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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叫这个名字?

你最开始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名字。

他恍然道:见你跟修文关系这样好,我险些忘了,是我们先遇见的。他柔声问:什么事?

来做个游戏吧。我提议道,当只有咱们两个在一起时,你就跟我说真话吧,什么都不要保留。

这算什么游戏。

你可以看成是试胆,试探你敢不敢把内心里的想法说给人听。

厌武笑着说:我当然不敢。人心里都是鬼,那是不能见人的东西。

说不定听的人不觉怪异,而更亲近你。你不试试,怎知没有?我坦然微笑地问他,并没抱他会答应的念头。

见到厌武沉吟不语,我摘下身侧一朵淡黄色花朵,凑到鼻端嗅了嗅,说:那就算了。

厌武却没走开,他问假如答应的话,是不是我也会完全诚实回答他的问题,我说是的,他说要考虑一下,我随他便。

我没料到他竟真考虑在我面前坦诚,鬼使神差一般,就像不知会把命门暴露在我眼中。要不是他把我看成毫无威胁的人,就算把秘密透露,也轻易就能除去我;要不就是他心里不平,一定要夺走修文有的。可他的话原本是不错的,心里的鬼本来就不能给人看,一在日头底下晒就要魂飞魄散,人是那鬼的奴隶,为其驱使,到时也得一起死。不是死在个人的崩溃,就是死在人言可畏。

73、双生11

厌武找到一处住所,他说练武需要指导才能入门,让我从旅馆退房,随他们两人到了所谓的新居。那是在一处高山森林中的木屋,据说原是此地的猎户打猎时偶尔来住,被他租下来。山上再没有别的人家。

厌武采购一批药材,丢进能容纳成人的巨大木桶,用沸水将药草先泡一通,待水凉却到适宜温度,他让我进去泡足一个时辰,期间他间或提来热水加进去。据说这是为了事先茁壮我的经脉,才能够承受接下来的训练。药浴每周一次。

他对我是很宽容的,就算我的学习速度不佳,领悟力堪忧,他也没有任何训斥的话,我们像朋友般相处,更使他对修文的磨砺堪称严苛。

厌武要求修文早上四点起床晨练,练上两个时辰的剑才准用餐,之后他教授新的剑招,让修文照着练,一天下来修文练习的时间直有七八个时辰,此外他对修文也是不假辞色,皱着眉大加斥责,埋怨对方没见的几年间愈发活回去,竟然连以前知道的功夫也退步了。

我作为局外人袖手旁观,偶尔厌武邀我一同喝茶,他没回答我那日的提议,不提起,不拒绝,态度暧昧,说不清同没同意。我们分坐茶案两端,闲聊中我问他为何这样着急要教会修文所有,他垂眼啜了一口茶水,说:此刻他学得越多越好。

今后有大事要应付?

他不置可否。这样的态度对我无疑是种故意的承认。

修文满头大汗跑来,伸手要我还未喝的茶,我递给他,他一饮而尽,提壶连着又倒了好几杯牛饮下去,跟厌武抱怨再这么下去就要累死了,怎么样也得休息一会儿。

厌武则回复不想死就滚去练习。

我虽望着修文继续练剑的身姿,余光还在留意厌武的表情,方才他说到死字时,我真正感觉到他对修文一闪而过的恶意,那总不该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厌武一定有事瞒着。在他的未竟之语中埋伏给修文含着死意的陷阱,这一点让我倍感振奋,觉出一点脱逃的希冀。

我要出一趟门。

去几天?

三天以内吧。想请你帮我监督一下修文,那小子最是滑头,一离了人的视线就软趴下去,没骨头似的。

我无可无不可地同意,寻常情况下,我不会对别人抱有过多关心,此刻,我却问他要去哪里,处理的是什么事务。

厌武也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才告诉我是生意上的一些往来,小事情,很快就能处理完。

我不知道你还在做生意。

非要说,也算是遗产。厌武的嘴唇弯起来,笑得很有点恶毒,从我杀死的仇人那里继承来的生意。现在他的位置归我了。

危险吗?

有点。

路上小心。我说。

倒也挺讽刺,我要求他据实已告,却连对他讲的这唯一的祝福也不是真心。

厌武走后的某日,我在屋外几棵间距适宜的树上栓绳子,将被子拿出来晾晒,用木棍敲松里面的棉花,被子发出砰砰的沉闷而舒适的响声。修文原在空场上练剑,片刻后收了架势,绕到被子后面,只把脑袋从侧面歪着伸出来,跟我说累,我让他休息一会儿。

别告诉我哥。也别和他走得太近。

我问及原因,修文说:他会给你惹来麻烦。

看得出来。我点头,我还看出你们两个都是麻烦。

修文从被子后出来爬上树,盘腿坐在树枝上高高地说:我不高兴看你们一处。

我笑起来:凭什么?

我们俩长得一样,你有话只管对我讲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矛盾要从双方鼓动起来才能打个不死不休,不留后手,那正是我愿意看到的情景。

反正你们长得一样,我跟谁讲都差不多。

他哼了一声,呆望远处的景色,不搭腔了。

为何你这样怕他?

他提高了嗓门:我不怕!他叫我这么练武,我过不下去了!

你本事变大,今后麻烦就会少一些。

笨蛋。修文将整个身子往后一靠,半张脸藏进葳蕤秾绿的枝叶。他想杀我不止这一次。我告诉过你我的脉象很弱。

是。

这病不是打娘胎带的。小时候有一年,他把我推进水里,我才有了这个病症。

他带我去池塘边玩,岸边湿滑,我怕掉下去没敢靠近,有人在背后推我一把才落下去。我喝了满嘴臭水,差点快淹死,他还在岸上对着我笑呢。

我弄好被子,在树根坐下听修文讲话。

爹娘不肯信。他们只当我贪玩,训斥我今后不许再靠近水边。

也许他们不敢信。我说,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修文闷闷地说,从高高的树枝上一跃,步履很轻地落在我身边,几乎没发出声响。可能他恨我。从小他就见不得我笑,我一高兴,他就生气。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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