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凑近对方,在很近的距离看他的脸,尤其那迷人的金色眼眸:谢公子玉树临风,被人看上很正常的,别紧张。
谢天脸上一红。
雎鸠也凑过去看他的脸:是挺英俊,不知道你跟合欢宗的少主比谁更胜一筹。
合欢宗少主?谢天一时语塞,脸上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只呵呵干笑。
雎鸠道:据说他也是天人之姿,风华无双,不过似乎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闺,没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养在深闺可还行,松月溪搭着谢天的肩膀,那自然是我家副阁主最绝色。
他随即挥挥手,对雎鸠道:赶紧去干活儿。
雎鸠立刻拍打翅膀,飞出庭院,飞出春风居,一路上山,飞向云雾缭绕的青霞剑派。飞到半路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抵达后它在高空盘旋几圈,没多久就找到了祝星洲的住处。
那是一个清幽的别院,没有任何弟子把守。屋檐下风铃发出悦耳的脆响,院子里满地花瓣堆积,雨水落在池塘里,惊起一池涟漪,
雎鸠绕着院子飞了一圈,听到卧房里有人声,遂绕过去,飞到了树上,掩藏在密集的花叶间。
而后它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房内书案翻倒,笔墨纸砚散了一地。晏春躺在木地板上,□□,发髻散乱,身下垫着祝星洲那件青色的外衣。祝星洲赤身裸|体伏在他身上,正埋首在他颈侧,与之低语。
雎鸠一下子就震惊了。
它下意识地用翅膀挡住眼睛,却又张开羽毛,从羽毛的缝隙偷看。
春雨淅淅沥沥,落在人心底。
晏春口中溢出细碎的声音,像小猫一样,那声音混在雨声里,听起来格外动人。祝星洲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一只手抬着他纤细的腿。
雨更大了,串成珠帘挡在檐下,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良久之后,晏春大叫出来,而后他失神地看着屋顶,大口喘气。祝星洲俯身亲吻他汗涔涔的脸,眼里满是怜惜。
他拉起对方白皙纤细的手臂看了看,嘴唇细细吻过那恢复完好的肌肤,轻声问:好些了么?
晏春浑身无力,只轻轻点了点头。
寒风吹乱了地上写满诗词的宣纸。
祝星洲挥手关上窗户,将风声雨声和一切的喧嚣都挡在了外面。他躺下来,手臂一紧,将晏春搂入怀中,拉起大氅,把他裹住。而后下巴垫在他头顶,温柔地抚摸他的肩头。等事情结束了,带你去戏楼听书。
晏春挤出一个笑容:好。
他抬头看向紧闭的窗扉,隐隐听到了鸟儿翾飞的声音。
这轻微的声响很快泯灭于青霞城的狂风大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晚安!
第11章【心机】
夜色掩映下,雎鸠回到了春风居。
它一头飞进别院。松月溪已在屋檐下站了许久,见它出现在视野中便伸手去接:怎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被人炖了。
雎鸠落在他手上,口中发出关关的声音。
松月溪带着它转身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门。室内摆着楠木茶几,旁边的小火炉煮着沸水,谢天跪坐在软垫上,一手攥着袖子,用熟练的手法沏茶。
新鲜的春茶散发出浓郁的清香,瞬间充盈整间屋子,稍稍冲淡了春雨带来的寒气。
松月溪在茶几边坐下,朝雎鸠问:看到晏春没?
雎鸠道:看到了。
松月溪问:看到什么了?
看到雎鸠从他手背跳到茶几上,缩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看到他俩在双修。
双修?谢天手一抖,差点将茶壶掉到地上。
旁边松月溪却平静很多。双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呢?他问。
没了,雎鸠道,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这,还听到他们商量等解决了血魔蝶之后去踏青,去游玩。
它朝着谢天道:我也要喝。
谢天帮它也倒了一杯茶,手指在茶杯外面握了一下,使其冷却。
松月溪问:晏春状况如何?
双修之后,他手臂上的伤似乎已经好了,别的看不出来雎鸠将脑袋扎进茶杯中喝了点水,而后稍稍靠近火炉取暖。
谢天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帮它擦拭羽毛上的水:他很顺从么?
这让人怎么说啊?!老鸟激动地跳了一下,转头啄他手指,你这年轻人,怎问出这么羞耻的问题?!
松月溪却是懂谢天的,他对雎鸠道:副阁主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
啊,这个问题阁主都发话了,雎鸠当然得回答。它细细回忆,难为情道:未见他挣扎一直挺配合的,确实很顺从
谢天换了个问题:那他主动么?
啊?这个这个雎鸠在桌面上走来走去,这个怎么说呢?你是指哪种主动?坐上去自己动的那种主动么?那那那那没有的!他只是
知道了。松月溪打断了它,阻止这老鸟进一步描述细节。
随后他又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它:以后不准啄副阁主了。要待他如待我。
是是是!老鸟赶紧扭头去蹭蹭谢天的手,拼尽浑身力气讨好他。谢天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挠挠它脑袋,与之互相熟悉。
松月溪双手捧着茶杯,忍不住笑了:青霞派终于出了一个把人当老婆的继承人了么?先前这家可都是历来视剑如命,与剑相依的。
火炉上热气翻涌,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容。谢天喝了一口茶,透过白茫茫的热气看他一眼,有意无意道:或许这就是情吧。
嗯?松月溪喝茶的动作一顿,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
是这样的么?
或许。或许吧。
*
雨下个不停,谢天坐在对面,那么近的地方,他剑眉星目,纤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松月溪看着他,脑子里又忍不住想起那颗令人头疼的情种。他既不想对方死,又不想放他走。
虽然谢天愿意陪他修无情道让他很开心,但谁又能想到,这个愿意修无情道的人体内竟然有情种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松月溪有意无意地问:家里这几日没有催你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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