参加什么活动去了吧。我问问她,然后让她联系您。”
午休的时候,叶澜抽空拨给叶莹,电话连通之后响了很久,幸好叶莹最后还是接了。
“小宝贝儿,有什么事儿吗?”
叶莹的声音有些嘶哑,完全不像她平时注意保养的音色。叶澜不由得担心起来:“没……你在忙吗?”
“嗯……有点儿。不是双十一快到了吗,我在准备活动的商品呢。小宝贝儿你想我啦?”
听出她语气里的调侃,叶澜稍微放下心来:“双十一还早着呢吧,你急啥。钱是赚不完的,别为了生意冷落了我未来的后爸。”
“他……联系你了?”
“对啊,覃伯父很关心你呢,你为什么不接人家电话?”
“我不是故意不接的,我只是……”
叶澜的眉头锁紧:“只是什么?”
“就……唉,我不是年纪大了吗。谈恋爱什么的,我还是想找个人定下来。但他迟迟不提结婚的事情,让我有点担心。你说,他会不会没有这个意思啊?”
“哦这个啊,你想太多了吧叶莹女士!我感觉覃伯父很稳重,可能要挑个特殊的日子吧。”叶澜安慰她,心里想的确实温家那一摊子豪门恩怨,覃伯父是不是顾虑叶莹的感受,才不提组建家庭的事?
“唉,我怎么找了个这么不解风情的老男人,也不知道这只呆头鹅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好想被求婚一次啊,电视上好浪漫的!”叶莹感慨。
“肯定会有的,你放心吧。”
“我还要你给我设计结婚戒指!”
“好的没问题。”
“到时候你和小溱都要来!”
“不止我们,到时候覃伯父的家人也肯定会到场——”说到这里,叶澜哑然失声。他想到坐落在山水深处的温家老宅,顿了顿,用若无其事的口吻问道,“妈,你会在乎覃伯父的家庭吗?”
“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在乎家庭?”
“一般的也就算了,如果他家跟咱家差很大很大很大,你会放弃吗?”
“不会,除非他不爱我了,否则我干嘛要放弃?”叶莹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又想起来,“唉你不会是担心你和他儿子的事儿吧?你放心,我绝对是个开明的家长,不会因为自己的恋情就阻挠你的,你就放心大胆地上吧!反正到时候都是一家人,我是不会反对的!”
叶澜哭笑不得:“谁问你这个了,我是想说覃伯父家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开了个头,本想对叶莹和盘托出,又担心覃健柏不告诉她是另有隐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叶莹并没有多问,匆匆跟他互换了近况之后就挂了电话。
叶澜在茶水间拿着挂断的手机,心稍稍放下,紧接着又强烈地不安起来。
真正发现问题,是在叶澜跟叶莹通话的一周以后。他买了叶莹爱吃的蛋糕,想去叶莹住处顺路看看,没想到扑了个空。他看了看时间,又拐道去了淘宝店铺所在的仓库。
平日里叶莹都会准点出现在仓库,查查账目,看看昨日的销售业绩,晃一圈儿就跑路。叶澜掐着点赶过去,叶莹竟然没在。客服小曹告诉他,叶莹一大早就去供应商的工厂了。
叶澜心下疑惑,叶莹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参与这些生产细节了,怎么突然开始忙这些了?
小曹知道他和叶莹的关系,想也没想就和盘托出。原来之前做活动的衣服出了问题,买家纷纷投诉衣服上的镶钻一经洗涤全掉光了,而商品说明写的是可以水洗。买家投诉越来越多,淘宝客服下了最后通牒,叶莹不得不亲自跟进处理,同时还要跟工厂联系补做一批新的衣服免费补偿给买家。
叶澜听完,过了很久才缓慢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他把蛋糕放在堆满泡面盒子的工作台上,眼角余光扫到办公室一角的简易床。他走过去摸了摸,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他幼年小单间里睡过的床,没想到叶莹搬了家还保留着。
等了两三个小时,叶莹回来了,她看上去非常憔悴。妆也没能好好画,只涂了粉底和唇膏就出门,染成棕色的头发有点褪色,露出夹杂着银丝的黑发。
叶澜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让他想起小时候整日早出晚归打工的那个叶莹。
叶莹看到他,先是惊喜,又有些惊慌失措:“你、你怎么来了?”
“好久没见了,来看看。”叶澜打量着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店铺里的小事而已,很快就解决了。”叶莹没坐下两分钟就开始赶人,“你快回去吧,我这儿最近真的忙。等我忙完了再约你吃饭!”
叶澜没回答,径自走向简易床坐下,手指抚了抚床单的褶皱,口气像是随口问起:“叶莹女士,你最近在忙什么?”
“唉,就处理几个差评而已啊,还能有什么?”
叶澜抬起头,目光灼灼:“几个差评能让你吃睡都在公司,连家也不回?”
“我……”叶莹张了张口,正对上叶澜的目光,她收回嘴边试图继续粉饰太平的话,苦笑着,“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有困难。”叶澜走到她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叶莹闭上眼睛,很疲倦似得叹了口气,强撑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之前接到大批买家投诉,我们一件爆款衣服有质量问题。查明以后发现,是我的一个长期供货商提供给我的货源以次充好。没等我去找他,他主动提出给我补偿,但坚持要终止合作关系,我怎么劝说都没用。眼见着承诺的日期越来越近,有点着急。”
“实在做不了就跟买家说清楚,退款好了。”
叶莹摇摇头:“当初没料到这样的情况,我答应了买家赔给他们一件新的。做生意最忌讳出尔反尔,我答应了,就不能失信于买家。衣服上镶的是一种特殊的水钻,一般供应商很难拿到货。这种水钻虽然少,但帝都肯定不止这一家有货源,我一定能找到的。”
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叶澜皱了皱眉:“你是说……水钻?”
“对,一种捷克水钻,折射效果很好。我不想用国产a钻,实在不行的话,我会考虑直接用奥钻。”
“奥钻?施华洛世奇?”叶澜惊讶,“不考虑成本了吗?你以前那个定价绝对不止,还免费送?”
“没办法啊,总不能赔给人家次品吧。”叶莹叹气,“不过这次说来也真是蹊跷,我跟这个供应商合作都快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任何问题。这次不小心给我发了一批次品也就算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我跑了好几次都闭门不见,我真是想不通。”
叶澜的太阳穴抽了抽,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你这个供货商,除了水钻以外,还经营什么业务?”
“好像也给珠宝饰品提供各种宝石吧,我是听说他是万华珠宝的供应商之一才选了他家的,有什么问题吗?”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叶澜伸手揉了揉,脑袋疼得厉害。
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