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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季北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忽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嘴角轻搐,情绪几乎是一瞬间低落了下来。整个人尬在那里,手指颤了颤,退出了聊天框,不说话了。
又开始后悔,真是太唐突了,这些没有营养的口水话,他应该是很讨厌的吧。
过了大概十分钟,郁江澜再次打开微信,眸光在凌季北的头像停了停,他没回消息。
他简单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心里莫名的烦闷。
想到他在论坛上替自己说话,背自己去理疗室,包括今晚特意来给他送护腰,都是善意真诚的。
于是,他动了动手指,打出一句。
【我听说王者的世冠赛快开始了,加油。】
凌季北看见消息,并没有开心多少,他已经感觉到郁江澜对自己的排斥了和不耐了,正准备回一句谢谢,被刚打完游戏的杜南拦住了。
别回他吧。
凌季北不解,为什么?
留白,多几分猜,你要让他觉得你被他之前的话冒犯到了。
为什么?
我怎么跟你说呢...就像你做了一件错事,你道歉了人家没理你,你是不是得花心思想,他是不是生气了?
凌季北听的云里雾里,眉头越蹙越深,什么啊,什么错事,什么道歉,哪来这么多弯弯绕?
杜南无言以对,凌季北的双商一到恋爱这件事上就直线下降,平日里的聪明劲儿一点都看不见。
哎?我问你,你真看上郁江澜了啊?杜南忽然凑近,盯着凌季北的眼睛认真地问他。也说不清,就是很想亲近他,很想见到他。凌季北说着说着一双耳朵烧起来,他视线垂了垂,若有所思地低喃,他身上好像有种特别的吸引力,和我很契合,会不自觉地想要去更深地了解他。
凌季北语速放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带着款款深情,然而不等杜南回味,他的思维却忽然跳跃起来,哎对了?你小姨不是前几天问你要不要小猫吗,你还问大家要不要。
对啊,你不是对猫毛过敏吗,就没问你。
我要我要!越快越好!凌季北忽然来了兴致,灿若星辰的眸子闪闪发亮。
杜南看着他这幅模样,当即反应过来,肯定又是要大肆折腾些什么。
不是我说啊,你这心思一天到晚能不能用在战队身上。楼下那帮青训生一天到晚说把你当榜样,我去,浅梦听了都害怕,学你什么?学你装病?学你偷懒?还是学你同性恋啊?你这一天除了训练赛有一分钟是花在训练上的吗?
凌季北默不作声,眸光凝滞地低垂着,杜南欣慰地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可下一秒就见他把手机递到自己面前。屏幕上展开的是郁江澜的头像,那只托着小猫咪的手被放大了数倍后只剩下白花花的一块块像素。
他和我谁白?凌季北一本正经地问。
杜南一把将他推出房间,快滚快滚,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打扰我这普通人训练!
他刚一出门,就看见走廊里闹哄哄地有不少人往楼下赶,途中还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艹
他刚要骂,就听见人群里不知道谁冲他喊:卧槽凌队!楼下青训队有人打架!要出人命了!
第11章腰伤加重
凌季北看到现场时,有点傻眼,情况似乎比他想的严重。
他拨开围着的人群,看见那被打的男生躺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汹涌而出,落进脖颈里通红一片,十分骇人。
而打人的沈茂杰则是毫发无损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椅子,被几个同期训练的队员拉着,依旧叫嚣着往前上。说啊!再给我说一句?去你妈的!
他粗鲁地叫骂,顺势将手里的椅子往地上一砸,咣当一声,震慑得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吱声。
青训队的负责人浅梦出去吃夜宵了,战队的管理也不在,众人只得将目光纷纷投向了凌季北,带着期盼,等着他解决。
凌队!
凌神!
北哥!
凌季北只觉得头大,这两个人他谁都不认识,甚至说,整个青训队的人他都不认得。
怎么回事?他看着沈茂杰,少见的严肃模样,斥责道,来几天就开始打架了?
沈茂杰看见凌季北,神色意外地缓和了许多。
凌神他眼睛亮了亮,眸光明显一颤,呈现出的拘谨与方才判若两人,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紧张的,许久才扬声道,是他欠收拾!
凌季北是沈茂杰的偶像,在他这个中二少年的心里,是堪称信仰般的存在。他来DLK参加青训的目标也是想要向他看齐,变得和他一样强。甚至因为凌季北打职业的ID是North,沈茂杰还特意把自己的ID改成了South。
凌季北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人的伤口,在额角的位置,伤口很深,汩汩地往外涌血。
我去拿车钥匙,你们帮他按住头,赶紧扶他去我车上。他说着转身上楼,不忘提醒,白色车,车牌尾号四个六。
凌季北将人送到医院后没多久,浅梦就赶来了,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去,怎么样了,我小龙虾吃得正嗨,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凌季北耸肩,没事了,缝了几针睡着了,说起来都搞笑,因为打王者,一个说另一个菜,就打起来了?
他说着都觉得难以置信,现在小孩都这么玻璃心吗?哎我跟你说,那个沈茂杰不太正常,好多队员跟我反应,戾气太重了,跟社会人儿似的,家教绝对有问题。他说着掏出手机,一边扣字一边说:不信一会等他家长来你看看,绝对也不是什么善茬。
还找家长?
对啊,我给沈茂杰发消息了,让他通知家长一起来医院,总得给伤者家属一个交代吧。
凌季北打了个哈欠,有些倦怠,懒洋洋地活动了下脖子,那你在这慢慢熬吧,我回去了。
啧,是不是哥们!浅梦一听急了,你等我会儿呗,这大晚上不好打车,你给我载回去呗。
不行,我这人最烦医院,多一秒我都不乐意待。凌季北手拍了下浅梦肩膀,直接拒绝,打不着车你就跑回来呗,正好消化消化你那一肚子虾。
伤者的家属就是这时候到的,那是一个梳着寸头的大汉,又高又壮,肌肉一鼓一鼓的绷着。他满脸横肉,面相很凶,大步朝着二人走来。
浅梦没比凌季北大几岁,看这情形忍不住拉住他,低声嘟囔,你先别走吧,这大哥瞅着可不善啊。
郁江澜吃了止疼药,迷迷糊糊地刚睡着,电话响起来。
他喉咙干涩酸痛,喑哑地喂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神志还不是很清醒。
江澜!不好了!杰杰出事了!电话那边是舅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郁江澜太阳穴一突,眉头拧起,睁开了眼。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伤者的父亲得知缝了十几针还会留疤,当即对着沈茂杰大发雷霆。后者性子再烈也毕竟年轻,在这个中年大汉的面前立刻怂了,颤巍巍的不敢言语。
凌季北正和浅梦劝着,不经意抬眼,忽然看见郁江澜拿着什么单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睛眯起更仔细地看了看,紧紧闭了一下又睁开,确定那就是郁江澜。
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差,眸光黯淡又疲惫,精神状态是肉眼可见的糟糕透顶。
郁江澜看见凌季北,目光短暂地交织了一下,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看向一边的沈茂杰,你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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