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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替身后每天只想躺平(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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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拍了拍门,只教下面追来的人愈发警觉,一边甚至喝道:什么人擅闯九霄楼!站住!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爬楼了。

眼前几乎陷于昏黑与斑斓光点里,她视万物已开始旋转模糊,头晕得厉害,她扶着阑干,抑制不住地冒着虚汗。

但是,她决不能她咬破了嘴唇,想驱散晕眩的感觉,腥咸的味道迅速从舌尖蔓延开,浸满整个口腔。她舔了舔唇,咬着牙又向上爬去。

八楼,她几乎是拿着仅有的气力拍了拍门,她臆想出那必然是震山撼岳的声响,然而实际上她高估了自己,充其量也只可以拍死门上一只秋蚊子。

在片刻的停顿里,从这层的楼梯间开出的窗户猛灌进来一阵夜风,把那扇窗子吹得噼里啪啦地响,夜风叫她清醒了些。

唇舌间的腥咸还没有尽。她将八楼这扇门从头到尾瞧了一通,思索着震山撼岳之力尚且屹立不倒,它简直堪称是门窗界的扛把子。

小宛发愣还没有太久,楼下催命似的脚步已又开始叩响她心门,她再次推了推门,没有动;她心里渐渐地冷下来了,夜闯别人家怎么听也很不好听,她烦恼起来如何跟那些人解释。

这时候,八楼的转角的那盏颤颤巍巍的烛火终于被夜风吹熄,一束白烟袅袅地散在风里,青白的月光薄薄地照进来。

小宛回头望了眼楼下就要追到她的人,心下一紧,左右一看已再无退路,目光定上那扇窗。

她立马扶着那楼梯上的窗台探出半个身子去,她身量轻巧,身子很容易便落在了外头,只两只手死死抓在窗棂上,彻底吊在了外头。

那扇窗被风吹着缓缓要合,她心里叫着不要,总不至于是没伤到腿就要伤了手罢?若那扇窗真的要关起来,她的手指可就完蛋了。

她只祈祷那些人快些走,在这窗子合起来之前离开。

夜风愈来愈大,十月里天气格外的冷,夜中冷得她浑身都战栗起来。她这时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身子悬吊半空,若手里稍微一松,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她涌起一身冷汗。

偏就在她愣神的档口,呼呼风声里传来女子声音:不见了?

大抵是我们幻听了?

行了,走吧,总疑神疑鬼的可不好。

她正要松一口气,谁知这时那扇窗由于夹角的改变,风力作用的分力大大增加,一个瞬间,猛地贯过去关上,窗沿和窗棂剧烈夹击下,她痛得险些放了手。

但下面,是虚空,是粉身碎骨。

终于她心里只回荡着两个字:活着。

活着。

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疼痛似乎从皮肉开始蔓延,逐渐腐蚀进入指骨,仿佛是十指碾碎般的疼痛,她紧紧闭着眼,疼得她想要呼痛,但她咬着唇,任血腥提醒着她要保持清醒冷静。

她已不记得什么时候那两人离开了,风把窗户又吹开,再次碾过她的十指。她疼得厉害,但一声也不吭,固执地想着,她会好好的,好好活着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翻身回到密道内时,不知那八楼的门怎么开了一条缝,想来正是刚刚两个人开了锁?她眼冒金星地扶上门边,心里自嘲:英雄救美也挺难的,下次还是算了。

她一把推开门,入目是金碧辉煌的回廊,琉璃锦花灯层层叠叠,壁上绘着二十八仕女图,仿佛注视着她愣愣地踏过铺着波斯软毯的地板。

富丽堂皇,人间极乐。

小宛手里疼得恍然,这里的光明绚烂也叫她看得恍然。

八楼没有特别多的房间,门前挂着牌子,她一扇一扇地寻过去,似乎都没有人。

她心里有些泄气。

她是在她找的第十八间房间听到有人声的,她看了看地理位置,这房间就在与七楼相连的楼梯口处。

她试着推了推,门没有关严,仿佛给谁留着门一样;她推开时,还有些诧异。

她旋即跨进房间,装饰一如九霄楼的风格,奢华靡贵,竖着许几盏莲花灯台,青铜烛树,照得这里亮堂如同白昼。

大约,一定是他的吧?

此时所有痛啊累啊冷啊她都抛开了,心底只余下即将英雄救美的喜悦,或许也仅仅是为着她又能见到他她便又快速地走了几步。

偌大的窗子微阖,房间里暖意融融,她看见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的青年。他大约是才沐浴过,空气里潮意很重,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天青色的外袍,墨一样的长发也仅是拿一支白玉簪束着。

烛火在他身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她的脚步忽然生了风火轮一样溜了过去,她欣喜万分地像她预演的那样,揭开面罩,手便抓紧他的青袍,仰头说:我们走吧!走密道!她们不会知道的!

他诧异地看着她,说:你来做什么?

这一问,突然叫她愣住:我是来救你的她续道,谢公子说他去偷解药的,

转瞬他的目光就平静下来,脸上恢复成了一贯带着些微笑意的模样:我暂时不能走。

陛下为什么留在这里难道,她恍然地说,陛下很喜欢九霄夫人吗?

他倒轻嘲似的反问她:怎么,你不是也有谢家家主谢岸照料你,你不满意么?

不是,不是我是去谢家,找他,求他帮忙他,

小宛,我的决定,是已做好的。

她眼里的欢喜已经渐渐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迷茫,不解。她还望见他的眼中渐渐冷下来了,她便松开了手。手指还疼呢,她把手背到身后,慢慢地搓了搓手指,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她垂着头,哦了一声。可是,她想说,他明明是她夫君的,她难道不应该救他吗,或者,她不能问一下那个问题吗?

可她又果然不配问那个问题;问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的确从不具备任何质问他的资格,从来没有。她暗暗地想,晋王陛下就是要娶尽全天下的女人,也跟她无关。

她心里泛起沮丧,慢慢地,慢慢地向门外走去。

踟蹰地茫然地,她回头看了一眼,真的不走吗?

有点累,也有点疼,她转回了身子继续向门外走,使劲搓了搓手指,怎么没带雪砂膏,真是糟糕啊。

偏这时,响起扣门声,是一道娇媚女声:白公子,九霄来了。

说着,门便被推开,女子逶迤走进来,乌发堆雪似的好看。

一桩交易

姬昼的目光穿过雕花的落地罩,望见立在一树烛山旁的她的身形僵了僵。

下一瞬,乌鬓堆云的谢九霄就笑了开去:小娘子,你怎么又来了?

小宛一句也没有说,也并不回头,手指渐渐地攥紧,旋即失落地松开。

她轻轻地抬头,又轻轻地低头,下一瞬,谁也没有料到她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几乎还听见背后九霄夫人那娇媚的笑声:这小娘子醋性倒大。

随她。

绕过楼梯的转角时,她手指抚过了壁上所绘的仕女图,那仕女提灯照花,却拿一双桃花眼盈盈望她,她也觉得那是在嘲笑她似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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