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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答,我知道。

不过小心一点也不算坏。金冬树喃喃,掏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那只手递给我,就当作是生日礼物吧。

我不怎么戴表,也还是道了谢。

不是普通的表金冬树解释道,里面有个信号发射器,能追踪到你的实时位置,你未必用得上,不过

你也有这种表么?

金冬树点头,我的是以前伍季送的。我试着用一只手戴上手表,不知怎的总也扣不好,金冬树自己做事是很利落的,看不惯我慢腾腾的动作,帮我把表戴好,我看着她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尖上散落着几点雀斑,这个景象让我感到很平静。她很快地扣上表带,问我松紧如何,我回答刚好。

不能就这样算了么?我不禁问她。放弃风险,选择一个她值得拥有的更简单顺利的人生。

她挑起一边眉毛,温和地说:总要有人去做的。

然后我们都不再说话了。

日头底下忽然贴地刮起一阵大风向我们席卷而来,雾气一瞬间被吹得流动四散,太阳短暂地露上一面,近处的树枝活了一般在凛冽的风中摇动狂舞,周围的一切变得极亮,亮到以至于带着回忆感。此刻我才发觉我在做梦,这一段仅是关于金冬树送表给我那天的回忆。当时她在卧底取材中受伤,刚出院上班。

11月10日现在

我身子一晃,从睡梦中惊醒,我还坐在椅子上,埃洛戴着那双眼熟的耳机倚着厨房的门看我,手中捧着一份热狗。我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睡得正香的时候。埃洛嚼着热狗说。

表修好了么?

埃洛审慎地望着我,用指头抹下嘴角沾上的沙拉酱,亲爱的,你确定那玩意儿真不是别人送的?

瞎说,我讲,我自己买来戴惯了的。

埃洛三两口解决剩下的食物,展颜一笑,那就好,不然我可要吃醋哩。

所以,怎么样?

不太好修,埃洛说,有个零件缺货,得从工厂调,得两三天等。

那好吧。反正我本也就只想把表送出去。我困在这里这么久,假如金冬树还活着,她一定会来找到我,要是不能,要么是这里信号不好,要么是埃洛对它做了手脚。看他的表现不像后者,否则大概不会同意我的要求。

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石头,海里。埃洛简单地描述,饿了么?

我不吃生的。我恹恹地说,人类学会用火是有历史的。

好吧。他说,给了我一份三文鱼寿司。

米饭是熟的。他假惺惺地告诉我。

总好过没有。只是我到底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吃这种东西?

亲爱的,生食有助于你保持野性,不要太被外面那群文明人同化了。

他的话莫名和梦中金冬树的重合在一起。有点道理,我得说。但非常折磨人。

等我差不多吃完,他神神秘秘地把耳机戴在我的耳朵上,说是有惊喜。有时候他幼稚得像个青少年,我做好准备听到他从惊悚片的尖叫,或我永远欣赏不来的充满绝望哭嚎的音乐,但里面只传来模糊的两个人吵架的片段。一男一女,歇斯底里地指责对方的失职与缺席,没在重要的时刻陪在自己身边。

这是什么?

你再听听看。

模糊的声音清晰起来,争执仿佛发生在我的身边,而嗓音不详的熟悉得惊人。

男人疲惫的声音死气沉沉地宣告,我不认为我们还能在一起。

而后是女人锐利、冷硬的声线:你一定要在这时候跟我谈论这些,我们的孩子还下落不明。

听着,我也想尽快找到他。就是在这种艰难时刻,我们没必要互相折磨。

我们已经互相折磨几十年,也没听见你以前说过这种话,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了个女人,她给你这个胆子跟我摊牌。不然就你这么个废物,再花上三十年也只敢偷偷摸摸搞搞露水情缘。

对,男人说,是有这么个女人。我爱你,但是爱上她,那是一种跟爱你截然不同的情感,她让我觉得我很特别。

是她让你觉得你终于是个男人了?女人轻蔑地说,就凭你的工资,你养得起别的女人?你想和她住在一起,那就去吧,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我们没必要闹得这么僵,你明知道我还会爱

闭嘴。女人厉声打断,收起你水性杨花的那一套说辞。这么多年,我负责你的开销、你的生活,为了一个新出现的婊/子,你把我的尊严放在地上踩,就别想要好过。

我摘下耳机,不愿再听。你在我父母家里放窃听器。

埃洛搂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反问,这就是你说的幸福生活么?

那是他们、我们的事,同你没有关系。

不要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埃洛轻轻揉按我紧绷的肩膀,你看,你还没个影子呢,他们只顾自己吵成那个样。我虽然没有经验,也知道这不是家人该做的事吧。

别掺合进来。

如果我已经身在其中呢?还记得我让你解的谜题么?

情人这个词语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一刻莫名地我有些感悟,那个被杀掉的女人...是我父亲的情人。

埃洛含笑望着我,把脸贴紧我的耳朵,猜猜我还做了什么?

别伤害他们。

恐怕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流出,不要这么做。

你不需要他们。埃洛把玩着我的耳垂,你说你遇见我前一切都好,实则呢,你的父母离心,自私又冷漠;上司一个劲儿压榨你的剩余价值;真正的朋友只有一个,也经常不见首尾。除此外你和他人关系泛泛,没有深究的兴趣,你的生活乏善可陈。

对,这是我。我跟他坦诚,早同你说过我没有你期待看到的东西。怨恨、反叛、你那种愤世嫉俗的腔调,这个世界没对我怎样,它给了我需要的,这已经足够了,我也不想要报复。

埃洛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见,兀自解说下去:这段录音不是近期的事。他们大吵一架,从此你父亲就收拾行李去了情人家,也就是我们才别过不久的那位女士。没过多久,她就从你父亲的世界消失了,恰在你母亲放话说要报复的不久以后。你以为他会怀疑到谁身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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