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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粟浪翻时说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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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路指的到底是什么。

恍惚的不止袁绍成一人,那些因为颠簸跋涉好似被抽干了力气的老叟,都仰着头看着那面旗帜出神。

“我们……要到家了。”

不知怎的,袁绍成说出了这句话。

“是啊,回家了。”

“回家了就好,能安心休息了。”

显然感到迷茫的不止袁绍成,心中思绪百转的也不止他一个。

远方的大唐旌旗近了。

一位穿着黄金鳞甲的人,翻身下马,

“某奉大家旨意,来接袁大人与诸位长安故人回家。”

某,大家?

再一瞧这位着甲的人一张白面,袁绍成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名内侍。

“有劳中贵人。”

袁绍成不知这位内侍的品阶,如此只能往高了称呼。

中贵人,字面意思为,宫禁中的贵要。

这样称呼内侍,既显礼敬又不失士人矜持。

看内侍要看其背后的主子,袁绍成不能对皇子失礼。

当了文官,计谋心智学没学着还有待评说,但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袁绍成是学会了的。

王清规没有客套,接下了这个贵称。

“一路风尘仆仆,袁大人携老小跟我来,我们在营地稍作休整,明日再出发。”

袁绍成自然是听从安排。

毕竟他们一路上逃命似的,确实太累了。

“有劳中贵人费心周全。

只是有一事,家嫂有妊在身,中贵人可否遣人稍加看顾?”

王清规一惊,诶呦呵,还有位孕妇,这一路颠簸可是遭了罪,不知道身子如何。

好在有位郎中随行,宇文县伯也在,女眷的安顿自然不成问题。

“袁大人放宽心。”

……

休整了一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众人都有些怀疑人生。

回家。

这真不是场面话啊。

虽然做了些奇怪的检查,有些人被剪了头,可在沐浴、新衣、一荤一素一汤面前,心里愣是一个孬字都生不出。

人家内侍和郎中把话讲得明明白白。

毛发、头皮上已经有病还长了虫,要是不剪那就是害人。

这有孩子、有孕妇的,大家还都是邙沟出身,哪里能不听劝,去做害人精。

真要害得贺生媳妇小产,是要被骂、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剪就剪。

而且他们可瞧好了,不少士兵也没什么头发,估摸着也都是剪了去治病的。

检查虽然折腾,可休息的营地也是真舒坦。

饶是一路在驴车上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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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赶路也不太颠簸了。

老人、孩子坐在马拖的车上,白笙跟着宇文县伯坐上了马车,而余下的青壮骑着马。

速度不快不慢,沿途休息的时候,士兵还会再检查一遍来时画的图和勘测的数据。

“这是在做什么?可有下官能帮忙的地方?”

王清规自然仔细的同袁绍成介绍,“这是为了过段时日铺路做准备。”

“铺路?”

袁绍成其实很难理解。

时下人的路,便是泥土路,也不知是铺些什么。

“那边呢?”袁绍成过了一会儿又问。

“在做春耕的准备呢。”介绍着,王清规甚至有些自豪。

作为王富贵的徒弟,他的发展路线终于定下来了。

王守戒在军中,而他王清规在农耕。

为了不辜负陛下的信任,盯好这份民生大计,

王清规可是头悬梁了好几日,研读陛下写的农策、娘娘记录的秋冬大棚数据、请教了宇文尚书农具的锻造方式与威力。

如今袁绍成问了问题,王清规可算是等着人了。

“草原也能耕种?”

“袁大人,这就术业有专攻了,草原也并非咱们长安人脑子里想的全是草、沙地、一片荒芜。

大家说了,如何利用沙地是未来安定了的后话,把能利用的土地都种上,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咱们新都,那成片的黑土,可是不逊色江南的好地方。”

江南号称鱼米之乡。

就算没有南宋南下的发展,在唐朝,江浙一带也是富庶的赋税大区。

与南宋的区别是,如今提起南方就只有江南,其他的都是流放的凄苦之地。

“竟有此事?”

不止是袁绍成,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十分好奇。

“中贵人可是方便详细说说,新都能种多少亩地?”

“初步丈量有120000亩。”(唐亩)

“竟有如此之多?都能开垦出来吗?”

“自然。我们有牛,有更好的农具,有务实肯干的子民,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有什么是犁不完的?”

王清规继续讲,

“除了新都,漠南还能开垦出70000亩良田,漠北高原也能有8000亩地来种。

这些都是可以拿来种植粮食的好地,不算种植牧草、跑马、圈养牛羊的地方。”

(倒推数据,漠南:《通典》记天德军屯田“岁收粟二十万斛“,按亩产1.5斛推算,需要1333顷、是7万唐亩。受限于当时的农耕技术、农作物品种、肥力,实际的可耕种土地面积应当更广。

漠北:《唐会要》载骨利干部“岁种乌禾五十车“,按车载量换算约合80顷(4160唐亩)、色楞格河支流发现唐代犁铧分布区,受无霜期短(<100天)限制,仅河谷阳坡可耕作,总量不超过200顷)

“高原也能有8000亩地吗?”

因王清规表现出的随和亲人态度,一位邙沟老人大胆的插上了话,

“我之前给富户耕过田,不知以后能不能去帮忙?

八千亩也能养不少人了啊……”

“自然可以,大家鼓励劳动最光荣。”

劳动最光荣?

这可是个新鲜词。

“那咱们亩产是多少?土地有肥吗?还是得养养?”

“某不打妄语,亩产充足、肥力丰厚。

咱们秋天看着吧,保证会是,粟浪翻时说丰年。”

粟浪……

长在长安的邙沟人没见过‘浪’,但也不难被这个词所传递的翻涌之感所震撼。

“那一定是个富足的丰年。”

“会的,某与诸位都会享受这个秋天。”

王清规说着,眼睛里也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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