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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侯爷心情又好了。

大清早的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柏大人拄着一根老太爷用的龙头拐,站在台阶上静静看。

他看着萧九秦拳风越来越凶,到最后连枯叶也震得簌簌落下。

大半个时辰过去,萧九秦收势,接过柏砚手中干净的布巾潇洒地擦了一把脸,一滴汗珠自鬓侧滑落,柏砚眸子闪了闪,侯爷,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萧九秦略好奇,自己在北疆时有空也练,旁观者大多一脸崇拜。

他咂摸了下,觉得若是柏砚也那样看他,似乎也不错。

像禧阳王府里豢养的那一对孔雀,公的那只平日里就好支楞那一身彩羽柏砚挑着眉,萧九秦瞧着就想揍他。

啧,就柏砚这张嘴,也就我勇猛,敢亲!

柏砚说萧九秦卖弄风/骚,当事人也不大在意,郢都也不乏断袖,前几日还担心柏砚这家伙会不会被别人抢了去,但是现在看来,长得再俊的人,摊上那一张嘴,怕是也无人敢凑近。

二人斗了一会儿嘴,用过早膳,柏砚就提出回郢都。

萧九秦瞅了眼他的腿,再待几日也无妨。

回去也是坐马车,无事。这一次在永州府耽搁的时间久了些,柏砚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久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那先叫人去准备,后日出发?萧九秦又拿出那个小盅,柏砚脸色一黑,这药何时能停?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早呢。萧九秦像是看不见柏砚脸上的苦意,左边是蜜饯小盅,右边是侍女煮好的药。

这药也忒苦,没到筋骨好了,先被苦死了。柏砚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蜜饯嚼了四五个还是舌头苦得发麻。

快别嫌了,你若是不想喝药,以后小心别再受伤。萧九秦盯着柏砚白生生的脸,一阵无奈,分明是个读书人,偏偏隔两日就受伤,你问问你自己,自我见你,哪次不是弄得一身伤

柏砚撇嘴,受伤么,谁也不想的,偏就倒霉些,而且连一招半式也不会,受伤不很正常么!

他理屈却仍是执拗着不承认,萧九秦对他没招,那你想学几招吗?

不学。柏砚理直气壮,不是一两日就能学会的,而且累得很。他说着就靠着椅子,漂亮的眸子微微眯着,春困秋乏,他现在只想睡觉。

学什么一招半式,与周公梦话才是人间乐事。

萧侯爷:

说要睡觉,柏砚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萧九秦没法子,任劳任怨地将人抱回去,说什么爱睡觉都是开玩笑的,柏砚自来永州府就没一日是安稳的,昨日是侍女说了才知道,前两日他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柏砚晚上有多难熬。

柏砚从不示弱,他宁可在深夜蜷在榻上小声痛吟,也不愿累得萧九秦为他烦忧。

肋骨断了,武夫都忍不了的痛,柏砚还忍着痛故意逗弄他,苍白的脸色骗不了人,萧九秦几度想和柏砚谈谈,但是每每看到他浸了水的眸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由着他吧,萧九秦想,待哪日柏砚愿意对他喊痛。

睡着的柏砚还是紧紧蹙着眉,萧九秦凑近吻了吻,文文弱弱的小酸儒,怎么就偏生了一副硬骨头

出发的那日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像是娇弱小娘子啜泣,柏砚起了个大早,却被萧九秦拦在榻上。

萧九秦,你又犯的哪门子大病?柏砚看着萧九秦拎走他的鞋袜,一阵无语,幼稚不幼稚,我赤着脚还不能走路了怎的?

萧九秦听了这话一瞪眼,你敢光着脚下来试试,老子将你脚丫子都给削掉!

回应他的是一个软垫,柏砚扔罢后懒得搭理他,翻身裹了被子又继续睡。

萧九秦等他又睡过去,招了侍女吩咐,再往马车上加床厚被子,熏笼也多备上两个。

这两日柏砚不知道,等他睡着,萧九秦夜夜摸进来,不是揉药就是给他暖手暖脚。暖到最后免不得吃两口豆腐,待第二日,柏砚也是迷迷瞪瞪什么不知道,但是明显睡得好了不少。

萧侯爷心想:吃两口豆腐姑且算是你付的报酬,总归我不能分文不取吧

柏大人睡得有点多了,等到他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醒来后,队伍已经走出了二里地,若不是浓重的药味儿,柏大人怕是还能再多睡会儿。

只是,一睁眼就是一大碗药汤,柏大人恨不得自己昏过去。

柏砚萧侯爷揉了他的耳朵。

还没醒呢柏砚幽幽开口,话音里的哀怨几乎要凝为实质。

萧九秦险些笑出声来,这样耍赖的柏砚着实不多见,他手贱地又捏了捏柏砚的耳垂,被柏砚一巴掌呼开,男男授受不亲,我是个死断袖,勾引我没用的。

萧九秦笑出声,如果偏偏就是要勾引你这个俏公子呢?

柏砚懒懒睁眼,大白天的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好好的平津侯不想着娶妻生子,与我一个死断袖勾勾缠缠,你不怕我还怕呢!

有人勾引你,你怕什么?萧九秦又贴近一点,却被柏砚不动声色地推开。

还能怕什么,萧家的祖宗半夜托梦,怕是能将我揍死。

萧九秦微微一怔。

说到萧家的祖宗,萧九秦便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旧事。

其实现在二人的相处就是日日站在独木桥上,只等哪一日忽然抽身,另一个直接一脚踩空跌下万丈沟壑。

一时无言,好半晌,萧九秦将药递给柏砚,看他一饮而尽,而后恰时将蜜饯递过去。

这样的自然,默契,偏偏二人都像是心头塞了一块石子似的。

外边雨越下越大,柏砚慢慢坐起,嘴里的蜜饯褪去那层糖霜,便咂摸出一点酸来,但是无论如何也比那酸苦的药要好。

那么多年也没问你,除了那位伯父以外你还有什么亲人吗?萧九秦递给柏砚一个拳头大小的手炉,自己也捏了一个蜜饯。

柏砚吐了核,手掌裹着手炉,我祖父是个酸儒,没什么本事。生有三子一女,次子早夭,幺女一早被个六品官瞧上,嫁于其子,后来外派做官,久而久之就不联系了。而长子于读书上尚可,三子即我爹,他自己不爱读书,便经商供养大伯科考,至于其他亲眷,在背井离乡来到郢都后便不怎么走动了。

那你爹娘萧九秦还记得二人初见时柏砚是如何可怜巴巴一个小东西。

在西南运货的途中被劫道的劫了,性命也没保住。柏砚爹娘死得早,他自小便没有多少印象,我记得东西不多,只是祖父后来说,大伯曾经派人去找,但是连尸骨都遍寻不到,最后便立了衣冠冢,每逢祭日带我去叩头。

萧九秦看着他清隽的侧脸,很想附手摸摸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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