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刷了将近十分钟才从卫生间出来,本来还想洗个澡,但顾忌着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便暂且忍着。
回到屋里,白锦浓就迅速收拾了身份证、银行卡一应东西,揣在书包里就直接往外走。
这破地方,他不住了!
刘妈看着气势汹汹往外走的人,察觉不对,就上前拦道:白少爷这刚来怎么又走,要不我还是先问问霍先生吧。
霍先生霍先生,他算哪门子的先生!
白锦浓气的额筋鼓起:不必跟他说,我不会再回来了。
少年人语气决绝,真要离家出走的模样,刘妈一听直接慌了,上来劝:白少爷,你这样不辞而别怎么行?
怎么不行!
白锦浓懒得多说一句,推开门就走,刘妈急的团团转,又给霍闻远打了个电话,这次倒是通了,可是那头却没有人接。
刘妈急得都要跺脚了,这霍先生怎么回事哟,平日里再忙电话都是能打通的,怎么这会儿就是不接呢?
只是这个关头,刘妈也没再坚持,她怕小祖宗一气之下跑出去再有什么事儿,赶紧披了外套出去,可在外面拖着老腿逛了一圈儿,哪还有人影呢?
事实上白锦浓也不知道自己跑那趟街上去了,他一气之下跑出来,就想赶紧离开那儿,哪还顾得上哪边是哪边?
这么晚的天,路边就他一个人孤零零溜达,泄愤似的沿着街把人骂了一路,直到走累了才停住脚分辨这是哪。
抬头一看乌漆麻黑,路灯还一闪一闪的,街口吹过来的小凉风还带着点恐怖气息,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场景。
白锦浓赶紧抱住了胳膊,他穿得单薄,又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这会儿还可怜地走到了这么吓人的地儿,再硬的脾气也撑不起来了,下一秒肩膀一缩蹲下来,就这么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几个小时后,霍闻远在突兀的手机铃声中睁开了眼,并下意识按了接听,然后视线才开始回笼,只是这一看却吓了他一跳。
四周是明显陌生的街道,他本人还是坐在车里,整个车身是诡异的横在路边上的,而且车头距离绿化带太近,差一点就要撞上去。
霍总?
嗯?霍闻远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还是轻声应着,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有种浑身酸软脱力的感觉,并且还有宿醉的头痛。
秘书没有听出他的不对劲儿,说:霍总,刚刚一直给您打电话,联系不到您,半个小时后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您现在在哪,我让小张过去接您!
在哪?这条马路他好像没有来过,路面也有很多裂痕,很有可能是要废弃重建的,他微微垂眼,看到自己腿边一片狼藉的时候,猛然呼吸一顿。
霍总?李秘书在那边疑惑。
霍闻远的目光显然是震惊的,下一秒他压低声音:李秘书,通知各部门,会议推迟两小时。
匆匆挂断电话,霍闻远摸了摸额头,又冷又湿。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都黏糊糊的,一觉醒来,人在陌生的地方,身上还湿漉漉的,但这都没有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惊悚。
他镇定自若地把裤子整理好,接着才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没错,他昨天下午去酒吧喝酒,然后被一个男孩拦下了,他说了什么?
霍先生,忘了告诉你,我在你之前喝的酒里加了点东西
霍闻远猛然睁开眼,自己被下药了。
后面的记忆接着奔涌而至。
他被下了药,上了车,然后那个男孩也跟着上了车,自己好像失控了,彪了车,还逼着男孩做了出格的事。
没错,男孩当时好像还哭了。
霍闻远断断续续地串联起来,接着呼了口气,他单手抵着额头,好像在缓解宿醉的疼痛又或者是在烦躁昨晚的失控。
确实,昨晚他确实有些失控了,但是问题的起因并不在他,在酒里下药,这种事完全可以让男孩去警察局喝茶了,不过,昨晚的事就当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一笔勾销。
想到这,霍闻远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松开的迹象,只不过他的表情依然凝着,眼里裹着散不开的雾。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一晃而过,好像,他忽略了什么东西。
因为时间关系,霍闻远并没有回别墅,而是在自家的洗浴中心收拾了一下自己,回公司的时候,看到手机上刘妈的几通未接来电,手指一动,拨了回去。
喂,霍先生?
是我。
是这样的霍先生,电话那头的刘妈声音透着几分不安,昨天白少爷没回家,今天一早他突然回来,一进屋就收拾了东西出来,还说他要走,不在这待了。
他要走,为什么?霍闻远的声音似乎不轻不重。
刘妈却紧张起来: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入v啦!我们崽崽急需要大家的安慰!(灌溉我吧~)
第23章
老人家明显是真担心了,霍闻远捏了捏眉心安抚:别着急,他带着什么东西走的?
这个,我今天收拾屋子的时候,看见抽屉里的银行卡,身份证都不见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刘妈又说了几句话就挂了,霍闻远接着就翻出通讯录给白锦浓打了过去,但对方显示关机,根本打不通。
霍闻远皱着眉,昨晚连着今早的一系列遭遇本来就让他够烦躁的了,现在家里那小子还不接电话,搞什么,离家出走吗?
霍闻远在心里低笑了下,他现在没功夫去管那个小鬼,直接给张洛发了个消息,让他去学校找人。
结果显而易见,张洛压根就没找到人,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一致口径白锦浓今天压根就没来学校,就算查监控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张洛也是急得不行,可他连着打了十几通电话,那头的祖宗还是不接。
他都差点怀疑白锦浓是被人绑架了。
白锦浓当然没被绑架,昨天晚上他在路边瑟瑟发抖哭完了,就直接打车找了个酒店。
打车和开房的钱都是他从男人书房抽屉里偷偷拿的现金。
一进酒店房间,第一时间就先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白锦浓本来想吃点东西,可是嘴里难受得要命,他强忍着吃了几口东西就再也咽不下去了,气的他把桌上的面包一甩,愤愤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该死的霍闻远!老变态!
白锦浓气的眼睛发红,恨不得把人撕了,但他也只能这么泄愤地对着空气踢几脚,骂几句混蛋,现在他是决计不敢再见那个男人了。
别说见了,连想都不敢,任谁经历了这种事都不敢去回想的。
只是这奇耻大辱,不想又恨得牙痒痒,白锦浓后悔从车里逃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有把男人的车钥匙和手机带上,就该把这两样东西带走,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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