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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外面只有小风,天空也是澄蓝色的,没有一点杂色,似乎在乐州和坪都都没有见过这么蓝的天空,几片流云缓缓自头顶上掠过,高空之上似还有苍鹰在翱翔,但太高了,看不清,只能看见展开的翅膀宽大,还会发出高亢的长啸。

春天正是牛羊生长,草原繁茂的时节,放眼望去都是连绵的青绿色,野旷天低,吸入的气息都是清新的,多天来病中的浊气悉数呼了出来,神清气爽。

他们离兀良哈部的男女老少确实住得比较远,向远处望能看到大大小小形状一样的布尔阁,被簇拥在中间山包上的布尔阁最大,隔得远也能看见外面装饰着亮闪闪的宝石,那应该是兀良哈部的主人四王子扎布苏住的地方。

视野中无数黑色的小点是成群的牛羊与膘肥体壮的骏马,隐隐传来小孩子们的嬉笑打闹,男人们摔跤射箭时的叫好声,再远一点,似乎还有牧羊人的歌声。

东西是两座一大一小的山,遥遥相对,被称为大小月山,南边一条清澈的河流横亘而过,水面不宽,更像是小溪,但很长,看不到源头,也看不到尾。

谢如琢看到了在河边的沈辞,蹲在那洗一盆子的被褥衣物,他赶忙跑过去,不知道沈辞什么时候起床的,东西都洗得差不多了,此时手上正搓洗着他昨晚穿过的亵裤。

昨晚两人后来穿好了衣服又在床上一通胡来,最后只能爬起来又换了身衣裤,这会看到沈辞在洗弄脏的亵裤,脸上霎时又烧红了,吞吐道:怎、怎么是你洗?别、别洗了。

沈辞早就听到他来了,看他脸红就笑出声:那陛下想让谁来洗?难道陛下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谢如琢来时还愧疚让沈将军给自己洗衣服,这会听他又这么坏地逗自己,毫无愧疚之情了,气得从河里撩了捧水泼到沈辞脸上,道:以后我的衣服都归你洗了。谢如琢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愈发害臊,反、反正我是不会洗衣服的,也不会做饭,不会打扫屋子。

哦,没事。沈辞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臣不嫌弃陛下。

说罢,他又被泼了一脸水。

好了,开玩笑的,别玩了,袖子都湿了。沈辞捉住他的手,让他在自己的衣袍上蹭干水,臣怎么敢让陛下干活,陛下自然是只用享福就好。

谢如琢满意地颔首:这还差不多。

沈辞很快就洗完了所有衣服,蹲得太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谢如琢指指他的胸口: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北狄人的药挺好的。沈辞道,你真的不用担心,这点伤不算什么,之前在祁州右肩被许自慎射了一箭,都比这个严重。

谢如琢立马又如一只炸毛的猫般瞪着他:你果然骗我!还在信里跟我说伤早就愈合了,下回再骗我,就永远不给你写信了!

沈辞给他顺毛:是是是,我错了。但我给你写信的时候伤真的好了,都结痂了。

以后你只要受了伤就要写信跟我说,详细地说!谢如琢哼道,等你回来我要检查的,看你身上多了几道伤疤,有一处对不上就不理你了。

沈辞捻了两下他小小的耳垂,戏谑问道:陛下要怎样检查?臣一回来就要臣脱衣服?

这人真是太坏了,平时看着挺正经的,还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其实心眼儿可黑了,谢如琢愤愤地踩了他一脚,转头走了。

沈辞拾起一大盆衣物追上他,哄道:又生气了?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谢如琢心道:呸,你下次还敢。

两人一路别别扭扭地往回走,碰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北狄人,想了想,应该是去年在遥州时跟在扎布苏身边的一个随从。

他能听懂汉话,也会生涩地与汉人日常对话,同他们说自己叫牧仁,是四王子的伴当,四王子请他们中午一起吃饭。

谢如琢应下,告诉牧仁他们一会就过去。

我们什么时候走?沈辞回去找了提前要来的细长木棍搭好晾衣服的架子,把所有衣物和被褥都晾出来,和扎布苏还有什么事要谈吗?

我想他还是有事要说的。谢如琢拎起湿淋淋的衣服看了看,想着洗得还挺干净,看来以后洗衣做饭都不用愁了,但也应该很快就能说完,看看吧,后天差不多能走。

沈辞捏捏他又瘦下去不少的脸,道:你身子怎么样?如果还需要休息,在扎布苏这儿蹭吃蹭喝个几天也可以。

我当然没事,好着呢。谢如琢皱眉道,还是快走吧,这里的东西吃不惯。

沈辞笑了笑,牵着谢如琢走进布尔阁,看今日天气好,想把奥云套瑙打开,谢如琢却怎么都不肯,无奈道:你不闷吗?

不闷!不许开!谢如琢心有余悸道,你在外面看到天上飞的鸟了吗?还有苍鹰!太可怕了,万一飞进来怎么办!而且现在没风沙,等会又起了怎么办!不许开不许开。

沈辞只能顺着他:好好好,你确实不适合在这里住,还是趁早回中原吧。

嗯。谢如琢理直气壮,朕的地盘当然最好了。

那日得知了所有真相后,谢如琢情绪崩溃了一回,后来就再没提过,也一直与他相处如常,好似一场情/事后,当真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不放在心上了。

沈辞却怕他心里还有刺梗着,只是不肯说出来,犹豫着说道:清璩,你还怪我前世离你而去吗?

谢如琢沉默下来,如同沈辞会记住前世师父师娘的死,想起仍会悲痛欲绝,他真切经历过的二十年苦苦思念当然也不能说忘就忘,那是真实的二十年,每一天都在日渐深重的痛苦与思念中煎熬不休,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坐在龙椅上终日孤寂,没有什么事能激起任何悲喜的情绪,只是反复地陷于回忆之中。

但他又怎能怪沈辞弃他而去?

若要说怨恨,他最怨的是自己,最恨的也是自己。

是他把沈辞一步步推远,与自己天人永隔,他得到了万人之上的帝业,却如沈辞所说,在这条路上永远地迷失,最终身边空无一人,害死了自己的爱人。

那些对沈辞嘴上说说的恨意其实是他二十年无人可说的苦痛,日夜等待爱人入梦,却除了自己的记忆里,再也见不到爱人的脸,这样的折磨把他逼疯了,想着沈辞真是心狠,却又苦笑着这是自己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你这么好,我怎么会怪你?谢如琢低下头,轻声道,你该怪我才对,是我总和你吵架,把你推远,最后害你死在

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最好的那个。沈辞每次不让他再说时就会松松地捂住他的嘴,再轻柔地去抚他的眉眼,前世其实我们都有错,也不必去怪谁,一切都过去了,这一世从头开始,你看我们就几乎不吵架了。我们更理解和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和想法,愿意更耐心地相处,而不是像前世那样争吵,所以我们都在学着改变,无需再去自责,这一世我们好好过。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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