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她管辖下的独秀峰,女弟子当男弟子使,男弟子当牲口使,不少别派道友来访学,看过该峰弟子的生活现状后,纷纷感叹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上头大佬心慈手软罢了
刚才拿白娘娘堵了二徒弟的嘴,叶长青却着实因为她的话,感到了一丝懊悔,原来即使自以为照顾得周全,这一世的温辰还是坐不起他的云霄飞剑。
他一边叹气,一边给温辰宽衣解带,秦箫码了一排灵药和一套崭新的弟子服,侍立在一旁,阮凌霜则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被赶出去了。
秦箫不知他在叹什么,想当然道:师尊,温师弟身体这么弱,你是不是也在愁以后该教他什么?
是啊。叶长青扒完他的两层外衣,扔到地上,开始扒中衣,可是扒了一半,前襟已经解开了,再翻个身就能全褪下来,温辰却忽然像受惊了似的,蜷起身子来,两只胳膊抱在身前,死活不让他再进一步。
不能,不能看他高烧不退,半昏迷着,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战。
叶长青:
秦箫:师尊,你确定是给我们找了个师弟?要不,咱俩出去,换二胖来?
不会错,绝对是师弟。叶长青自信道,他就不信重生一回,兵人变废柴可以,男的变女的还不能够吧?
他似是想到什么,不确定地问:大箫,是不是有这么种说法,说昏迷中的人不能被吓到,否则精神上会留后遗症?
嗯,好像是吧。秦箫一本正经地端着下巴,分析道,反正梦游中的人是这样的,你得顺着他来,不能惊到了举一反三,温师弟现在这样也差不多。
有道理。叶长青点点头,一改之前土匪劫色的粗犷,颇讲究地坐远了一点,先后将两边袖口卷起,然后齐齐撸到手肘上面,抖了两下,一切准备妥当后,再次轻柔地去够温辰的衣服:小辰乖,别闹,衣服脏了,咱们换下来穿新的
不知道温辰听没听到,反正秦箫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师尊,你别这样,我冷。
你冷个屁,闭嘴。叶长青棱他一眼,温柔的假象立马碎了,嫌冷一边待着去,别这杵着影响为师发挥。
哎是。秦箫嘿嘿一笑,脚下一步没动,兴致勃勃地看他究竟要如何发挥。
只见叶长青又转过头去,大尾巴狼一样,一边低声安抚着别怕,一边双手缓和而有预谋地,掰开温辰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那画面,仿佛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对付误食迷药的小姑娘
师尊,要不算了?直爽如秦箫,又看不下去了,有一说一,这也太下流了。
叶长青直起腰来,好似行那事时被人打断的不耐:你给我滚出去。
不是,我错了,师尊你继续,就当我是个棒槌
棒槌给我滚出去。
得令!秦箫脚下抹油,一溜烟没影了。
轰走了这个烦人精,叶长青整整衣袖打算做最后一步,可是一回头,发现昏睡的小姑娘,哦不,温辰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吧,这师徒几个一聚在一起,就跟被下了群体降智药一样,大概智商低真的能传染
PS: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这是陆凯写给朋友的诗,温辰自己联系帕子信物误会的,跟人诗没有关系。
第015章潜龙院(十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面带绯色,刚睁开的眸子里全是红血丝,那迷离又脆弱的眼神,活像个受了蹂躏的小鹿。
温辰先是懵懂地看了看周围,满脑门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而后胸前裸露着的肌肤感觉到一丝凉意,低头一看
!他大惊失色,双手蹭地将衣襟扯回去,身子腾一下弹起来,因动作太大额头撞到了床棂,登时肿起个大包。
正在病中的人理智缺根弦,感性得很,立刻眼泪汪汪。
看自己耕耘半天的成果一瞬归零,叶长青有些心酸,非常正人君子地说:我不想做什么,你不必这么矜持。
我,我温辰贴在墙角,手足无措地拢着中衣,额头新伤一跳一跳地疼,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我了半天没下文,末了哑声道,对不起。
嗯?叶长青一怔,稀奇地想,该说对不起的难道不是我么,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小鬼,总是一副受害者有罪的样子。
他捎过矮几上的一碗汤药,递过去:趁热喝了吧,烧能快点退。
管他是为自己好还是另有图谋,温辰明白自己没有抵抗的余地,遂也不娇气,默默接过,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他把空碗递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叶长青满脸错愕。
怎么了?他不解,难道真有毒?
呃,没什么,就是,嗯你挺厉害的。叶长青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心说这药苦成这样,温辰怎么就面不改色?果然和前世一样没人性。
他自己怕苦,推己及人,便觉得别人也怕,又换了一碗清水,顺了几颗桂花糖,一齐递给温辰:喏,吃点,解解苦。
仿若待宰羔羊,后者顺从地接过,顺从地放进嘴里。
待这一切都完毕,叶长青才放下心来,后脑枕着一只手臂,脊背松散地倚在床棂上,半张脸被云烟般低垂的帘幕遮住,指指旁边矮几上放着的伤药和新衣,道:既然醒了,也省得我麻烦,利索点脱了衣服,这就给你上药。
温辰犹疑半晌,才低声问:叶长老,这些我自己来就好,您能不能暂时先回避一下?
叶长青:你还发着烧,行吗?
温辰:行。
叶长青明显不太信,但还是说:也好,你自己的事,要是介意就自己来。沐浴的水在屏风后面,有炎灵加热,一直温着,不用着急。洗之前记得把伤口用避水绷带包好,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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